第40章 一場撕殺(5)
- 傾世盲妃
- 妖晏
- 3467字
- 2020-09-13 10:29:14
趙芷萱心中得意,她就知道只要周嬤嬤出面咬死這件事,就能壓得趙莘無法翻身。不過這還不夠,光是一個偷盜繡樣還不足以要趙莘的命,她想要的是趙莘死!又要開口,卻聽趙莘悲痛萬分地說道:
“在三姐的眼里,我與她的骨肉親情還不如幾個奴才,我又有何話可說?只是我從未去過三姐的繡房,無論三姐與周嬤嬤打的什么心思,想怎么污賴我,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我趙莘絕不會認(rèn)!”她揚(yáng)了聲調(diào),“當(dāng)然,我知道三姐與周嬤嬤一定不肯罷休,那便去我的院子里搜上一搜!相信二位一定樂意得很!”
周嬤嬤讓趙莘把小喜與蔭氏都帶上,不就是想騰空她院里的人,好讓她們做手腳嗎?好啊!她倒要看看她們到底有什么齷齪的技倆在等著她!
越是無恥的人越是要面子,趙芷萱與周嬤嬤聽趙莘反駁得如此直白,心里將她恨了個透,不過趙莘居然主動提出搜她的院子,倆人卻是十分高興,前面做了這么多鋪墊為的就是這一步棋。只要去了趙莘的院子,她們就能讓她死無葬生之地!
“不過!”趙莘話峰一轉(zhuǎn),“我身為皇后義女,總不能不顧及娘娘的顏面,就把丑話說到前面了。若是繡樣真的在我院里,我自當(dāng)一力承擔(dān)所有罪行!可若是我的院子里什么都沒有——”
“那便是姐姐冤枉了四妹,自當(dāng)還四妹一個清白。”趙芷萱這話接得可真輕巧。都被搜過院子了,這要是傳出去,哪里還會有什么清白!?
“三姐,這可不是冤枉,是誣陷!”趙莘一字一頓地更正道。
“那可要送去見官法辦了!律典上說若是誣陷至親,該判什么來著?”九公主知道趙芷萱一定不肯承認(rèn),便故意搶了她的話頭。
“見官到底太傷我們趙家的顏面了,還請公主殿下高抬貴手!”趙莘與九公主一唱一和,“我其實也沒什么要求,只要三姐去族中的祠堂懺悔數(shù)日以思己過。”
聽起來好像是為趙芷萱著想,其實足以把她的名聲搞臭,得犯多大的錯才會進(jìn)祠堂懺悔啊?這祠堂的門只要一進(jìn)去,那京歌所有的達(dá)官顯貴都會知道趙芷萱犯了錯,而且是犯了大錯!她縱是尚書府的嫡女,日后還要矮上別人三分了。
所以趙芷萱一聽就火大了,“四妹可真會為我打算!你這分明是把我?guī)退览锉蒲健?
“你可以不答應(yīng)!”趙莘冷厲地打斷了她的話,“那就等你拿出真憑實據(jù)再來搜我的院子吧!你如何證實我進(jìn)了你的繡房?又如何證實繡樣是因我而丟,而不是你自己出了什么岔子?可別把你房里的那些下人拿出來說事,他們的賣身契都在你手里,自然什么都聽你的!”
趙莘又面向了周嬤嬤,“至于周嬤嬤,敢問嬤嬤一聲,您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的繡樣?若只是猜測,那便省省吧!若說是從前我還有可能忌恨一下大房,可是現(xiàn)在我既貴為皇后的義女,又即將嫁入燕世子府為妃,身份地位一下子躍過了三姐!要說忌恨,也該是她忌恨我多一些吧?要說陷害,也該是她陷害我的可能性更大吧?”
一席話,便把趙芷萱與周嬤嬤的嘴給堵死了!
趙芷萱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以為自己認(rèn)清了趙莘的面目,可是她并沒有適應(yīng)趙莘的變化,她甚至無比懷念過去那個任她捏扁搓圓的可憐鬼了!
九公主非常贊同,“正是!自己把東西弄丟了,卻硬栽贓到自家姐妹的頭上!如此蛇蝎心腸還京歌第一美人呢?以本公主看,叫第一丑女還差不多!”
趙芷萱氣得牙都咬酸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搜趙莘的院子的,早知道這丫頭如此牙尖嘴利,她就不來自討這個沒趣了!于是大叫了一聲好,“四妹如此狡辯,多說也無益,我就依了四妹,只是待會兒繡樣從四妹的院子里搜出來,四妹可別哭著鼻子求九公主幫忙啊!”
“你放心!九公主幫理不幫親,斷不是三姐嘴里的糊涂人!”
趙莘故意曲解趙芷萱的話,她就是要盡可能地讓趙芷萱多得罪人,而且得罪的越徹底越好。無論皇太子還是二皇子,她都要叫趙芷萱看得見,夠不到!她就是要讓趙芷萱的皇妃夢乃至皇后夢徹底破產(chǎn)!
“你!”趙芷萱簡直要?dú)獾猛卵删驮谶@時周嬤嬤遞了一個眼神過來。趙芷萱又很快釋然了,趙莘這丫頭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罷了,只要待會兒一搜院子,她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話已至此,也就沒什么好耽誤的了。九公主這次出宮沒帶什么隨從,她很是不放心趙芷萱與周嬤嬤的人,怕她們會做手腳,于是帶著眾人一起殺到了趙莘的院子里,她就不信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倒是苦了二皇子,去吧,有些不合禮法;不去吧,錯過了一場好戲多不值。九公主最是機(jī)靈,“二哥怎么忘了?澈哥哥與咱們情同手足,趙莘是澈哥哥的世子妃,也就是咱們的親人了,一家人見個面哪有不合禮法?”
這倒是說得過去,燕雲(yún)澈與皇子們一起長大,皇帝一直把幾位世子當(dāng)成干兒子看待,可不就是親如兄弟嗎?
進(jìn)了殘荷軒,到底因為二皇子是個男人,眾人就在院中的亭子里坐下了,并沒有真的進(jìn)入房里。
趙莘的臉上一直沒有任何異樣,一副君子無愧于心的模樣,仍舊與九公主聊著天,回答著殘荷軒與落月堂的來歷。二皇子與韓尚宮都是矜貴之人,沉穩(wěn)少言。趙芷萱與周嬤嬤是越來越興奮了,趙芷萱的手緊緊握著絹子,指節(jié)都開始發(fā)白了:趙莘今日何止會死得很慘,更會身敗名裂,背負(fù)一身的屈辱死去!這就是得罪她的下場!
很快,就有丫頭抱了東西出來,趙芷萱立即喜上眉梢:不是繡樣,卻是比繡樣更能推女子墜入深淵的東西!一只男人的靴子!
清清白白的姑娘閨房中怎么可能出現(xiàn)男人的東西?自然是趙芷萱吩咐她藏在殘荷軒的內(nèi)線去做的,趙莘帶著小喜與蔭氏一走,這座院子也就空了,在這里伺候的奴仆大都是大房那邊派去的人,想要動點(diǎn)手腳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趙莘?這……”一直對趙莘信心滿滿的九公主也被這只靴子給嚇到了,即便貴為公主,她也明白男人的靴子出現(xiàn)在女子的閨房里意味著什么!
“四妹妹,你的房里怎么會有男人的靴子!?”趙芷萱的聲音又尖又利,生怕眾人聽不到她說的話似的!她騰的一下站起來,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走到趙莘的面前就指著她的鼻子一通臭罵:
“你就是這么做趙家女兒的?你連女兒家的禮儀廉都不要了?你做出這等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對得起皇后娘娘對你的賞識嗎?對得起燕王世子對你的厚愛嗎?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你這是把趙家放到油鍋里炸呀!讓所有的人都戳我們的脊梁骨啊!你把皇后娘娘置于何地?把小王爺置于何地?把趙家置于何地……”
趙芷萱因為篤定鐵證如山,所以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完全沒有注意到,所有人看到這只靴子都是無比驚詫的表情,唯有趙莘是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仿佛這只靴子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它本來就屬于這里。
“我的女戒女訓(xùn)都白教了!萬沒想到趙四小姐是這么個不知恥的……”見趙芷萱罵得那樣痛快,周嬤嬤又怎么甘心落后呢?罵得越難聽越好,待會兒回到宮里還能問皇后娘娘多討點(diǎn)賞呢!
“今兒個我才知道,三姐姐與周嬤嬤的眼睛都是怎么看人的!”趙莘突然冷笑一聲,倒是把眾人都給驚住了,連趙芷萱與周嬤嬤也一時停了口。
“什么怎么看人的?事實就在眼前,你還能抵賴嗎?”趙芷萱的反應(yīng)極快,她突然朝趙芷蘭瞟去,“怪不得七妹妹跟我說,看到你的房間有男人出入,當(dāng)時我還不信,還為你辯解來著。今天看來倒是我錯了!”
眾人聽到趙芷蘭被突然扯了進(jìn)來,立即朝她看了過去。趙芷蘭頓時鬧紅了臉,張口想說話,三夫人卻在底下一個勁地踩她的腳。大房與二房斗,她們?nèi)烤蛻?yīng)該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坐山觀虎斗,這個蠢丫頭怎么能去插上一腳?就不怕陷進(jìn)泥里拔不出來!
“七妹妹,你只管把你看到的大膽說出來!”趙芷萱一個勁地給趙芷蘭使眼色,眸底隱隱現(xiàn)出幾抹厲色,大有威脅的意味。
“我……我……”趙芷蘭的一張臉已憋得通紅,腳趾頭更是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三夫人為了不讓她開口還真是下了狠心。
“只管照實說出來,不要怕!二皇子與九公主都在這里,他們是最最賢明公允的人……”趙芷萱可謂是循循善誘,眸底的厲色越發(fā)的狠毒。
看進(jìn)三夫人的眼里,是又怒又恨,趙芷萱這個不要臉的騷蹄子,要跟二房斗居然把她的蘭兒拖下水!不過她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有錯,畢竟年紀(jì)小,被人糊弄了也是有的。再說,誰不知道趙芷萱奸詐異常,不過是欺負(fù)她女兒善良年幼罷了!
“我看到……看到……”趙芷蘭硬著頭皮一口氣吐了出來,“好像有個人影進(jìn)了四姐的院子。”
趙芷萱立即望向趙莘:這下子人證物證俱在看你還怎么抵賴!
九公主鄙夷地瞟了趙芷蘭一眼,向趙莘道:“原來這就是你的好妹妹,枉你還向本公主求情,想讓她一起聽受教習(xí)嬤嬤的訓(xùn)導(dǎo),我看你的好心被人當(dāng)成了驢肝肺!難怪周嬤嬤會不答應(yīng),一早就看出她沒這樣的資質(zhì)!”
三夫人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趙莘派蔭氏來跟她提這件事的時候,她是充滿了希望的,可是過了好幾天都沒個回響,她便開始相信女兒的話,以為趙莘是不是在逗弄三房。合著搞了半天還是周嬤嬤那老東西不同意,以至于趙莘救到了九公主的頭上。
三夫人看周嬤嬤的眼神立即變了,周嬤嬤還在那里委屈呢,別說不同意了,趙莘幾時跟她提過這事?敢往她的頭上栽贓,便將趙莘好一頓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