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好久不見攬星一樣,我也好久沒見過宋炎焱了。雖然時常從旁人嘴里聽到關(guān)于他的事情,但卻在成婚嫁入宋家后再未見過他。
再次見面,宋炎焱黑了不少,身上的冷峻氣息又重了,還添了些許霸道。我并未料到他會和攬星一同前來,因為在我的意識里已經(jīng)逐漸地將他淡忘了,無非就是茶余飯后一個可以談?wù)摰纳賻浫宋锪T了。
這兩年我時常聽到有關(guān)宋炎焱帶兵訓(xùn)練一事,曉得他年少有為且英俊瀟灑引得城中的未婚女子都對他青睞有加,卻從未聽過他看上誰家姑娘,或同誰家姑娘有連系。除了領(lǐng)兵一事,卻然沒有半點花邊新聞同他有關(guān),真不知日后他會花落誰家。
我猶記得攬星離開之前曾很擔(dān)心她這個表哥的婚事,可如今看來她這個做妹妹的也應(yīng)是在宋炎焱之前成婚了,那屆時宋炎焱的婚事也會叫她擔(dān)心,就同我時常擔(dān)心哥哥一樣。
我看著宋炎焱,心中雖然奇怪他的到來,然而我并未問出口,只淡然地同他打了聲招呼。
“少帥也來了。”我淡淡地對他笑著,客氣道。
“嗯?!彼窝嘴忘c了點頭,又將目光挪回攬星身上。
“你昨日好不容易才回來,舟車勞頓,就不要總站著說話了。”他道。
宋炎焱每次同攬星說話時都極溫和,想來他是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最親的表妹。
攬星雖然沒有親兄弟姐妹,可宋炎焱這個表哥卻當(dāng)真對她極好。見他二人如此溫馨,我心中涌出些許動容,也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年紀(jì)越大越容易被小事感動。
“少帥說的對。”我迎合道,“你昨日才回來,從英國到中國的距離那般遠(yuǎn),你定是累著了。”
攬星輕聲笑道:“坐船坐車雖累,可我回來一見到你們,身上的勞累便瞬間消失了。”
我滿臉笑意,她又接著道:“真的!我一回金城心里便踏實多了,昨夜也睡得極安穩(wěn)。到底是回了自己家,一切都這般順眼?!?
竹香分別端上來一壺茶和咖啡,我為攬星倒了杯咖啡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正準(zhǔn)備把咖啡遞與攬星時,她卻推托道:“咖啡便算了吧。我這幾年總在英國喝咖啡,終是喝厭了,如今回來便想多喝些清茶?!?
“原來這咖啡也有喝厭的時候呀?!蔽倚Φ?,也給她斟了杯茶。
“那是自然?!睌埿堑?,“外面的事物再怎么好,終究抵不過自己家的,我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我輕輕笑了笑,忽然覺得攬星這次回來又有些不一樣了。
“你的未婚夫何攜月呢?”我問。
“他呀,自然是回京都了?!睌埿呛戎瑁?xì)細(xì)品味著。
“我們的船停在了申城,攜月坐車回了京都,而我便回了金城來?!?
“如此呀。”我道,“那你們什么時候再見呢?”
攬星放下茶杯,突然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我:“此事我正要同你說呢!我下月要到京都去與攜月成婚,屆時你能同我一起嗎?”
攬星下月就要成婚了!我聽后心中一片歡喜。
“我方才還在想你何時會成婚,卻不想竟已定下了時日?!蔽椅兆埿堑氖郑Φ煤〞沉芾臁?
“我成婚竟讓你這般高興?!睌埿遣唤猓安贿^就是成婚罷了,我早晚都會成婚的。”
“這不一樣?!蔽业溃捌鋵嵞氵@時成婚都已有些晚了,同年的女子早就嫁為人婦了,若你此時再不結(jié)婚也會落人口舌……”
我只說著,卻并未注意到攬星的神情已然有些厭惡。
她終是忍不住打斷了我,有些不解和厭煩:“言念你是怎么了?你不過才成婚兩年時間,思想竟也變得這般迂腐落后了。你從前最討厭這些世俗,怎的如今也變成這樣了?”
我愣了愣,思緒在一瞬間傾涌而來……是呀,我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