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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淺灘

很多時候,那都是姚千淑的專屬設問句。不等母親回答,姚千淑說:“媽媽,我知道自己是最乖嘞”。

這時,母親會無奈地說:“哪有自己說自己是乖的?這乖不乖是要別人來評判的,你自己說的不算數。”

“嘁,我不管,我不管,我說我乖,我就是乖。媽媽,我本來就很乖嘛”

姚千淑認為自己嗲已經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了,她對于喜歡的人會很黏,很嗲。她知道,曾健不是不喜歡嗲,而是不喜歡她。真心地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她的全部,會希望她努力變得更好,會幫助她成為更好的人。而不是無情的說出缺點后,進行無情的評論。他們的感情越是發展到后面,姚千淑越發覺得曾健不過是想要從批判自己中找到快感罷了。

從那以后,姚千淑開始喜歡上了聽徐良的歌,《紅裝》、《犯賤》、《七秒鐘的記憶》、《和平分手》、《情話》、《他的貓》、《虐心》、《友情出演》、《無顏女》,尤其是其中的《和平分手》。姚千淑知道總有一天,曾健會離開。因為直覺告訴姚千淑,曾健不喜歡她,他還喜歡李夢。姚千淑不得不說,女生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挺準的。

姚千淑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件事。

中考前的一個周末,她去趙璐家玩。趙璐說要上街,想讓姚千淑送她到山腰,姚千淑答應了。登上山腰,姚千淑才知道,原來趙璐的男朋友正在那里等著她,同行的還有一個男生。姚千淑見天上飄著細雨,她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趙璐。

“天上下著雨,你看你還穿著短袖,待會兒坐車一定會很冷。來,把我的衣服披上”

姚千淑將衣服遞給趙璐后,轉身離開了。她頭也不回的一直走,隱約聽到背后有人在叫她,她轉過身一看,只見那個跟著趙璐男朋友來的那個男生正朝她走來。

“美女,我一直叫你,你都沒聽到”

“噢,不好意思。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想加你為好友,可以嗎?”

“這樣啊,趙璐不是有我的聯系方式嗎?你問她要不就可以了嗎?”

“噢,沒事,找你要更好”

“可是,我很少登QQ的”

“沒事”

姚千淑見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姚千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了,只好拿出手機,同意他的請求。

“賴藺”

“噢”

賴藺沒事就找姚千淑聊天,姚千淑看到后也會回復,不過,僅僅只是把他當做一個網友罷了。中考前一天晚上,趙璐的男朋友來找趙璐玩,賴藺告訴姚千淑,他也來了。而且,還帶來了零食,一定要親手交給姚千淑。姚千淑的朋友慫恿她去拿零食,反正不要白不要。姚千淑實在不好推辭,只能出去將零食拿進來。姚千淑來到樓下,只見遠處兩輛車疾馳而來。賴藺將零食遞給姚千淑后,就離開了。姚千淑心里十分過意不去,想著一定要把這些錢還給賴藺。

后來,機會來了。一天,姚千淑得知賴藺的手機沒有話費了。她問到了賴藺的電話號碼,給他充了20塊錢的話費。隨后,立即,刪了。賴藺一直給姚千淑打電話,姚千淑沒有接。于是,賴藺給姚千淑發來了短信。

“你接一下電話嘛,好不好”

“你怎么把我刪了,我們不是之前還聊得好好的嗎?”

姚千淑無奈地接了電話,

“賴藺,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可是,你就不能當我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嗎?”

“不行”

姚千淑本以為賴藺會就此擺休,沒想到他仍不放棄。姚千淑將這件事情告訴曾健,

“那個賴藺老是纏著我,給我打電話”

“把他電話號碼給我”

“嗯”

后來,賴藺再也沒有來打擾姚千淑的生活。

姚千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想欠別人的,也不想做出讓男朋友誤會的事情。她會為了男朋友保持與其他男生的距離,甚至放棄一切。準確地來說,是為了——曾健。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就到了開學。姚千淑考上了縣城的高中,而曾健則去讀了職高。姚千淑每每想起,曾健他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職高也沒有讀完,自己還曾經那樣真心地對曾健,那樣真心的承諾過。她感到更加不值,甚至感到不齒。

走進高中,姚千淑才知道為什么大人常說:“苦高中,耍大學”。后來,姚千淑知道高中很苦,但大學,也不是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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