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著崔寡婦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都有些確定了,之前還偏向她認為她孤寡無依的人,頓時眼中充滿了震驚和譏笑,無數(shù)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諷刺和揶揄之聲毫不掩飾。
茍國源渾身顫抖,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懷孕了?崔寡婦居然懷孕了?他的名聲,他的地位,他的家庭……
“就算她懷孕,那也不是老夫的!”茍國源突然吼道。
“是不是你的,等孩子生出來滴血驗親就知道了?!碧葡⒓吹馈?
“誰知道這婦人偷了哪個野漢子?你少誣賴到老夫頭上!”茍國源神情猙獰而冷厲,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承認。
唐溪搖頭,輕嘆一聲,既惋惜又可憐的看著崔寡婦道:“看到?jīng)]有,這就是你找的男人!只想著洗清自己,反而說你偷野漢子,為了保全名聲,說不定還會對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呢。你若是不小心,當(dāng)心一尸兩命!”
“唐溪,你敢胡說八道!”茍國源再也忍不住了,暴跳如雷:“來人,給我狠狠教訓(xùn)她!敢胡亂攀咬老夫,今天非打斷你骨頭不可!”
四五個隨從惡狠狠的沖了上去,遠山立即護在唐溪面前,在眾人尖叫閃躲中,幾拳幾腳就將那幾個惡奴打的抱頭鼠竄,哪里還敢上前!
就在現(xiàn)場鬧成一團糟的時候,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住手!”
唐溪一看,有些驚愕,竟然是父親來了。說話的那人,青袍長衫,氣度不凡,似乎是杏林協(xié)會的最大掌權(quán)人——會長孫權(quán)山!
眾人一見來了大人物,紛紛讓開,那幾個動手的惡奴更是灰溜溜的躲到茍國源身后。后者瞧見來人,面色劇變。
“父親,你怎么來了?”唐溪盈盈拜下。
“溪兒,你沒事吧?”
看著唐俊卿眼中的擔(dān)憂之色,這種關(guān)切的神情,唐溪的記憶中屈指可數(shù)。她這個父親,這幾年都是忙于藥鋪醫(yī)館的事,早出晚歸,平日里見一面都難,今天怎會恰好趕到?
唐俊卿眉頭一皺,明溪館發(fā)生的事這么大,即使唐溪沒有派人找他求救,他又哪里會得不到消息?一聽說茍國源和方康泰去明溪館鬧事,他立即去尋了杏林協(xié)會的會長孫權(quán)山趕來。
好在他和孫權(quán)山有幾面之緣,也知道后者一直不滿茍國源,正想拿他開刀,否則依照他一個小醫(yī)館的東家,只怕還請不動孫權(quán)山這位大人物。
“茍國源,老夫早知你和一個寡婦有來往,沒想到你堂堂副會長身份,居然還去誣陷一個小姑娘,簡直……”孫權(quán)山面色鐵青,惱怒的直視茍國源。
“我……”茍國源心頭劇震。
“你不用再狡辯!”孫權(quán)山打斷他的話,喝道:“這么多人都看著,事情老夫已經(jīng)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他走到癱倒在地的崔寡婦面前,探手摸上她手腕片刻,丟下崔寡婦的手冷道:“你果然已經(jīng)懷孕二十來天了!唐大夫連你懷孕都診斷的出來,你還好意思冤枉她開錯了藥!”
孫寡婦魂都快沒了,大哭道:“奴家錯了,孫大人饒了我吧!奴家不該誣陷唐大夫,求孫大人饒了我……”她的哥哥更是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只猛磕頭求饒。
孫權(quán)山理都沒理二人,對茍國源沉聲道:“茍國源,今日你干下這樣的事,老夫正好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你勾結(jié)方康泰,以杏林協(xié)會副會長身份給與他方便,進購劣等藥材、以次充好、牟取暴利,賬本已經(jīng)掌握在老夫手中了,你等著坐牢吧!”
他眼神倏地一轉(zhuǎn),盯著人群中正想逃走的一個身影:“方康泰,老夫這就帶人去封了你的惠民堂!”
“啪”一聲,方康泰摔倒在地,半響爬不起來。
“來人,將他們通通帶走。”孫權(quán)山一揮手,他身后出來七八個隨從,帶著茍國源等人走了。
孫權(quán)山一出現(xiàn)就以雷霆之勢收拾了這兩人,眾人看的熱血澎湃,紛紛鼓起掌來。他走到唐溪面前,面色緩和了很多:“唐大夫,我代表杏林協(xié)會跟你道歉,以后這樣的事絕對不會發(fā)生了?!?
唐溪頷首施了一禮,笑道:“孫會長說哪里的話,樹大還有枯枝呢。茍國源心術(shù)不正,怎能讓您來給他道歉,晚輩可承受不起?!?
她一邊說,一邊將父親和孫權(quán)山請進了明溪館,苼蘭連忙奉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