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北每天晚上都會吃很多東西,她不吃早飯,中午總想著減肥,到了晚上就會非常餓。剛出門就想起來大嘴說的話,立刻就僵住了……算了,俗話說的好,只要我不感覺尷尬了尷尬的就是別人,只要控制自己不要喜歡韓云波就可以了,開心是最重要的。
和韓云波一路走到餐廳,沒有說話,沉默的氛圍讓江筱北略顯尷尬,她要了一份米飯三個菜,全是素的,到了月底余額已經嚴重不足。
韓云波坐在江筱北對面給她夾了個雞腿,像是專門給她買的,“我不要。”江筱北又給他夾了回去,韓云波再次放到了江筱北盤里,章杰孟瀟揚雙雙就位,章杰夾起雞腿,咬了一口,“你們互相吃口水,真是不衛生。”
“我也要。”孟瀟揚說,章杰把雞皮撕下來放在孟瀟揚盤里,“吃雞皮。”
晚上回了宿舍,劉雅秀和范婕視頻聊天大聲地說:“我要做我們學校的老大。”
沒人吭聲。
次日午休,路湘梓趴在桌子上,很不開心,不用問就知道,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她男朋友比她小一歲,在她畢業的時候向她表白,兩個人異地,男友總吵著要退學,路湘梓沒有辦法,比起女朋友,倒更像是他的姐姐。
江筱北午休睡覺醒后有點小感冒,去醫務室拿藥,跑的太急,在樓梯上撞到了季長霖,資料撒滿了整個樓梯,她趕緊去撿,韓云波在一旁站著,雙手環繞在胸前:“你快點撿,待會兒就被風吹走了,丟了你要負責。”
筱北心想:今天天氣正好,哪來的風,就算有也是被你吹的。
筱北把撿好的資料給季長霖,聞到他身上一種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氣,這個味道讓她又淪陷了,真好聞,是喜歡嗎?也許是吧。
書上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會在不確定任何任何因素的情況下悄然而至。她對韓云波的那種感覺不是喜歡,是對韓云波的感謝。
筱北正要走,一步還沒有邁出去,韓云波擋在前面,風吹著他柔軟的頭發,臉上洋溢著笑容,就定格在眼前。
他離得太近了,忽然感覺臉燙的很,要爆發出來似的,他發什么神經?江筱北咽了下嗓子,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韓云波想要上一臺階,突然往后躺去,洋溢著笑容的韓云波在一瞬間變得恐懼。
頃刻間,江筱北出于本能的用左手拉住韓云波的手,他的手很涼很硬,韓云波也緊緊握住她的手,江筱北的手很溫暖,而且肉肉的,真想握久一點。她右手扶住欄桿,用力一拉,韓云波站穩腳跟,江筱北受重力影響,狠狠地坐在臺階上。
韓云波把江筱北扶起來,露出笑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微微的熱氣吹在耳朵里癢癢的,極不舒服,她往前走一步。不知道韓云波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
左腳剛剛邁出去,還未站穩腳跟,一個籃球從背后風一樣地飛過來,砸在江筱北的后背上,她往前面趴下去,頭重重地撞在墻上,發出“砰”的一聲,牙齒咬合,腦子里嗡嗡響,暈徹徹的。
同時上課鈴聲響了,韓云波的呼叫聲、旁觀女生的尖叫聲、遲到男生的奔跑聲、以及籃球在樓梯里碰撞的聲音瞬間融為一體,無比混亂嘈雜……
再次醒來是在病房里,空調呼呼吐氣的聲音異常清晰,身上蓋有一層厚厚的白色面被,真熱,想給踢開。
“別動。”有個男生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把被子重新蓋好,音調雖低冷但聽到江筱北心里暖暖的。男生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個褐色小小的痣,她記得,是季長霖,在把資料給他的時候發現的。
江筱北把手在被子里緊緊攥成一團,黏黏的,已經滲出了汗珠,竟然是季長霖在照顧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她不敢近距離的看季長霖的臉,生怕她一看他就離開了,自己明明暈了,是誰送到醫院里來的?難道是季長霖?
“季長霖,你不是你……”猶豫一會兒后,她終問出來,可剛說雪淇就進來了,她嗓子像黏住一樣說不出話,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筱北,我們給你買了好多你喜歡吃的。”雪淇把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邊,給她再次把被子蓋上,“你放心好了,全是他請的。”
“謝謝。”江筱北對季長霖說,心里面甜的不能再甜了。
韓云波站在季長霖身邊,擋住了門窗戶射進來的陽光,語氣中透漏著略微生氣:“江筱北,你腦子摔傻了,長霖看著你,怎么給你買?”
“……哦。”
“學生會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季長霖淡淡地對著韓云波說,噠噠噠,隨著一段愈來愈弱的腳步聲的消失,季長霖走了……江筱北心里忽然地暗了。
正在她失落的時候,感覺右手很涼,低頭看竟然在輸液,她平時最怕輸液。
“流血了!”她尖叫道,也許是恐懼心里作祟,她感覺自己的手很疼。
“哪里?”韓云波看了看江筱北的頭,他的臉離自己很近,臉的輪廓看地清清楚楚。
“我去找醫生。”雪淇正要出去。
“手。”
雪淇翻個白眼,只是輸完了水回血了而已,“我去找護士。”
“你快點啊。”筱北害怕地說,身體僵得一動不動。韓云波低頭試著拔出來,直接被江筱北叫停,“不要動,會扎到骨頭,會飚血,疼。”
“沒事,相信我。”韓云波聲音很溫柔,就像春水柔軟安靜,無比認真,就在一瞬間針拔了出來,沒有飆血,韓云波按著創可貼,“我以前拔過很多次,不會有事。”
江筱北不可思議,他還挺厲害的。
“你不會扎到骨頭。”
“為什么?”
“因為……你肉多。”
“……”江筱北突然就笑了。
韓云波和江筱北四目相對,考慮了好久說:“你救了我,我可以以身相許。”
氣氛陷入了冰點,江筱北捂住韓云波的臉向后面推,她不想看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向后躺,然后讓我救你,我還挺佩服你的,拿生命開玩笑。”
“你是直女吧。”韓云波站起來。
江筱北從床上跳下來,雪淇和護士進來,看見他們在吵架,走過去拿了輸液瓶說:“輕微腦震蕩需要多休息。”
腦震蕩?這么嚴重?會死嗎?江筱北聽見之后摸了摸自己頭上纏著的白紗布,趕緊躺在床上,乖乖蓋起被子,摔了個腦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