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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殺黑魚

  • 凰女飛天
  • 淺鈴兒
  • 3129字
  • 2020-09-12 17:01:07

凰飛天握著竹子的手,緊了又緊,眼里流露出微弱光芒——

而那黑魚只顧得高興,得而復失的得意,這一躍之下,就已經(jīng)超出了平時的速度。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潭水,根本沒注意到這竹子。

又或者說,等它注意到之時,已經(jīng)晚了。

已經(jīng)重傷的身體,劃過黑色的弧形。

根本就沒辦法在空中急速右轉(zhuǎn)。所以,只能循著原先的軌跡,直直地朝那竹簽之處,沖了過去。

足有半人高的竹簽,露出石塊半尺。

隨著它飛躍的速度,宛若破空利刃一般,長長地劃出一道深痕。

腹部,原本就是它最薄弱的地方,這一劃過去,皮肉翻飛,內(nèi)臟隱隱露了出來。

一陣急吼,身體猛然下沉的瞬間,那鋒銳極致的竹子,一下子插進它的腹部,甚至大半,都已經(jīng)沒了進去!

身體,因為疼痛而一瞬間的遲疑!

就是因為這一瞬間的遲疑。

凰飛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它的身邊,用匕首,狠狠地將它的魚尾切開了一半!

死黑魚,臭黑魚!

媽蛋,還讓你囂張,還讓你得意?

鮮血,染紅了潭水,淡淡的腥氣彌散。

魚尾,是保持魚類平衡的最大武器。

一條魚失去了尾巴,就等于人同時失去了手和腳一般可怕。

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的它。又一聲怪吼,拼盡了最后的力氣,“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潭。

魚尾,狠狠拍在水面,卻沒有之前那樣的滔天大浪。等它回過頭去,想找傷害自己的始作俑者。

那個人一招得手,連忙往回奔跑!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更何況是一條被傷了的魚?

一條魚受傷,可能慢慢休養(yǎng)就可以了。但是,它畢竟流了那么多的血,被切了魚尾,而且,腹部,還有一條長長的竹簽幾乎穿透,這樣的它,哪里還能活下來的呢?

黑魚,在潭中不斷翻滾。

潑天的水浪,充滿血的腥氣。

它在低聲吼叫,充滿痛苦不甘。

隨著翻騰的浪花漸小,凰飛天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身體一軟,就要跌倒下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迅速扶住,將她抱到一邊。然后,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再次彈跳起來:“現(xiàn)在,是不是有魚肉吃了?”

去你個頭的魚肉!

松弛下來的神經(jīng),將渾身的疼痛放大。

被掃得亂七八糟的石頭,破的、碎的,滿地成堆。

凰飛天額頭冒著冷汗,一邊扶著幸存的竹子站直,看著滿地狼籍,吡牙咧嘴地說道:“我說,你就不能說些別的?”

剛剛,九死一生的時候,這家伙可是躲在后頭看戲。

現(xiàn)在,魚才一沉塘,就急著打掃戰(zhàn)場,搶戰(zhàn)利品來了?

一張嘴,就是吃吃吃……這家伙除了吃,還會什么?

對了,還有糟蹋浪費。

拋了個十分鄙夷的眼神給那貨:“比如說,將那魚先撈上來?”

一句話未完,那貨趕緊拍了拍巴掌:“是哦,那魚還在潭里,得趕緊拿回來烤了……”

“……”

這家伙,順桿子爬樹,氣得凰飛天只想撓墻。

突然起起,之前還要拆伙,各走各路。

她猛地將對方一推,虛弱而冰冷地說道:“我們早拆伙了,你得離我遠點!”

帝墨軒一臉無辜地眨眼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石頭是我?guī)湍阃频摹?

“那竹簽是我?guī)湍阆鞯摹?

“剛剛,你摔倒了,人也是我扶的……”

一雙沉沉的黑眸子,滿是控訴和不滿,倒映著少女一臉的惱怒,和啼笑皆非。他才慢慢悠悠地說道:“你這樣過河拆橋的,可真的不好!”

還過河拆橋……

凰飛天一下子被口水給嗆住了。半晌,才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說我過河拆橋?”

在對方狠命點頭,一副“是的,是的,就是的!”般篤定的眼神,某女突然覺得,和這貨理論,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沒事找事!

她頹廢地撫了撫額頭,決定早走為妙:“這魚歸你,我們分道揚鑣!”

扭過頭,吃力地走了幾步,想要離這貨遠些。

可沒想到的是,她走一步,對方就跟一步,亦步亦趨。

某女終于惱怒起來。剛想爆粗口趕人,那貨雙手一舉,討?zhàn)埌阏f道:“那個……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將魚烤好了再走?”

凰飛天雙眼一翻,頓時仰倒!

依著這貨的意思,可是要將魚烤了,將他伺候好了才自行上路?

狠命地抓抓頭發(fā),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覺。

她叉著腰,兩眼瞪得大大,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怕已經(jīng)將對方凌遲百遍。

冷不防,伸出腿來,狠狠朝對方一踢:“要么,你現(xiàn)在滾,要么,我將你扔進潭里去!”

帝墨軒身子一閃,輕易躲過,還不忘記“好心”地將失去平衡的她扶了一把:“我若是你,就省些力氣,等魚烤完吃光,就可以各走各路!”

這下,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這個家伙,臉皮厚過城墻,無恥到了極點。

某女悲催地發(fā)現(xiàn),于其在這里,和他爭這些個沒有營養(yǎng)的話題,倒不如填飽肚子,再將這貨一腳踢了!

當下,伸指一指那水潭,頤指氣使地說道:“你,去將魚抓上來!”

帝墨軒湊到水潭邊看了一眼,連忙搖搖頭:“那潭水挺深!”

凰飛天懶得和他廢話,只狠狠推出一掌,他一個躲避不及,就被推了下去:“想吃魚,自己撈!”

看到那家伙“撲騰,撲騰”的下水,心里的濁氣這才散了一點兒:“要么你撈魚上來,要么,現(xiàn)在拆伙!”

一聽“拆伙”二字,某貨原本想爬上潭邊的步伐頓時停住,朝她瞪了瞪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沉了下去。

凰飛天方才調(diào)息片刻,水里已經(jīng)有了動靜。

突然,有什么從潭中翻起,朝著岸上就是一沖。

她用盡全力的躲閃,這才堪堪避開。

等那魚拍擊水面,浪花并沒有之前那樣。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那魚渾身是傷,明顯沒有之前靈活的身體,猛地在空中一個擺尾,朝著凰飛天直撲過去。

凰飛天手中,長竹倒刺,正是魚的大嘴。

等它張嘴就咬,將竹子銜在嘴里,正要合攏。

卻不料,那竹子之中,又竄出一支竹子,直朝它的喉嚨,狠刺過去。

這一切,說來是慢,卻發(fā)生得電光火石。

由于前世格斗經(jīng)驗爐火純青,反應以及靈敏,早已超出了常人。

再加上角度的計算,十分精妙。所以,在那瀕死的大魚,咬斷竹子之時,那隱藏在內(nèi)里的另外一條竹子,已經(jīng)狠狠地刺了進去!

大魚發(fā)出一聲慘叫,竹子斷在口中。

可插入喉嚨半截的竹子,再也沒法子取出。

它惱羞成怒,用盡力氣,用傷了一半的魚尾猛地一掃。

可是,卻沒掃出多少力氣。

那魚狂吼著,竹子仍然插在喉嚨。

垂死掙扎的它,終于耗盡了最后的力氣,翻了翻白眼,倒在潭邊。

而凰飛天,則因為使力過度,吐出一口血,很快,昏了過去。

等再醒來,已經(jīng)是黑夜時分。

星辰,在頭頂閃耀,夜風,溫涼如冰。

黑漆漆的四周,仿佛無數(shù)只獸在潛伏,隨著風的嗚咽,變幻出奇異的鳴叫。

這里的白天和晚上氣候相差太大,原本受了傷的身體,沒有半分溫度!

下意識蜷縮了一下,身體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激醒過來。

身上,蓋著一件頗為熟悉的長衫,身側(cè),靠近著溫暖的火堆。

下意識地靠近了一些,想汲取多一些火的溫度,卻被一只手狠狠地拎了起來:“我讓你烤魚,可沒讓火烤你!”

被抖篩子一般的抖動,凰飛天徹底醒了。

她抬了抬手,內(nèi)力還在運行,身體正在快速修復。

原本重傷的五臟,還在生疼,因為她想要起來的舉動,扯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火堆,就在前方不遠,旁邊,扔著一條大魚。

頭頂?shù)暮谟?,正一臉怨念地盯著她看:“還不快起來烤魚?都快餓死了我!”

凰飛天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頭:“你就這樣,一直的等?”

帝墨軒點點頭,有些傲嬌,又有幾分嫌棄地說道:“你睡得象條豬一樣,搖不醒,叫不起,我不等著,還能怎樣?”

“咳,咳……”

某女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嗽得驚天動地!

她的高大上的救命恩人呢?

那個帥酷拽、屌炸天,只手就將凰奔雷扔下山崖的大俠呢?

眼前這個貪吃、毒舌,一無是處的貨,又是誰?

火光,倒映著男子烏黑的瞳,有一縷鬢發(fā)飄下的發(fā)絲,掠過臉頰,給他原本可惡的臉龐,增加了幾分說不出的喜感!

凰飛天的心里,“突突”跳了兩下,語氣不好地命令道:“去切肉,洗干凈了再拿過來!”

君子自有君子論,小人還待小人磨。

這幾天來的慘痛教訓,在無數(shù)次領教這貨無孔不入的毒舌之后,她終于得出一樣經(jīng)驗,和這貨吵架磨嘴皮子,還不如省口氣暖一下肚子。

帝墨軒皺了皺眉,認命地割下一塊魚肉,移到水塘邊去清洗。

凰飛天虛脫無力地靠在身后的大石。

夜晚的風,吹在滾燙的額頭,象冰刀子一下一直撕割的感覺,難受極了。

一路行來,勞心勞力。

身體受傷,無醫(yī)無藥。

現(xiàn)在只是發(fā)燒,都已經(jīng)想要偷笑。

突然,靜臥在旁邊的紫電貂,用濕潤的小嘴,輕輕頂了頂她的胳膊,“吱吱”地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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