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4章 流言

終于,尤氏還是從善如流地聽從了自己家兒媳的好意。

去看看那翠紅姨娘。

當(dāng)然這只是面上那么一說,至于真的做不做。

嗤,不過一個從人牙子那里買來的小騷蹄子罷了,當(dāng)真去看了他,豈不是折了他的福分。

至于眼前這位,也只能等著色衰愛遲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再好好的擺著自己,屬于婆婆的威風(fēng)。

現(xiàn)在,暫且讓他得意一時吧。

榮國府,榮禧堂,賈政書房。

賈政正捏著茶盅,皺著眉頭,聽著自家的清客們在那里說話。

說話的是一名叫做詹光的,素來好書畫,也就荒誤了科舉之事,賈政頗為欣賞他的才干,以及那視名利如糞土般的傲氣,從自家的清客里聽說了這位的事跡后,特地去了這位家中,好不容易才請了過來。

“東翁,最好還是要跟您的兄弟,做個樣子,不要撕破臉。”

詹光坐直身子,腰間系著與扇子,自有那么一股子的名士風(fēng)流之氣。

這也是賈政素來愛他的重要原因。

旁邊的單聘仁,則是跟著附和道:“依據(jù)在下所見,赦大老爺,年輕時候也是那么個小霸王,骨子里是個肆無忌憚的性子,現(xiàn)如今,他正整合著榮國府的資源,東翁若是不給他好臉色,想來他是要發(fā)作的,若果真是把東西都給掀了開來,這明面上也實在是不好看呢!”

賈政沉默一會,這方才抬起頭來,對著自家的清客開口說話道:“可我實在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來,這榮國府素來都是我艱難支撐著的,一直到了今天,可我那大哥一上來就直接截了胡,雖說是兩兄弟,可是憑什么。”

說到這個,賈政神情激動起來,道:“下來榮國府是由我主持大局,大哥這貿(mào)然一接手,萬一得罪了那些老親,可如何是好?”

詹光看著賈政的樣子,想要再說些什么,可還是閉上了嘴。

要知道,這位政二老爺雖說名義上主持的大局,可也只是名義上的了,實際上不管是做任何事,都是交給他們這群清客。

在下面或統(tǒng)籌安排或查漏補(bǔ)缺多少個日子,勾心斗角,多少個夜里輾轉(zhuǎn)難眠,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苦心經(jīng)營。

好不容易在這京城里買了那么幾套小宅子,在京城外面,又借著榮國府的威名讓那些人心甘情愿地賣了自家的田地,做了自己的佃戶,還有借著這位二老爺在工部的帖子,在家里幫著自己也就弄個良田十頃,好好修繕了一下自家的祖宅,畢竟這位老中二老爺如同無根之萍,在榮國府時的權(quán)勢,能用也就用了。

再加上老太太和這位二老爺聯(lián)合著,死死的把榮國府的當(dāng)家人,賈赦賈大老爺給擠到了馬棚邊上,市井中,還專門傳聞出了那么一個馬棚將軍的雅號。

自己就要趁著二房在榮國府里,勢還大著的時候,老太君還沒有去世的時候,好好的給自己謀取一下犒勞的東西。

本以為,能夠在老太君喪事中轉(zhuǎn)期的時候,自家再從榮國府這么一攤爛泥里跳出來。

可這位榮國府的大老爺突然插那么一手。

所以說只是整合一些資源,來做一些事情。

可,鬼知道,這位大老爺會不會查出些什么?

要知道自己雖說是作為榮國府的清客,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自家的侄子,十年寒窗苦讀,一朝中了舉人,那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通過科舉考試的金舉人啊,雖說,略微,托著榮國府的關(guān)系,外放做了縣令,愛民如子,干了那么幾年,馬上就要升了,現(xiàn)在來了這么個情況,到時候別說是升了,不惹來麻煩,就是好事。

畢竟,自從動用了榮國府的關(guān)系之后,自家就被劃分到了勛貴一脈,本想著往上動動,榮國府的影響,也就沒有那般的大了。

畢竟,雙日爭輝,兩位至尊正掐得起勁兒,哪里去管這么多的事?

可,偏偏這位賈大老爺平白的生出這么多的事情。

讓著自家的努力付諸流水。

這種臨門一腳的翻轉(zhuǎn),所有辛苦白費(fèi)的沮喪,再是堅強(qiáng)的人都受不了。

詹光,實在是說不了勸說賈政的話了,自家的小侄子還在那里苦苦掙扎著呢。

唉,嘆息了一口氣,低下頭看著腳尖兒,一邊數(shù)著螞蟻一邊想著,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查漏補(bǔ)缺的,還有這些年在榮國府撈的那些油水,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什么遺漏了。

“得找一找老太太。”政二老爺,大袖一擺,從椅子上起身,在書房門前站定,目光掃視著四周,任是誰都感受到了目光中的寒意。

素來端方正直的賈政,賈二老爺,不得不想著自家的靠山,自己的母上大人。

從小到大,賈赦,都被自己的母上大人拿捏的死死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本朝以孝治國啊!

這時候詹光跳了出來,略一拱了拱手,對著賈政勸解道:“老太太的名聲,東翁,這般做是不是對老太太太過了些。”

“嗯,老太太只不過是對子侄偏疼了些,”賈政冰冰地掃了詹光一眼,眼神越發(fā)的嚴(yán)厲,繼續(xù)道:“任是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說著,走到了詹光的身邊。

“還有,”賈政的語氣略微頓了頓,附耳向著詹光說道:“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在城里搞那些小動作,真當(dāng)我是個白癡了不成?”

如果不是實在愛這個人,又怎么會任由這位戲耍他呢?

濕熱的語氣,在詹光的耳邊吹動著,而詹光的心里卻一陣寒冷。

是啊,到底是國公府里出來的人,經(jīng)歷了那么些的勾心斗角,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自家的小手段,只不過是不想揭穿這層遮羞布罷了。

自己雖然略有些小聰明,可到底是比不過這位,憑著次子的身份,硬生生聯(lián)系著親母,把自家的親哥哥給擠兌到了馬棚里面。

無論是心狠還是手辣,又或者是智計,哪里是這位政二老爺能夠比的。

哪怕,這位政二老爺?shù)恼瓮顿Y目光,不是那么的準(zhǔn)。

“今日這事,得給你一個教訓(xùn),免得再不知天高地厚了。”

賈政目中冷芒跳躍,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不曾想,鴛鴦來了。

告知了一番老太太正在榮慶堂里等著他,因為是在家里,四周也不過是自家清客,也不過就是道了一聲惱。

給詹光留了一聲回來好好收拾你的狠話,就直接跟著鴛鴦去了老太太那里。

“父親,您看………”

東院大老爺?shù)臅浚Z璉一臉無奈,畢竟他再是拎不清楚,也知道自家父親的名聲,跟自己再怎么也分割不下去的。

這邊,外面剛剛傳了一陣歪風(fēng),這位還躺在別家的璉二爺,立馬給了婦人一支金釵作為報酬。

巴巴的跑過來問自家父親一個章程。

“看甚么?”

賈赦翻個白眼兒,放下手中的古扇沒好氣道:“老子哪年不成為京城笑柄幾回?這還是好的,要真趕上你爺爺還在的那段時候,你小子還要不要活了?”

“可是兒子心中實在不安呢!”

賈璉心中大聲吐槽,當(dāng)然知曉這件事的緣由。

不是榮國府自己家那群爺爺輩兒的豪奴干的,便是來自賈赦政敵的攻訐。

然而賈璉冷眼看著,這一陣歪風(fēng),一夜之間,賈赦貪花好色的名聲就直接傳遍了整個京城,榮國府都跟著受起了牽連。

那群膽子大了的,沒邊兒了的奴才還不至于這樣,畢竟,這般流言蜚語的流傳,對他們實在沒什么好處。

可,政敵,不是賈璉小瞧自家的老爹。

可是榮國府大老爺,不在朝堂上活躍,已經(jīng)很多年了。

又從哪里來的政敵攻訐?

也不算賈璉自謙,又或者是自怨自艾,榮國府到了如今的田地,實在是找到什么政敵來了。

現(xiàn)在當(dāng)官的也就賈政那么一個,二老爺在工部里坐著冷板凳,一坐就是那么個一二十年。

而且就算是政二老爺?shù)木売桑饷鎮(zhèn)鞒鰜淼模矐?yīng)該是政二老爺?shù)幕ㄉ侣劙 ?

畢竟,這位一向端方正直。

怎么會來了自家老爹的身上?

還偏偏牽扯到了自己。

想想就覺得氣惱。

什么榮國府的軟腳蝦,什么榮國府的璉二爺娶了那么一個母老虎,呸,胭脂虎,天天背著老婆吊打。

便是干那事,都是老婆在上面的。

一直以來都被自家的婆娘壓著一頭。

謠言,這完全就是徹徹底底的謠言。

“有什么不安的?”

賈赦嗤笑出聲,沒好氣的對著賈璉說道:“你去找老太太問問,榮國府的奴才們還整治不整治了?難不成,想要被這股東風(fēng)直接讓老爺我丟了爵位不成?”

說著揮了揮手,把拎不清楚的兒子賈璉趕走,自己看著諾大的書房,把玩著古董,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這位老太太,無意之中,還真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可,這樣的,他實在是不愿意,這位老太太搞出來。

“看來這其中少不了老二的身影了,上躥下跳的,跟個猴子一樣。”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井冈山市| 德清县| 邵东县| 方正县| 瑞昌市| 武平县| 和林格尔县| 广州市| 肥东县| 龙岩市| 吉木乃县| 五指山市| 延寿县| 巴塘县| 鄄城县| 会昌县| 荣昌县| 遂昌县| 长兴县| 防城港市| 华亭县| 大方县| 云安县| 英吉沙县| 桐柏县| 攀枝花市| 密云县| 北宁市| 英吉沙县| 河北省| 仁化县| 大田县| 潞城市| 高要市| 美姑县| 兰坪| 高碑店市| 南丹县| 浦城县| 大城县| 长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