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季姽考慮清楚,她就收到了DNA鑒定的結果。
通知季姽去拿結果的時候,路眠就在她的身邊。待她掛了電話,路眠好奇的問:“拿什么結果啊?”
雖然沒有開免提,但離得近了,還是模模糊糊聽到一些。
“沒什么。”季姽不動聲色地按滅了屏幕,“我今年的體檢結果。”
“哦。”路眠果然沒有再問,只說了句“如果有什么異常記得告訴我”就沒有下文了。
季姽每年的身體體檢和治療是福利院資助人資助的,其實還包括學費補助,但季姽申請了學校的貧困生補助,每個月都能拿到幾百塊錢,就拒絕了。
在季姽的認知中,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借有還,她現在接受的資助越多,以后要歸還的利息越大。
季姽因為要去拿結果,就先出門了。路眠看著她的背影,良久,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姽姽和哥哥之間怎么了,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暫時還是不要想拉線的事好了,雖然姽姽有努力的掩飾,但她還是感覺的出來她對哥哥的……厭惡?
怎么從有好感直接變成厭惡了呢?路眠完全不知道,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路眠提起廚房裝好的餐盒,也動身前往醫院。
季姽拿到結果后,沒急著打開。然后在醫院的拐角處,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姽姽?”
季姽回頭,看到剪了短發的王欣宜。
“欣宜?好久不見。”
文理分科后,王欣宜選了理科(季姽明明覺得她比自己更適合文科),分在了三班,和她是兩棟不同的教學樓,平時幾乎沒再碰過面,偶爾擦肩而過也只是打聲招呼,轉瞬即逝。
“是啊!你怎么在這里?”王欣宜四下看看,附近只有兩個科室,一個鑒定科,一個神經科。
“有點小感冒,來掛水,醫生和我說是三樓,可是我沒找到。”
“你搞錯了吧,掛水是在二樓,哪個醫生跟你說的。”
“不認得,就是穿著白衣服的一個人。”季姽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反問道:“你呢?也是生病了嗎?”
“你會不會認錯了,也許人家不是醫生呢。”王欣宜先回答了上一個問題,才說自己的事,“最近心里壓力有點大,過來做下心理疏導。”
“心里壓力大?學習方面的事嗎?”
季姽認識的王欣宜是一個很樂觀,開放,不鉆牛角尖的人,怎么會心里出問題?
“嗯。”
“你當初要是選文多好,肯定游刃有余。”
“唔。或許吧,”王欣宜含糊過去,“你怎么又選了文呢?明明你理科那么好,還那么喜歡數學。”
季姽:“也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就像她選文是為了節省時間去兼職一樣,也許王欣宜也有自己的打算也說不定。
“你一個人來的嗎?”王欣宜猜測。
“嗯。”
“那我先走了,有人在等我。”
“嗯,拜拜。”
“拜拜。”
王欣宜沖季姽揮揮手,轉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季姽看見她跑上去抱住了一個男孩的胳膊,笑的很開心,男孩很高,帶著個鴨舌帽。
這個背影有點眼熟。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季姽也沒能想起來男孩是誰。
應該是錯覺吧,她怎么會認識王欣宜圈子里的朋友,還是男性,欣宜根本沒提過。
隨后季姽把他們拋置腦后,轉身離開,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查看檔案袋。
與此同時,王欣宜也離開了醫院。
“你最近怎么回事?讀書都讀出病來了!”
如果季姽在這里,就可以知道她剛才的熟悉感并不是錯覺,王欣宜旁邊的男孩可不就是衛絨嘛。
“學習有點壓力不是很正常的嗎!難得出來一次,你陪我出去玩嘛!”
“不去,阿姨把你托付給我,只叮囑我要帶你去看醫生,不包括陪玩這項服務。”
“咱倆什么交情,一起出去玩而已,相信我,我媽絕對喜聞樂見!”
“不去。”衛絨把手從她臂彎里抽出來,“我還有事,等會兒你自己回去。”
“喂,衛絨!你就這么對待你家青梅的!”我可是因為你才去學的理科!
后面這句話王欣宜還是克制住了,沒有說出口。她知道如果自己說出口了,她和衛絨可能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哪怕他們兩家是鄰居,有十幾年的交情。
衛絨不會和不喜歡的女孩子搞曖昧,雖然他看起來很不正經,但他原則明確,不破壞底線,在和女孩子交往之前就會事先聲明不談感情,只是在滿足女生條件的同時體驗一下當男朋友的感覺而已。
“首先,你不是我家的,其次,就算你是我家的,也不歸我管,我不接這種差事。”
衛絨隨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走人了,車子飛速行駛的背影很是瀟灑。
王欣宜憤憤留在原地,生了一會兒悶氣,自己回家了。
至于有事的衛絨,出現在了路子川的病房,美名其曰:探病。
……實則拉著路子川陪他打游戲。
“Victory!”又一局游戲勝利后,衛絨發自內心的感慨:“你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這不是恢復的差不多了嗎!”
回來之后,最熟的朋友路子川臥病在床,他每天只能在家應付安大美女(衛絨媽媽),可不無聊死了。
“三天。”
“那挺好,到時候我來接你啊!”
路子川瞥他一眼,“不用,眠眠會過來。”
“一起,順便去你家坐坐客。”
路子川沒說話了,衛絨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
“啪嗒”,季姽打開的檔案袋掉到地上。
她匆忙地撿起來,翻到最后一頁,看了又看,然而,上面的字一個都沒變。
“a先生和b小姐確定是兄妹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