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眉頭微皺,掃視了一圈前來觀禮的眾人。
聽著他們如芒在背的議論聲,他知道此事要盡快結束才行。
隨即他嘆了口氣道:“謹言,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但是現在若是沒有證據,你先退下吧,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你能夠拿得出證據來,我們幾個老家伙都會給你做主的。”
謹言一聽頓時大急,大長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眼看那陳關就要接任掌門之位,謹言咬了咬牙竟是轉過身,沖著前來觀禮的眾人跪了下來。
“諸位武林前輩,小女子今日所言絕無半句假話,請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誰若是幫我殺了這個狗賊,小女子以后愿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謹言梨花帶雨的懇求道。
“胡鬧,盡管你是掌門之后,也不能由你在此胡攪蠻纏,給我拉下去。”大長老臉上已有怒色。
謹言這一跪把通明劍派的臉面都丟盡了。
眼看眾人只是議論紛紛卻無一人上前,謹言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從沒有向這一刻這么絕望過。
眾人的冷眼旁觀,將他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都泯滅掉了。
看了一眼左右前來阻攔自己的弟子,謹言竟是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聲聽在耳中是那么的凄涼,那么的無助。
隨即她眼神一橫,拔劍,出擊。
她知道以自己的實力,這一劍很難傷到陳關,但是殺父之仇不能不報,即便是死,她也要一試。
帶著她一往無前的氣勢,帶著她視死如歸的決絕,帶著她拼盡全力的一擊。
半空中有淚水滴落,如流星墜入星空,熠熠生輝。
“放肆。”
謹言的動作很快,但是大長老的動作更快,只見他一掌推出,一道由內力凝聚的掌印破空襲來。
謹言只覺胸口一悶,前進的身體,竟是不受控制的倒飛了出去。
剛一落地,頓時有兩名弟子上前將她抓了起來,使她動彈不得。
謹言掙扎半響,心中縱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卻也無可奈何。
大長老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再去管她,正要宣布儀式繼續進行。
“放開那女孩。”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通明殿的入口處多了兩道人影。
這兩人一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長相流里流氣,甚至有些猥瑣,恭敬的站在一邊。
另外一人年齡不足二十,明眸皓齒面如冠玉,看上去英姿勃發,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干凈整潔,為他平添了幾分英氣。
正是剛剛上到山頂的白羽柳泉二人。
“二位是誰,為何干擾我通明劍派的事情,我們好像沒有請你們來吧,若是不說清楚,你們就不要想著離開了。”典禮再次被人打擾,大長老不由的冷哼一聲。
通明劍派今日在武林之中,本已經顏面掃地了,現在又有人出來搗亂,他如何能不生氣。
陳關更是殺了這兩人的心都有了,本以為繼位大典會順風順水,沒想到卻出了這么多亂子。
白羽沒有在意大長老的威脅,反倒是輕笑一聲道:“我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一群人欺負一個女孩子,沒意思。”
“先放了那個女孩,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眾人眼神一凝,要知道這可是在通明劍派,就算是大夏帝國的皇帝來了,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
白羽上來就是挑釁,并且挑釁的還是大夏帝國排行第一的劍派。
能夠說出如此狂妄話語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實力強大的不世高手,另外一種就是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
而白羽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人,顯然屬于后者。
跟在旁邊的柳泉,看上去也不過是御氣初期的境界,在這高手輩出的通明殿內,兩人說出來的話,跟實力一點也不相符。
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此話一出,先不說別人了,柳泉心中先是一緊。
在場的百多人中,至少有二三十人的實力在他之上。
本以為王爺是得到了邀請來這里觀禮的,萬萬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主子,你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畢竟就咱們兩個人。”盡管白羽表現的氣定神閑,但是面對這么多高手,柳泉心中可是慌得一批。
白羽沒有轉頭,他自然知道柳泉的想法,若是半個月前這么說,自然是在找死,不過現在嗎...
“有我在你怕什么,在一邊站著就好。”
白羽的聲音在柳泉的腦海之中,直接響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白羽的話之后,柳泉莫名的心安了不少。
“狂妄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長老氣急反笑道。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不知道,但是你要說我狂妄,實不相瞞,狂妄慣了,你若不服,揍你。”
白羽的話在眾人的耳朵里面,無疑是在找死,嗤笑聲想成一片。
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他這副作死的樣子。
在眾人的眼里,白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好好好,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這么跟老夫說話了,既然你一心尋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經過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大長老的所有耐心都已經用完了。
他直接向白羽走了過來,他要生生活剝了這個狂妄的小子,讓他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等一下。”
眼看大長老走了過來,白羽伸手制止了他。
“怎么?后悔了?現在求饒已經晚了。”大長老沒有停,繼續向前走著。
眾人都是戲謔的看著白羽,仿佛白癡一般的表演。
“我從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但是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你想自取其辱沒有問題,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可以讓你三招。”
“三招之內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如果能夠讓我后退半步算我輸,但是三招過后若是我還站在這里,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尸。”
白羽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大長老面前敢說這樣的話,何止是囂張,簡直就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