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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離開

夕落漸漸的習慣也承認了他與付羿之間的事實,她也由衷的感謝付羿給她的這樣一個挑明的機會,也許這七年來,她堅持的并不是因為愛,而是習慣,習慣了道義上的無法背叛,習慣了夢里心里放不下的微笑,于是漸漸的屏蔽了自己的內心,漸漸的認為對年少的執著就是自己所必須的任務,而忽略了身邊每一刻的溫柔,此時的她又想起了那個,被她害慘了的卻又已經不屬于她的溫柔少年。

因為那場對話,夕落與付羿的聯系比往前更加密切,當然他們之間再不是從前那種曖昧不清的情感,他們之間心底的珍藏就像是正真的朋友。

夕落時常會與付羿電話聯系,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彼此慰問是否安好,講講彼此身邊的一些瑣碎的事情,夕落從電話里知道,付羿與鄭雪的感情很好,他還告訴她他把她們之間的事也跟鄭雪說過,當然他也并未向她全交代。每次他向夕落講述鄭雪時,夕落也時常會開玩笑說自己要插足的機會沒有了。后來,有次夕落再如此開玩笑時,付羿卻并未如往常一樣順著打趣,而是語氣變得安穩起來。

“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了。”付羿的語氣平靜而又溫柔。

“不急,我的魅力你應該是不用質疑的吧!”夕落被他的話一驚,隨后又是一帆玩笑。

“我希望你幸福!”付羿一臉的認真,這句話他說得很用力。

“我也希望你幸福!”夕落的心頭一暖,這句話她用了她最認真的樣子。她是真的希望他幸福,盡管她給不了什么。

暗夜的星空點點閃爍,夕落就帶這美美的祝福和過往,在這溫和的暗夜里沉沉的睡去。

……

夕落說這世上有兩種人永遠得不到愛情,一種是愛得卑微,無能,總想把最好給了對方,于是在溫柔漸漸的連尊嚴都弄丟了;還有有一種是愛得太自私、太強烈,為了愛不擇手段,卻也弄丟了愛情的本質。夕落說她很不幸,占了前者。

什么是愛情,什么又可以心動?

夕落漸漸忘了心痛,也漸漸忘了那七年的情懷,只是,有些事情她再也永遠不會輕易的去觸摸。

每天安安靜靜,也好,一個行囊,一副耳機,能伴她走很遠。沿途的風景她能停駐好久,指尖下記錄的每個地方,落在紙上成就了她每首詩里的夢境。

夕落開始認識了很多的人,每到一個地方,她總能認識一群如她一樣,追逐這心頭希望和光的伙伴,他們之間沒有年齡,沒有性別,沒有國籍,沒有語言的界限,他們帶著夕落去感略不同的人生,他們一起在海邊吶喊,一起翻山越嶺只為去看看他們所想想的年少的心夢,那段時間里,夕落沒有付翊,也沒有驪詩和木晨曦,那段時間里夕落做了不一樣的自己,像是把她骨子里被掩埋的勇氣全部給覺發出來了。

在吶喊的動蕩里,在嘗過海的咸,山的苦,林的靜,陽的暖,在那些曾與她的過往毫無關系里,夕落的嬉笑越來越來濃郁,可她也漸漸的發現,她的笑越多,她的心卻越來越孤寂,她又開始想起了驪詩和木晨曦,還想起了讓她有過柔軟悸動的付翊。

那些斑駁的影子,欠息著她回歸的步伐。夕落拋下了這些歡樂,她回到了驪詩的身邊,品嘗了她曾想象的動蕩之后,她才發現平靜才是她最想要的,她最珍貴的都在她身邊,往后她只想就在這里守候,原來這些年來她有的不僅是痛,還有她曾遺留下的最美好的青春。

……

木晨曦的關心,總是那么適時,他的溫柔體貼,又開始讓夕落產生了惶恐,夕落漸漸的發現,自己對他開始產生了依賴。夕落及力排斥著這種感覺,可越是拒絕,內心的依賴感就越清晰頭。

夕落也忘了她經有多久沒有來過這片落夕林,還依舊是她初見時的美好,只是桃花凋謝了,替上的是一片綠郁青蔥,空氣里還有著散不開的桃香。

付翊在這里又增加了幾架秋千,藤蔓環繞著它,夕落發現,木晨曦不論做什么總能深入她的心。

“這兒真美,再配上你這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人兒,可真是切情切景。”夕落笑著說。

木晨曦笑了笑,指著旁邊的秋千,示意夕落坐下說:“不是我成就了它。是你,沒有你,這里永遠不會存在,而我,這個你口里的謙謙公子,也不存在。”

夕落撇了一眼木晨曦說:“你總喜歡這樣恭維我!”

“這不是恭維,夕落。”木晨曦頓了頓“有件事我從未跟你說過。”

“什么?”

“我們去青燕那晚,你叫我去你的房間幫驪詩拿東西時,不小心,弄掉了你的日記,剛好就看見了你寫著你喜歡這樣的夢境。你放心,我并未翻看其他,只這一頁剛好攤開,便被我看見了,于是,從那開始我就一直在默默的設計這片園林,為的就是能讓你笑一笑,只是我沒想到第一次帶你來就把你弄哭了。”

看著晨曦因為坦白而不自在的表情,夕落大笑,一滴清淚悄悄的從她眼角劃過:“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開始失憶了”

“那付翊呢?”

“晨曦,你這又是為何?你這樣有多不值,你知道嗎?”夕落激動說。

“我為的不是你,是我的心。你不好,我這里有多痛,你知道嗎?”木晨曦指著自己的心說。

“可也不能痛一輩子啊,你該學會放手的!”

“你說我,那你呢,既然這些道理你都懂,可為何,你還沒放開付翊!”

聽到付翊的名字,夕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抬頭透過那些樹葉的密縫盯著天空說:“我已經放手了,我的夢里已經很少再出現他的身影,我的心也沒有再因為想起他而痛,我的心結早已解開。晨曦,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心,你為了我能走出這段陰影用心良苦,這一切我都知道,我們都把過去忘了好嗎,我們一起假裝一次失憶。”

“好!”

斑點似的光影附在少年少女的身上,微風席卷著他們彼此微弱的輕笑,相識無言的默契在風鈴叮當的伴奏下,異樣的和諧,也許新的開始正在往他們的身邊悄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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