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意惹的事兒
- 巾幗王妃不宅斗
- 落秋閣
- 3174字
- 2020-09-13 06:22:41
掙了掙,閔緋寒雙手被縛,無法從地上起身,左軍主將的大帳里,兩旁的侍衛(wèi)動手將人扶起。
閔緋寒這才抬頭,看到正前方的書案后面,坐著一位剛健威嚴的將領(lǐng)!
腦子里尋思這位怕就是左營接替裘將軍的主將,可自己自打接手巡衛(wèi)所后,一直沒來拜見過,今日怕是……
想到這里,閔緋寒頓時頭大如斗。
這次是真怪自己不會做人了,人接掌整個左營至今不斷的日子了,自己竟都沒按照規(guī)矩,前來拜見。
而這位能人到今天,怕也是得了好的由頭,覺得能利索的發(fā)落了自己,才會發(fā)作的吧!
本以為上座的主將會開口斥責,然后再強硬的扣個罪名給自己。
可是等了半天,上面的左營主將沒吱聲,倒是一旁的一位武將,率先上前:“主將,此人就是那個閔寒之,從您接管左營,就沒有按規(guī)矩來拜見也就罷了。可近日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咱們軍中規(guī)定,半夜私會女子,行為不檢,敗壞軍營風氣。罪,不可赦!”
說話的這人閔緋寒知道,雖然兩人同在左營,向來沒有來往,可姓名和軍中職位還是清楚的!
田守恒,左營的護軍,位同五品,卻因為沒有封號,而微微低于正五品的將軍和常設(shè)護軍!
因著田守恒的指責,閔緋寒心里也是猛然一陣。
平日九兒姐姐夜間來換藥,兩人談笑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況兩人都是女子,一時間是真的邊兒都沒想起,自己一直是男裝示人,需要避嫌這件事兒了!
閔緋寒這會倒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在心里擔心這事兒怕已經(jīng)對九兒姐姐的名聲有了很不好的影響!
有了田守恒的指責,自然有人站出來應(yīng)和。
閔緋寒冷眼瞧著,腦子里也不停歇的急速轉(zhuǎn)動起來,今天這事兒不光自己,若是應(yīng)答不好,還會牽累米九兒。
原本有些肅靜的營帳,瞬間顯得熱鬧起來。
除了田守恒外,竟還有幾個將領(lǐng)也跟著指摘起閔緋寒來。
這就讓閔緋寒有些弄不懂了,田守恒幾人一眼就能看透,那是幾人早就商議好似的故意在針對自己。
可是這幾個將領(lǐng)斜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兒?!
而坐在主將位置上的馬鈺,卻是一言不發(fā),冷眼瞧著下面這吵雜中,同樣冷眼觀察眾人的閔寒之。
其實馬鈺心里也在琢磨!
難怪說元帥看重這個小子,果然是有幾分能耐,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慌不亂。
看那眼神兒亂飄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暗中觀察揣摩田守恒這幾人!
由著眾人吵吵的差不多了,馬鈺微抬手:“都靜一靜!”
話落,帳內(nèi)歸復寧靜。
掃了在場眾人一眼,馬鈺心里也有點數(shù)兒了。
哪些是故意借機挑事兒的,哪些是意圖順道借機達成自己圖謀的,身為主將的馬鈺一下子心里門兒清!
可能就下頭那小子,還不知道為什么除了田守恒外,那些將領(lǐng)也會站出來針對他吧?
想到這里,馬鈺心里升起一絲竊笑之意。
得虧了,自己也是元帥夏侯宴一邊兒的人,不然落在旁的人手里,只怕今天這個小子就落不了好!
不過這不能抬在明處,只能暗中維護下,而且馬鈺也起心試試閔寒之,所以暫且打算冷眼旁觀,看閔寒之自己應(yīng)付。
“營中這許多將領(lǐng)武官,指責你不守軍規(guī),你有什么話要說?”馬鈺面無表情的看著閔緋寒問道。
“主將何須多問,這事兒多少人眼見著的,那米九兒隨時大夫,可到底也是女子,夜夜出入這小子的軍帳,豈能有好兒的!”田守恒不遺余力的想要至閔緋寒于死地。
“那按照田大人的意思,每天那么多人出入你的營帳,莫非也都是跟您有些什么?合著原來田大人您是有‘龍陽之癖’嗎?”
一句話堵得田守恒暴跳如雷!
在場的不少人都捂著嘴輕笑出聲,更有幾個軍中位置遠高于田守恒的將軍,直接笑出聲來了。
“出入我營帳的,都是都是男子,要么就是軍中武官,這,這豈是能與你和那賤婢混為一談的?!”田守恒道。
這句話說完,立時惹來好幾個冷眼,弄得田守恒一時摸不著哪兒說錯了話!
“下官也說了,也許大人您有‘特殊癖好’呢!”閔緋寒緊追了一句。
“你放屁,老子是正經(jīng)的爺們兒,跟你似的,長的又瘦又小,別是個雛兒吧?”田守恒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閔緋寒跟這群常年風沙刀口討命的人比起來,的確是又瘦又小,而且若洗干凈了瞧,真是顯得不像個爺們兒!
問題是,人家也真的就不是爺們兒。
但是田守恒這會說,的確是有點戳閔緋寒的軟肋了!
“我是不是雛兒這么多人看著呢,自有定論。可是田大人你這張嘴閉嘴,就是花樓歌舫的切口,看樣子倒是沒少去這種地方。
咱們這正值兩軍交鋒之地,雖然背靠著城鎮(zhèn),但是田大人您還是要注意言行,免得給整個西虢大軍抹黑呀!”
“老子從半月前,就再沒進過那地兒,你少擱這兒抹黑老子!”
“哦!原來大人有日子沒去了,可是軍餉打點那些油頭使完了?”
閔緋寒東拉西扯,沒一會就將自己的問題,給扯倒田守恒個人德行上去了。
田守恒更是個老粗子,之前受了胡曹長的點播和裘將軍暗中指使,這才站出來針對閔緋寒。
可是這個沒腦子的粗人,沒一會兒就很‘自然’的配合著閔緋寒,將話題給帶歪了。
急的旁邊幾個人不時的還要提醒著他,可以就作用不大,被閔緋寒一句接著一句往歪了帶。
看著田守恒這般無用,那幾個想要借題發(fā)揮的將領(lǐng),只能站出來喝止住二人的掰扯,才將田守恒給弄得轉(zhuǎn)過彎兒來。
田守恒明白過來,頓時急了:“小鱉崽子,你就說你夜半和那個賤婢女醫(yī),茍茍且且的做了什么好事兒。
穢亂軍營,這罪過可是死罪,你別跟我東拉西扯沒用的!”
見那幾個將領(lǐng)把自己好不容易繞暈了的田守恒給弄明白了,閔緋寒一陣的腹誹,瞟了好幾個白眼兒過去!
被田守恒這么迫問,閔緋寒是真的一時間不好辯解。
畢竟米九兒身為女子,夜間出入自己營帳是真,雖然可用換藥作伐,可自己乃是男裝,確實多有不該。
“米姑娘不過是來給我復診換傷藥,哪有田大人你想的那些齷齪!”閔緋寒此時只能死咬著復診換藥,并無他事。
田守恒見閔緋寒詞窮難辨,當即:“復診換藥不能白日來?怎么次次都是夜間,還說你二人沒有私情?!”
白日間人多口雜,自己與米九兒皆是女子,又在這盡是男人的軍營之地遇見,自然多有些女子間的悄悄話,晚上才好說說。
如今卻成了悶死自己的最大棍子,承認與米九兒有事兒,犯了軍規(guī)難逃一死。
若用暴露自己的身份,來洗脫這穢亂軍營的罪名,或可為米九兒正名,但是自己依舊犯了軍規(guī),那更是死上加死的罪名,閔緋寒這會心里堵得呀!
左營這邊鬧得一塌糊涂,馬鈺有心看戲,作壁上觀,不開口,也不判罪,就任由著下面的人來回辯駁。
另一頭,中軍大帳,夏侯宴得到宇泰的傳報,知道閔緋寒這邊的事情后,先是想冷淡處理,扔下沒管。
可是隨著派去馬鈺那邊的侍衛(wèi),不斷傳回的訊息,夏侯宴臉色越來越難看。
“走,隨我去瞧瞧,馬鈺是干什么吃的,一點小事,鬧成如今這般!”夏侯宴一甩手,扔了手中的筆。
宇泰莫可奈何的將地上的筆撿起放好,這才快步跟上。
只不過心里卻在嘀咕,明明心里在意,非要裝的無所謂,真到了人吃虧受氣,這又忍不住插手。
何必呢,從一開始就順從自己的心思,去把人救下不就得了!
夏侯宴趕往左營時,正巧遇到了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米九兒,于是三人就同行而來。
“報,元帥到了!”
馬鈺急忙從椅子上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見夏侯宴陰沉著臉進來。
眾人見禮,夏侯宴哼都沒哼一聲。
故作不知,夏侯宴:“出了何事,本帥聽說你們這里吵吵鬧鬧的!”
“回元帥,咱們左營出了穢亂軍營的事兒,這小子,跟一賤婢半夜茍且……”
田守恒話剛說到這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匹夫你口中的賤婢罵誰來?”
夏侯宴和宇泰還有米九兒一同來的,可是因為夏侯宴和宇泰走在前面,頓時將后面跟著的米九兒,給擋了個十足十。
因此營帳里還真沒誰第一眼瞧見米九兒,田守恒更是張口就‘賤婢’,自然惹得米九兒發(fā)飆!
“田守恒是吧?”米九兒也曾見過這人,也就知道個姓名。
這會被惹急了的米九兒站出來,指著田守恒:“你個王八犢子的,我是大夫,去給傷員換藥看傷口,有什么讓你們這么指摘的?”
“復診換藥?”田守恒見已經(jīng)罵到臉上了,也就沒再多做避忌,加上這貨又是個粗魯莽憨的,也沒大在意,嘲笑一聲后接著:“天天黑了瞎夜的去換,大白天不成么?”
“難道敵人一劍囊死你,還挑時辰么?”米九兒半步不退,指著田守恒:“我手上管護的傷員,何止閔典校一人?難道我天天先跑去他那里,再返回傷兵營給人治療嗎?你是豬,便以為別人跟你似的,也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