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好奇地看著隊長,在猶豫幾秒后,不按不動。
砰,爆炸的聲音在此從二樓穿進他們的耳朵。在這聲爆炸結束之后,樓下傳來腳步的聲音。隊長捂住季元和男孩的嘴巴,防止他們兩個人叫出聲來。
他們的腳底下有人,三個人疊羅漢的姿勢就一直沒有改變。隊長伸出自己的手點開地圖,看著上面的范圍,在縮完這次的圈之后,還有一圈要縮。馬上就要到決戰圈了,現在開始戰斗已經跟剛開始的戰斗就不一樣了。
心跳聲不斷地在他們三個人之中綿延,若是最后只剩下他們三個,他們該怎么辦。游戲規定,只能活一個。三個人各有各的想法,各一個的決定,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敢說話。
他們樓下的那個人一直沒有離開,他們三個也不敢動。直到樓下傳來槍的聲音,現在已經有人在圈里開始跑了。
但是一次縮圈,都會有人在哪里守株待兔的。要想進圈,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樓下,外面不斷地傳出搶的聲音,還有子彈打在墻上的聲音。
良久之后,外面的聲音才停了下來。此時的地圖上,顯示的人數是15個人,加上他們三個,還有15個人。
短暫的戰役結束之后,便是敵人于自己心照不宣的備戰狀態。不管是誰,此時此刻,都是非常緊張的。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一陣風吹過的聲音,都會引起一場小規模的戰爭。
在剛才打的戰役之中,在他們樓下的那個人好像是被人打死了。這樣他們就可以,現活動一下。
隊長看著地圖上的顯示人數,用自己的手擋住筆在墻上比劃著:“我去制造聲音,你們在這里待著。”
男孩和季元想都沒有想就拉住了隊長,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同意。
男孩也想隊長一樣,在墻上比劃道:“你是我救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你要陪我到最后。”
季元道:“隊長,我們當中,你的戰斗力最高。萬一你離開了人,有人過來,我們兩個人應付不了的。況且,現在是單兵作戰的模式,我們若是受了致命的傷害,是救不過來的。”
隊長道:“這里安全,你們兩個帶著這里。若是我算的不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是最后的縮圈地點了。若是現在不將他們引開,那到時候,這里就是所有人圍攻的地點。”
季元道:“隊長,你準備用什么來轉移他們的視線?”
隊長道:“外面的那輛車,只要開的安穩,他們就沒有辦法攻擊那輛車。況且,我一個人的話,我還是有保障自己不被打的。”
季元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一串鑰匙道:“隊長,鑰匙在我手里,你開不了車。”
隊長嚴肅道:“鑰匙,給我。”
可能是因為平常在部隊高難度訓練的原因,隊長的皮膚黝黑黝黑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黑社會的老大一樣。是要看你一眼,就會嚇的那個人瑟瑟發抖。
如果他沒有跟隊長相處,當時沒有遇見隊長,像一個正常的小偷去偷走鑰匙。那她現在第一反應,絕對會將鑰匙放到隊長手里,甚至還會畢恭畢敬地遞到隊長面前。
季元道:“隊長,還是我來吧。這場無聊的游戲終于要結束了,要不是遇見你和男孩,我現在恐怕早就死了。我知道你最后會讓男孩活下來,在你活著的時候,你可以保證男孩不會受傷。但你能保證,你死了男孩會活到最后嗎?隊長,現在活著的,已經不再是我們路上遇見的那些菜雞了。就連狙人,都瞄不準的菜雞。”
隊長道:“這是我的責任,把鑰匙給我。”
季元在外面打槍的時候,趁這混亂講男孩放進隊長懷里,而他自己則走到閣樓的入口處。起初隊長還不明白季元為什么這么做,而現在他們之間雖然只有幾步之遙,也像隔著千山萬水一樣。
他們不能動彈,現在圈已經縮得很小了,一旦動彈就會成為所有人的靶子。而且他的懷中還抱著男孩,在這么小的空間里根本無法將季元制伏,在從他手中搶到鑰匙。
隊長再一次道:“我在說一遍,將鑰匙給我。”
季元道:“我不會給你的,隊長,這幾個月得時間就像是我偷來的。如果當初沒有遇見你,我恐怕早就死了。如今的這條命,算是我還你的。我母親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臨死之前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恩必還,仇必報,債必消。要不然,這些危機的是自己得后代。若是沒有后代,那這些將會危及自己下一世的命運。這些雖然聽著很玄幻,但有些時候這些還是要相信的。隊長,你不想殺人,可是我想。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殺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隊長,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們三個之間的關系就是男孩救了你,你又救了我,就是這么簡單。”
季元打開閣樓的小門,跳了下去。在季元移動的那一瞬間,周圍已經停止的槍聲有響了起來。他們不知道季元的位置,季元也不知道他們的位置。但是腳步的聲音,足以引起他們的恐慌。
在慌不擇亂的情況下,但凡遇見一個人都是自己的敵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人現在所在的位置都暴露。
季元從二樓的窗戶之中跳了下去,將自己的腳步盡量放輕,來觀察他們的位置。等他們打問之后,季元在后面補了一槍,將那個NPC的生命就此終結。
現在地圖上顯示,還有5個人。也就說,除去他們三個還有兩個人。
季元剛將地圖關閉,他的身后就傳來一陣帶著熱氣的風,身體下意識地一躲,肩膀上傳來灼熱的疼痛。緊接著身后的熱風越來越多,季元蹲在地上。
他身后有一小段石頭做的路障,正好可以當作掩體。腹部上的血繼續涌了出來。季元用自己的力氣,將手中唯一的一顆手榴彈拉開保險環,扔向那個對他開槍的方向。
手榴彈落在地上,炸開,與此同時隱藏在另一個角落里面的人,對著炸彈炸開的方向開了槍。此時,地圖上播報了一條消息。
“鯨魚擱淺了槍殺咸水鴨”
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游戲名字,在NPC死了之后,系統會播報,誰殺了誰。
季元聽見自己的周圍有腳步的聲音,自己起身,暴露在那個名為鯨魚擱淺了的人面前。鯨魚擱淺了看見季元之后,迅速地開槍。季元撐著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在鯨魚擱淺了面前走。
他想著,要將那個人手中的槍奪下來。這樣隊長在跟他打的時候,才會有勝算。季元感覺自己的身體特別多沉重,就像是身體里被罐鉛一樣。
雙眼無力,可他依舊努力地走在鯨魚擱淺了面前,一把奪過他的槍,緊緊地包住不松手。鯨魚擱淺了手中已經沒有別的槍了,拽了兩下沒有從季元的手中拽出了。
“鯨魚擱淺了槍殺\“一根針兒””
鯨魚擱淺了俯下身去,檢查季元的包裹,發現他什么都沒有。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的左邊迎來了一陣風,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頓時,他的鼻子中邊流出了鮮血。
往后推了幾步之后,鯨魚擱淺了伸手將自己鼻子上的獻血抹掉,下意識地伸向自己得身后,發現他的身后已經沒有槍了。
隊長繼續上前,用自己的拳頭捶打在鯨魚擱淺了的臉上。將鯨魚擱淺了垂倒在地,隊長坐在鯨魚擱淺了身上,一手捉住鯨魚擱淺了的兩只手,一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打在鯨魚擱淺了的臉上。
鯨魚擱淺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完全不是隊長的對手。開始的時候,鯨魚擱淺了還會跟隊長抗衡。雖然也沒有抗衡多長時間,邊敗在了隊長絕對的力量之下,直到被打的無力還手。
只要隊長和鯨魚擱淺了死了,留下男孩一個人,游戲邊結束了。隊長從鯨魚擱淺了身上起來,將鯨魚擱淺了被在自己的肩上。此時的圈已經縮得很小了,只能容納大概50個人得位置。
男孩此時從房間里出來,不知所措地看著隊長。然后又跑到季元身邊,用自己邪惡手指試了一下季元的鼻息。
隊長道:“他死了,他去天堂找他母親了。”
男孩道:“嗯,他是個好人,他母親也是好人。他會和她母親,在所謂的天堂重聚的。”
隊長將鯨魚擱淺了扔在地上,用繃帶將他綁起來扔到一邊。隊長坐下來道:“離縮圈還有一段時間。”
男孩看了看隊長,看了看被扔到一旁的那個五花大綁的人:“嗯,馬上就要游戲結束了,終于要結束了。”
男孩:“隊長,你要殺他嗎?不殺他,游戲不會結束的。”
隊長看著腳下的泥土道:“我會在天堂遇見他們嗎?”
男孩道:“不會,他們已經殺NPC了。”
隊長道:“也是,以前中二的時候也看過那些奇奇怪怪的書。我還記得里面有一句話叫做,我走過17層的地獄,走道18層的時候,聽見有人說,歡迎你來到人間。現在想來,這句話也挺搞笑的。你說他們到底是在人間呢?還是地獄呢?”
男孩道:“我不知道。”
隊長沒有在說話,將那個五花大綁的人抗了起來,走向遠處。
陽光透過層層的包圍圈,照耀在大地上。房子周圍的綠葉不斷地在空中飛舞著,好想是在炫耀自己的美姿。
在山的遠處看去,那眼光下的房子就像是散發著金色光輝的宮殿一樣。金光閃閃的,是人們向往中的住宅。散發的金光就像是溫暖的太陽一樣,讓人向往。
仿佛不遠處傳出孩童放學回家的聲音,母親早已做好飯等著孩子放學回家。一家人忙碌碌了一天,也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地吃一頓飯。
但是著短暫的溫和,也終于隨著太陽的落幕人陷入黑暗。旁邊的暗影就像是一頭巨獸一樣,吞噬了僅剩的光亮。
男孩輕輕地揚起嘴角,看著眼前即將將他吞噬的黑暗道:“隊長,太晚了。你出現的,太晚了。
“烏賊淺水灘,鯨魚擱淺了信號消失,確認死亡,游戲結束。”
(全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