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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覺醒

小霜眨眨眼睛,頓時震驚到無以復加。一切都亮起來,清晰起來了。這種感覺……小霜也想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描述。

“小霜?”見對方沒有反應,小赤又語氣疑惑地重復了一遍。

“什么事?”小霜下意識地問。

“出去玩啊。”小赤的語氣理所應當,他的藍色眼睛掃視著小霜,讓她的肌肉略微繃緊,“話說,我都叫了你三遍了,你還沒聽到?或許你需要去寒鴉那里檢查一下聽力。”

三遍?加上剛才那次,也才兩遍而已。小霜瞬間便明白了與琥珀的交談是如何中斷的。她強行壓抑著聲音中的怒氣:“你剛剛到哪里去了?”

“去看寒鴉是如何工作的。”小赤發出一陣愉悅的呼嚕聲,“他說我很有當巫醫的天賦。”

好啊,又是那個寒鴉!小霜咬牙切齒,這可不是這名雷族巫醫第一次壞自己的好事了。可惡,早晚要讓他好看!

一秒鐘后,小霜終于恍然大悟。這就是銀爪成為武士學徒的原因!小赤和銀爪的年齡相差不到六個月,也就是說,小赤成為學徒時,銀爪就算是武士學徒,也還未晉升,更何況是學徒期更久的巫醫學徒。寒鴉分身乏術,不可能同時教導兩名學徒,那么當然是選擇有巫醫天賦的小赤,而不是沒有展現出天賦的銀爪。

跟隨極度興奮的小赤,小霜走出了育嬰室。剛才的那個夢仍在她眼前揮之不去。不不不,那可不是夢,那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必須盡快回去,讓一切回歸原樣。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忘的東西越多,那可就完了……

“我們來玩苔蘚球吧!”在走出了足夠遠的一段距離后,小赤回過身,對小霜眨眨眼睛說。小霜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看著小赤變魔術般地弄出一個苔蘚球,然后高高地拋向空中。小霜雙眼緊盯著苔蘚球,伏低身體,抓準時機便一躍而起。剛一用力,小霜便開始驚訝起來——驚訝于自己的身體變得如此輕盈,只是輕輕一躍,便能跳起一個身子高。不過她沒時間思考了,身體已經開始在下落。她迅速集中注意力,抽動肩胛骨,向苔蘚球的方向揮動前腿——

突然,她腦袋一晃,苔蘚球也沒有按照腦海中的計劃向小赤飛去,而是應聲落地——一陣吵鬧聲打亂了她的節奏。

“怎么了?”小霜開口問道,同時轉過身。

“不知道。”小赤喵聲中的興奮更明顯了,“我們過去看看?”

小霜揮甩一下尾巴,邁開四肢向聲音來源處走去。答案不言而喻。

奔跑時,周圍流動的風將小霜的皮毛吹開來,冷氣也隨之往她的身體各處滲透。她打了個寒戰,速度減慢了些。心臟砰砰跳動,小霜瞇起眼睛,瞥到原本在她后面的小赤已經趁她停下來的這點功夫加速竄到前面去了。

她干脆站穩腳跟,努力地喘著氣。好冷,好累……與小赤的距離仿佛被無限拉長,到聲音發源處的路又好像漫長得沒有盡頭,只有疲倦和寒冷永遠跟隨著她,像螞蟻一樣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力量。

什么,怎么回事……我在學校里用功讀書不比這強……才穿越過來多長時間,我估計都把當人時的難受都再嘗試了個遍!

是……原主!

意識到這一點,小霜立刻松了口氣,緊繃的四肢全部放松下來,心里也踏實了很多。這就是琥珀的方法?折磨自己,讓意識模糊?

小霜滿懷期待地等待了幾十秒,但令她倍感失望的是,眼前的景象又很快清晰起來。不過,自己似乎已經到了目的地。

琥珀已經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奪回身體控制權了?小霜暗暗吃驚,心里有些膈應。再怎么想回去,她也不想讓自己在這里的生活變得不可控制。想想吧,自己正和哪只貓聊天,突然琥珀奪走了身體控制權,然后將真正的情況全盤托出!星族啊,聽著就刺激!

不過,小霜的注意力很快便又被集中到了眼前發生的事情上。是暴牙,追爪,香薇爪和云須,小霜猜測他們是晚間巡邏隊的隊員。在他們身旁,還有一只小霜沒見過的貓。巧的是,這時的風將陌生貓的氣味吹向她。小霜抬起脖子,仔細嗅聞。

果然如此,和族群貓不一樣。是一只獨行貓或潑皮貓。

白星聞風而至,看到獨行貓,沉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什么?你?小霜總覺得這問法有些怪怪的。難道白星之前認識她?

獨行貓似乎并沒有發現奇怪之處,只是認真地看向白星:“我想加入你們的族群。”說完,有掃視了一圈,目光觸及小霜時,小霜看見了她那雙綠眼睛里的堅定和些許緊張。小霜瞇起眼睛回視她,但她的目光卻和掃過其他貓一樣在小霜身上一觸即走,轉而又看向了白星。

嘿,看來我這穿越者靈魂的魅力還不夠呢。小霜在心里給自己開了個玩笑。

白星思考了兩秒,抬起頭看向已經聚集過來的眾貓:“有貓有意見嗎?”等待了幾秒時間,見沒有回應,小霜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雷族族長便立刻開口繼續道,“那么——”

“等等,我有意見!”一個短促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打斷了白星。大家都目光立刻便集中到說話的貓身上。是暴爪的導師,紫衫葉。小霜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貫穿而過——就是他!那天族內大會,傳播恐怖思想的正是此貓。小霜頓時感覺有些好笑,這只貓是專門來拆白星臺的?

“你有什么意見?”白星顯然是在耐著性子說話。

可惜這名暗棕色武士似乎有些不知好歹:“我們有什么理由相信,一只潑皮貓能夠忠于族群呢?這樣貿然接納一只潑皮貓,說不定是在為族群培養后患呢?”見有些言過其實的言論使白星微皺起眉頭,紫衫葉也迅速拋下最后一句話,“更何況我們的族員已經夠多了。現在的食物也只是剛好夠用而已,要是再添一個……”他突然住了嘴,蹲坐下來,搖搖頭,所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的。”云須首先表示贊同,“我覺得紫衫葉說得對。”

族貓們議論紛紛。

不久,白星甩甩尾巴,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不。”他語出驚貓,“我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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