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株神樹,名參神樹,自天地初開時就存在了。
這棵神樹佑保著青丘,神樹凝成的保護屏障不僅能抵御外敵還能聚集靈氣,因而青丘的靈氣十分濃郁充足,在這的生靈也都格外聰慧。
青丘狐一族將其視若神明,每到重大節日都會舉族在參神樹下祭祀,將其供奉。
在四處無人之時,秦艽喜歡爬到參神樹上。
因而她也發現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比如參神樹上有個樹洞,里面還掛滿了紅字條。
每一張紅字條上都寫滿了金色的字,秦艽十分好奇挨個看了一遍,發現紅字條上都是心愿。
像什么“菩薩保佑來年我王世喜也能像大爺一樣,不用下地干活。”之類,還有“但愿我大女兒何花能在今年出嫁?!钡龋际侨藗儤銓嵉脑竿?。
整個樹洞很大,分為里外兩個部份,外一層是紅字條和一堆藏書,內一層卻是個十分雅致的起居室,還有一個可以看清青丘全貌的窗口。
當秦艽向窗外眺望時,人們并不會看到她,她毫不懷疑這是神樹的功勞。
房內雅致而樸素,一張紅色的雕花木床凌亂地放著幾本書。
其中一本破損的古籍尤為顯眼,它靜置在那,卻泛著金光。
秦艽拿起古籍,上面滿是灰塵,她輕拭著,卻不知怎的,書仿佛變作一把刀般,在她的手上劃開了一口子。
血迅速滴落在了古籍上,一陣金色圍繞在秦艽的四周。
“功德簿”三個字在秦艽腦海中涌現。僅是瞬間,在一片白光中,秦艽便到達了一個令她陌生的地方。
土地荒蕪,毫無生機。這是秦艽對這的印象,廣袤的大地上唯有一座蒙塵的塔,那塔很高,一眼望不到頂。
秦艽走進塔里,塔內,陰暗森冷,那階梯上滿是蜘蛛網卻不見一只蜘蛛,秦艽往階梯上走,剛踏出一步,便被一股怪力彈到塔外。
秦艽不信,又進塔里,剛踏上階梯便又被彈出,還以十分怪異的姿態躺在地上。
“嘻嘻嘻……”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秦艽連忙站起,手中驀然拿出一把劍。
“嘻嘻嘻……”
秦艽循聲而去,狐貍最是敏捷,秦艽敏銳地察覺到目標處在,她掄起劍,一擊命中,插進了塔內的一張被布蒙著的舊書案下。
“哎喲,小爺的屁股?!币坏兰怃J的聲音響起。
秦艽走上前,一把掀開桌布,只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綣縮在桌下,它的屁股上還插著一把劍。
“你是誰?”
秦艽拔出劍問道。
“啊,我的姑奶奶喲,輕點可行?小爺感覺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那團東西道。
秦艽一把揪起那團黑漆漆的東西,又把它翻過身來,一張可愛幼嫩的臉映入眼簾。
“哎,壞家伙,快把小爺放下來,否則別怪小爺不客氣了。”一個萌萌的小家伙,用一副大人的語氣說話。
秦艽忍俊不禁,捏著它軟乎乎的臉蛋,逗它道:“小家伙,你父母呢?你怎的一個人在這,是不是迷路了?”
“呸,誰是小家伙,小爺我比起你曾曾曾曾祖父還不知大了幾歲呢。你居然敢小看小爺。”它正說著,“咕?!币坏啦缓蠒r宜的聲音卻從它肚中響起。
秦艽放下它。
它嘻嘻一笑,討好地看向秦艽,問:“你有好吃的嗎?小爺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
秦艽不假思索,她從納戒中拿出一顆水靈靈的蟠桃,在它期待的目光中,輕咬一口蟠桃,那甜蜜的汁水便從桃中溢出。
它看著,不禁舔了舔嘴唇,渴求道:“你也給小爺一個唄,小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名為知理,你想知道什么,小爺我都告訴你?!?
秦艽想了想,又從納戒中拿出一顆蟠桃問:“這是哪啊?”
知理目光緊盯著那顆桃,猶如夜間捕獵的狼,雙眼都泛著綠色的幽光。
它傲氣道:“這是功德簿內自成的一個小世界,而小爺則是這的守護者,你該叫小爺一聲知理大人。”
秦艽晃了晃手中的蟠桃,而后又揪著它的耳朵道:“小大人,你剛才說什么?!?
“小,小爺說,小爺什么都沒說?!敝砜粗翘易?,又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感到十分委屈,撇嘴哭了起來:“嗚嗚嗚嗚,你欺負小爺,小爺才剛從沉睡中醒來,就遭遇到如此對待?!?
“哎,你別哭了?!鼻剀炊紫聛砼牧伺闹淼男〖绨颉?
“哼,哼哼哼……”后者不理她,顧自抽噎著。
“給你吧?!鼻剀窗洋刺疫f給了知理。
后者見桃,得逞一笑,坐下與秦艽暢聊,完全把剛才的事都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在與知理談話時,秦艽得知。
原來,那塔為功德塔,只有收集功德到一定數量才能解鎖上一層塔,而空間內環境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那收集功德的人,就會是功德簿的主人,而也是我要等待的人,須得經過塔的考驗才行,否則只能永遠被鎖在簿中,永生永世都踏不出這方天地,淪為養份……”
說到這,知理突然停頓下來,它看向秦艽,一頭美麗宛如月光傾灑而下的銀發,一雙燦若黃金的眸里有著仿若太陽的閃耀。
它雙眸瞇起,幼嫩的臉變得狠厲,說:“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什么……”秦艽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耀眼白光刺得睜不開雙眼。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四周已被重重火焰圍困,但身體卻是一陣寒冷,冰火兩重天讓她痛苦不堪。
“這是幻虛之境,若你能破除,便可獲得傳承,如若失敗了,那永生永世你都會被天火焚燒,淪為養份。”耳邊是知理冰冷的話語,讓秦艽更覺心寒,但她不能輸,她還要陪姥姥呢。
秦艽忍著痛站起身來,姥姥把她保護得很好,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困境,往常身邊的人都會幫她解決,而今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望著周邊的火焰,眼中閃過懼意但更多的是堅定。
這功德簿既在青丘境內,很可能是祖上遺產,既然如此,她又有何可懼,不能丟了姥姥的臉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