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是可以對自己這么好的啊,事事都考慮到她,注意到她。
連爸爸都不能做到,他卻能時時刻刻想著自己。
她不是個矯情的人,但剛剛那一瞬間,就很想矯情一下,脫口而出道:“我頭疼。”
顧淳楓已經開動了發動機,正要走了,聽到這話,眉峰一皺,看向時栗。
他傾身,離她很近,磁性又溫柔的聲音在車里響起,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很燙,她臉很燙。
“怎么了,是剛才撞到玻璃了嗎?”他端著她的臉,仔細的看。
她上車的時候離窗戶很近,但沒撞上。
她點點頭:“嗯,有點疼。”
也沒有傷痕,他只能盲吹,輕輕地,像羽毛掃過,癢癢的。
心癢癢的。
她輕輕推他,拉開一點距離,等呼吸平穩了,才說:“沒有那么疼,開車吧。”
他不信,沒有病癥的病更嚴重,他語氣很沉:“不行,去醫院看看吧。”
時栗趕緊拉住他,忙解釋道:“真的不疼,沒事的。”
“真的?”他眉峰一挑,問她。
“嗯,放心吧。”
顧淳楓也不是個小題大做的人,既然她說沒事,那應該不是很疼。
別墅區的車庫里,顧淳楓把車停穩,打開車門下了車。
“你先進去,我把車里的東西提上去。”他輕聲告訴她,聲音很溫柔。
時栗抿著唇,站在原地不動,眼神中有些猶豫。
她見過顧爺爺,但那個時候她還不是以這個身份,她沒見過顧爸爸,有些打怵。
“你不一起上去嗎?”她問的小心翼翼,盡量不露出自己的膽怯。
“爺爺派的傭人還沒到,里面沒人,你先進去吧,這些我來弄。”
看似不經意的話,讓時栗要見家長的緊繃神經放松了下來。
連時栗自己都沒發現,顧淳楓好像比她都更了解自己,好像自己看他一眼,他就懂她想要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那我幫你一起。”時栗說道。
顧淳楓攔住她,握住她的手:“不用,”他把她的手拿走:“那我不拿了,就把箱子拿上去吧,剩下的傭人來拿吧。”
他牽著時栗,往別墅里走。
時栗被他拉著,跟在他旁邊。
記憶里好像兩個人都沒有這樣牽過手,他的掌心很溫暖,給人踏實的安全感。
把日常用品和衣服鞋子放進相應的位置,原本還很冷清的家里瞬間有了家的氣氛。
自從回國以后,顧淳楓就不和顧格、顧銘哲住在一起,單獨搬出了房子,為此顧淳楓和顧銘哲吵了一番,在他威逼利誘犧牲自我的條件下,顧銘哲才妥協。
搬到這里后,他沒有買過多的用具,簡單大氣的格局,雖然簡約,卻多少有些冷清。
如今門口多出的紫色拖鞋,衛生間多出的牙刷杯子,陽臺多出的衣服,衣柜里兩個人的衣服……
光是添了這些,簡約大氣的別墅里,就有了溫馨的感覺。
顧淳楓看著家里多出的一切,嘴角彎起弧度,有著淡淡的笑意:“那就先簡單擺放一下吧,如果有缺的就再去買。”
時栗說好。
她話音剛落,傭人來敲門了。
“少爺,夫人,晚飯已經好了,現在吃嗎?”女傭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胖胖的,看著時栗的眼神總是很溫柔。
顧淳楓沒說話,轉頭看時栗,是在問她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