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燈亮
- 付先生親手組cp
- 白色陳皮
- 2022字
- 2020-09-28 00:04:42
了解到事情詳細的付屹扯了扯嘴角,勸慰紀瑾多寬心。
紀瑾攤在椅子上不明生死,付屹喝了杯水隨著下班的人潮回到了家里。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保安室里的門衛叫住了他并且交給了他一封信。
付屹看了眼寄信人的名字,心臟漏跳了半拍。
瞧見貼著的那張郵票的付屹像做賊一般將信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回到家里才敢拿出來拆開細細品鑒。
付屹從沒見過紀瑜寫的字,理所當然的以為難以端得上臺面。
可直到看到那兩篇規格大小幾近統一的秀麗墨體:排列整齊,字字如竹。
光是感嘆,付屹就花了些時間。
不過內容卻和文字帶給付屹的驚艷天差地別。
僅僅是成語就用錯了五處,更不用說錯字分段這些基本常識。
付屹看完信,嘴角勾著笑將它夾在了自己每年都會翻出來回顧一遍的國外小說中。
······
紀瑜所處的地區陰雨綿綿,前幾天大好的陽光普照兩位男士不出門采訪調查。
這秋雨一來更是被冷得沒了意志,三人只好呆在家里拿出一個不用的大鐵鍋架起柴火取暖。
屋檐邊滴著雨,如同紀瑜的思緒斷斷續續。
陳滿熱了一瓶牛奶交給她暖手,紀瑜接過后說了一聲‘謝謝’。
“明天就是元旦了,咱要不帶大爺去鎮上吃點好的。”
何立杰搓著手,滿臉期待。
“為什么要去鎮上,干脆就回市里,帶著大爺多玩幾天。”
紀瑜的提議令何立杰眼前一亮,他的驚呼還沒說出口便被陳滿的一記眼神給永遠堵在了口中。
“我知道你想回家,但是天氣實在不合適,所以還是就在這里好好呆著吧,等采訪結束你想怎么玩都沒人攔你。”
陳滿將一根干柴放在膝蓋上折成了兩半。
干柴入火一陣噼里啪啦,連帶著掀起了一股濃煙隔絕了紀瑜和陳滿。
看不清他的神色,紀瑜張了張嘴。
“知道了。”
被陳滿斷了幻想的紀瑜整個下午都是悶悶不樂,晚飯也是只吃了幾口就上樓休息了。
何立杰端著碗看兩人自己的氛圍不太對勁,于是推了推陳滿問道。
“你們怎么了。”
陳滿陰沉著一張臉,淡淡開口。
“沒事,快吃吧。”
回到房間的紀瑜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將充電寶和數據線之類的東西揣進背包里。
她知道陳滿是不會放自己走了,所以就只有另辟蹊徑。
她打算晚上眾人都已經睡覺的時候自己偷偷溜出去。
屋外的雨滴越聚越大,乒乒乓乓的像是要把玻璃窗戶砸碎。
因為下雨天冷,所以陳滿和何立杰休息的時間要比之前提早一兩個小時。
可盡管如此,等到他們入睡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趴在床頭數著時間的紀瑜聽見屋子里沒什么響動便起身出了門。
她沒有傘,只能頂著暴雨穿行在泥濘的小路上。
被狂風暴雨席卷的枝條在風中起舞,一道道黑影像極了夜中行走的鬼魅。
風雨的喧囂是它們用來恐嚇紀瑜的唯一途徑。
紀瑜怕鬼,卻不得不懷揣著一顆被嚇得時時刻刻砰砰跳的心臟走在黑幕籠罩的泥水路上。
沒有月亮照明對于夜間出行的紀瑜來說格外難熬,手機的電筒光與漫天皆是的墨色顯得微不足道。
她的衣服被雨水潑濕,像馱著千斤重糧食的老驢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茫茫沙漠中。
月亮躲在烏云背后嘲笑她的狼狽,紀瑜把滴著水都頭發往耳后一勾,大步跑了起來。
每走一步,腳下的泥水都會跳起落在她的褲子上。
她多想此刻有一輛轟隆作響的拖拉機,帶著自己打破夜的壓抑。
紀瑜無數次的想要放棄,但是想著都已經走了這么久了,倒不如再堅持一下回去給付屹一個驚喜。
憑著這股信念,她哈著被寒雨打得發顫的手來到了村口。
掏出車鑰匙開門鉆了進去,坐在駕駛位上的時候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褲腳在往下滴水。
紀瑜嫌棄身上的外套太重有礙自己車技的發揮,便脫掉扔在了一邊。
隨著發動機的聲音響起,那輛鮮紅色的汽車一騎絕塵消失在村口的夜色中。
紀瑜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到高速路口,結果卻被告知因為下了一夜的大雨,路上出了幾起車禍。
為保證通行人員的安危,高速路被封閉了。
紀瑜愣了好幾分鐘,回過神來調整好情緒立馬調轉車頭回村。
···云城···
紀瑾考慮到紀瑜在外采訪不能回家,留付屹一個人獨自過節也是可憐,于是便邀請他出來一起吃飯團聚。
本來付屹都不打算去的,因為這三角戀的關系是在令人尷尬。
可是兩人攜手來到事務所門口堵他,最后付屹還是勉勉強強答應了下來。
團圓飯定在晚上,紀瑾說吃完飯還可以趕上回去看元旦晚會。
付屹笑著點頭,一言不發。
白天的時間付屹將自己釘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到了下午,手頭上已經空閑。
他開始坐在位置上思考自己是不是需要給紀瑜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畢竟在她剛到那天打回來一個電話以外兩人就再沒有聯系。
而那封信也是單向的傳遞信息和表達對方的思念,無論如何他也就只有接收的份兒。
就在他掏出手機翻找聯系人的時候又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的做法毫無邏輯。
之前明明確確的表達了自己對這段強加的婚姻感到厭惡,然而現在又來這一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幾經權衡,他還是覺得面子最重要,于是又把手機揣了起來。
可憐的紀瑜奔波在回家的路上,自己的老公和哥哥在飯桌上舉杯相慶,就是沒有人提她一嘴。
臨到夜幕,她縮緊身體數著路口的紅燈殷殷期待。
到了小區樓下,抬頭看見依舊亮起燈的那一戶人家,她的心臟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欣喜起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她感覺自己的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先前十幾個小時的驅車疲憊都不算白費,它們全都在這一刻化作塵埃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