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待著，我去外面把守。”

說著，長離出了這處洞穴，將空間留給她。

之前損傷的經脈已經修補好，那么龍鱗果也是時候使用了。栗子大小的果實是明亮的金黃，在她白皙的手中形成了明顯的對比。都不知道是果實襯得肌膚近似凝脂，還是肌膚襯得果實更加鮮亮了。

能有多痛苦，還需要心里準備？

打定主意，陌聆風停下手中不斷把玩的龍鱗果，放在唇邊小口咽下，一口飲盡裝得的一瓶靈泉水就盤膝在地上打坐起來。

她問過長離的。靈泉水也能對身體經絡有益處，并不沖突，這樣與龍鱗果一同服下可以算是輔助。

喉中還有著靈泉水清甜的滋味，陌聆風閉眸仔細感知身體的變化，等待效用發揮。

——

呃……疼。

說不疼，肯定是假的。

那種感覺，像是身上的肉被生生從身上小片小片撕扯下，靈力化成了細針一般重復地劃開經脈，修補，又劃開。

一處不起眼的洞穴之內，有一姿態美麗的女子此刻勉強端坐在稍高的石階上，面色蒼白。因著忍耐而用力閉緊的雙眼，帶著卷翹長睫兜住的小滴冷汗一同輕顫著，抖落，又抖落。

發白干裂的唇已然不能再裂出血絲，只有血色在唇邊溢出，難以自控。

陌聆風抓緊了身側被直直掰下來的石頭，疼得有些麻木了。這種強度的疼，其實并不算什么。畢竟在前世，比這更疼的，她可是都沒有出過幾聲……

長睫之上不知抖落了多少汗水，這足以讓尋常人痛暈過去的疼痛終于弱了下去。

她右手不自覺的攥了攥，尖利的碎片扎得更深，一手粘膩的血。那是不知何時被捏碎的裝靈泉水的瓷瓶碎片。

陌聆風終于睜開了眼，垂眸看向她手中攥著的碎片，抿唇用另一只手拔開了。

身體的機能幾乎盡數流失，像是她一口氣連翻了幾座大山。

疲累，這是陌聆風的第一感覺。

揮袖掃開地面遍布的瓷片，陌聆風支棱起眼皮，動動僵硬的手腳，向外邊走去。恰逢碰上聽到響動進來查看的長離。

“你，你還能動？”

接收到陌聆風表示‘廢話’的一瞥，長離有些瞪大的眼眸收了回去，赤金的豎瞳微縮。她本就不同于他人不是嗎。

這龍鱗果效用發作時極為霸道，疼痛級別極高，還會極大地消耗身體的體力。幾乎沒人能堅持完整個過程，大多不到中途就昏迷了過去，以至于不能完全地達到洗經伐髓的效果。

但是她生生忍了過來，現在還能動能走。

看她還算平穩的走姿，長離心中復雜地甩了甩尾巴，跟著她出了洞口。

其實她比常人要更重視干凈了些。如今身上全是洗出來的雜質，又臭又臟；就是跟著她的長離，也保持了一段距離。

這些東西一秒呆在她身上，她就一秒不能放緩心情。

隨處找了個河岸放下出味了的長袍，陌聆風身著內衫緩緩走入了河內。等到河水恰到好處地到她的鎖骨處，她才停下解了衣衫撩水清洗身體，而后靠著一塊石頭放松下來。

河岸，在水里游過一番后長離也沒閑著，正打算著要不打幾條魚上來填填肚子，就感受到陌生氣息的存在。

一雙赤金蛇瞳警惕地查看了四周，最后鎖定在某個方向。尾巴集力一掃，重重打出身側的石頭向那處飛去。

“你這小蛇還真是警覺。”

只見那石塊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給擋了回來，而后修長的身型憑空顯現，墨袍上有金線勾描的男人瞇眼笑得歡，全然忽視了面前那條‘長蛇’眸中的警告與威脅，一步步朝著河岸邊行來。

“真是，只是來看個美人洗浴，怎的就要動起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