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陳顧做了個夢:很黑的夜里,自己的四周都是妖怪,他們都在往某一個地方而去。
不過,再恐怖奇怪的夢,都無法阻止他睡到十一點。
陳顧還沒起床,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了幾聲自己的名字,只能硬著頭皮起床。大概因為自己有些拖沓,出門去連人影都沒有看見。
只是門口的臺階上有一封信。他打開信,里面有兩張電車票,剩下的自然就是沒寫著幾個字的信紙:
(今天十一點,在卡森納北站搭乘去嵐海鎮的高鐵。這里有兩張來返的車票。)
陳顧心里很矛盾,不去的話,肯定會錯過很多東西。去的話,萬一發生什么不能應付的東西。
想著想著,他已經走到了臥室里。在桌子前坐下,突然在上面的地圖上看到了嵐海鎮。看到嵐海鎮的位置,視乎在昨天的夢里出現過。
于是陳顧下定了決心,先去試一試水。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10點半了,車票是11點的。來不及吃早飯,門也忘了關就跑了出去。
“和我們妖怪一樣嘛,原來門也不用關的。”花簇簇自言自語。
她正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榆莢樹的枝干上,看陳顧出去才跳了下來。
花簇簇推開門,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按心里的一點點的印象找到廚房,就開始做起了甜點。
“沒有糖!”……
“這是什么吶!?”……
“好辣!好苦!”……
“哈,找到了面粉。”……
“耶!甜甜糕,大功告成!”
半小時后,花簇簇做出了自己拿手的食物,甜甜糕。此時廚房已經亂的一團糟。
“怎么辦啊!”她開始擔心自己做錯了事。突然靈機一動:“那把甜甜糕留一半給他吧!就當補償咯。”
花簇簇留下半個甜甜糕后,走出門幾步去又回來了。現在正是中午,外面特別的熱,已經不適合她去閑逛。她畢竟是一株花,即使成了妖了,也受不了這么熱的天氣。
“會燒焦的,會燒焦的。”她很低沉的說著。花簇簇想把自己剛做出來的甜甜糕,分給那些和自己玩的小的小妖怪。看來,她的這個小心愿泡湯了。
“那就自己吃吧。”話聲落下,接著大門走進來了一個人,二十多歲樣子,很高冷的氣場。他是一只千容怪,可以隨便變換容貌。
“你是妖怪,你來干什么?”花簇簇有些不開心的問他。
“你也是妖怪不都可以進來了嗎?況且陳顧認識你嗎?”
“我也沒干啥呀!倒是你,鬼鬼祟祟!再說,他身上的妖氣就是你的吧。看來你已經來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暗地里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可疑還可笑。”
“小花妖而已,真打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識趣點,別妨礙我就好。我找我的東西,你玩你的他不香嗎?”
“香你個頭,臭沒臉怪!接招!”不料一陣霧涌上。花簇簇還沒碰到那只妖怪,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奇怪的是,千容怪消失的地方,剩下了一張寫著嵐海鎮的紙條,還有一把遮陽傘。
“這是什么?”花簇簇看著遮陽傘十分迷惑。好的是,她認得紙條上的那幾個字。
花簇簇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把傘,往傘把敲了幾下,并沒有什么反應。不一會,她看見了打開傘的開關。發白的小手按了按,原來這和荷葉差不多啊,那么是用來的遮陽的咯?她不由得發出感嘆。
花簇簇撐起小傘,很是歡喜的往電車站去了。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了高鐵站。正巧,到嵐海鎮的車還在檢票。
“抱歉,你沒有票,不能上車。”檢票員無奈的拒絕了她。
“拜托,拜托!我真的很想去!”花簇簇試著央求檢票員讓她上去。但檢票員仍然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繼續檢查其它人的車票。
花簇簇低著頭,神情很低落。
突然有個人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她還沒轉過頭,然后那個人說話了:“我有兩張票,正好可以分你一張。”他又轉過頭去看著檢票員,“可以的吧?”檢票員點了點頭。
那個人看起來至少四十多歲了,說話很慢很溫暖,讓花簇簇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謝謝。”花簇簇很高興地接過票,跟著那位大叔,在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大叔坐在她的對面,臉上依舊是很寧靜的表情。
“你也是妖怪嗎?”趁著旁邊沒有人的時候,花簇簇小聲地問。
“噢?果然沒有錯,和我想的一樣,你真的很不一樣。”大叔笑著說。
“為什么?可是你身上有氣息啊,你真的不是嗎?”
“不是呢。”
“那你不驚訝嗎?”
“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人的存在。”大叔淡然一笑,“很多年前,我也遇到過和你很像的女孩子。她只要到我的身邊,我就能感覺得到。她告訴過我她是妖怪。”
“那后來呢?”花簇簇很好奇地追問。
“后來,她走了。我也來到了卡森納。”
“是因為這里有很多妖怪嗎?”
“對,但到現在,我還一次都沒有感覺到她。”大叔從背包里拿出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他們都才十多歲,“我想知道,為什么會感覺得到她在存在。”
“這個嘛,大概因為她還沒有變成妖怪的時候,就因為某件事情,與你有了一種聯系。”
“嗯,要到站了。我原本以為,卡森納妖怪這么多的地方,會有很多人都知道妖怪的存在。可沒想到,你們藏的這么辛苦。”
“也不是啊,很多妖怪更喜歡成為人的樣子。”
“要到站了,多保重。”
“再見咯。”
下了車,大叔一個人離開了。花簇簇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因為那張紙條沒有明確的地點。
“感覺?”花簇簇心想。
其實她自己,如果有一個人能感覺到她自己的話。那么她靜下心來是一定可以感覺到那個人的。即使目前她并不知道誰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靜下心來!靜下心來!拜托,拜托。”她試著感受那個人的存在。
幾分鐘后,仍然毫無所獲。倒是累的要命,往車站的等候椅坐下了。
一個小時前,陳顧就到了這里。剛下車,就遇到了消失案的王先生。還沒來得及喊救命,陳顧就被捂住嘴抓了去。
王先生把他帶到海邊,沙灘上有一個巨大的法陣。
“小偵探,對這個陣眼熟嗎?”
陳顧仔細在腦子里回想,但仍然不知道這是個啥東西。
“是拿來召喚食物的嗎?”陳顧一臉認真的回答。
“靠,認真點,老子可是在召喚海怪。”王先生朝他罵道。
“既然這樣,關我什么事,不會你想拿我去喂海妖吧。”陳顧一臉不屑的說。
“只要你的一滴血,召喚出來的海妖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你想想,海妖追著你滿街跑,多有趣呢。”
“歪門邪道,為什么一定是我?”
“熬?不就是你破壞了我的復仇嗎?況且,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偵探,在你死之前,我告訴你消失案的真兇根本就不是我。”
“怎么說?”陳顧被扣著手,站累了于是坐在了沙灘上。
“你不怕嗎?你敢說你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
“那你不怕嗎?”陳顧在找著話題,努力在找著自己衣袋里的手扣鑰匙。因為這種手扣,鑰匙都是一種規格的。
“那讓你死個瞑目也不遲。很多年前,我的父母被一只竹子怪殺死。當時那個偵探,口口聲聲說著這世界上就沒有妖怪。”
“那個偵探后來怎么樣了?”陳顧繼續追問。
“我想殺死他,但不就被他早了我一步嗎?前次那件案子,不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嗎?”
“那又關我什么事?”這時候,陳顧的手扣已經瞧瞧打開。
“因為他這不就來了嗎?”王先生剛說完,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背著火箭背包飛到了王先生的面前。
“噢?就將你們兩一起殺吧。”話剛說完,很快的速度掏出槍來,殺死了王先生,“到你了,小偵探。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情況?火箭人?”冒了一身冷汗。就在這個時候,昨天晚上和他有約定的那個半吊子偵探出現在了火箭人的后面。火箭人并沒有發覺。子彈對著陳顧打出來,就消失不見了。
接著,子彈打中了他自己的腿。不巧的是,他站在了法陣里。幾秒后,畫了法陣的地方都變成了水。一只海妖把他拖了下去,法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