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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忘川河

冥界·鴻門

“月老是怎么發現我們的?”林宣疑惑的問。“因為那只無頭雞。”鴻冰羽答道。“那只妖雞?”林宣歪了歪頭說。“那只無頭雞應該是月老的眼線,它有某種可以探測周圍事物的能力。”張子尋說。忽然,一個矮小的身影沖到了鴻冰羽身后,跳到了他背上。“哥,你出去玩竟然不帶上我!”那個身影說。“下去。”鴻冰羽冷冷地說。林宣驚訝的指著那個身影大喊道:“惜情!”惜情看了看林宣和張子尋問:“哥,他們是誰啊?”“你,先下去。”鴻冰羽回頭看著惜情說。“才不要呢!”惜情緊緊的摟住鴻冰羽說。林宣拍了拍鴻冰羽,笑著說:“哈,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張子尋走到惜情身邊,掏出一塊糖問:“情兒吃糖嗎?”惜情看了看張子尋手中的糖,把頭扭到一邊說:“不要。”“為什么不要?”張子尋笑著問。“人販子都是這么拐小孩的。”惜情答道。“噗”一旁的林宣笑出了聲。鴻冰羽將惜情放到地上說:“那是子尋哥哥。”“是以前那個子尋哥哥嗎?”惜情問。鴻冰羽點了點頭。惜情指著林宣問:“那,這個人是林宣嗎?”鴻冰羽“嗯”了一聲。“現在要吃糖嗎?”張子尋問。“要。”惜情笑著拿過張子尋手中的糖。林宣走到惜情面前摸著她的頭問:“惜情多大了?”“情兒十歲了。”惜情答道。“我們接下來去哪?”張子尋看向鴻冰羽問。“我想回去一趟。”鴻冰羽說。

四人走到一間屋子前。林宣撞了一下鴻冰羽的肩膀問:“你住這?”鴻冰羽點了點頭。鴻冰羽推開屋門,灰塵的氣味迎面撲來,空氣冰冷刺骨,桌子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林宣震驚的看著屋內說:“鴻冰羽,你多久沒進這間屋子了!”鴻冰羽走進屋子,點起一支蠟燭說:“從第一次到人間往后就沒進過。”張子尋打開窗,一陣清涼的微風拂面而來。輕柔的月光從窗外灑落在屋內。林宣和惜情拿起門后的掃把,一點一點的把灰塵往外掃。

鴻冰羽打開桌子后暗格,從里面拿出一朵黑色的蓮花。林宣湊到鴻冰羽面前問:“咦?這東西怎么在這里?”一旁的惜情說:“黑蓮花是屬于鴻門的,但這黑蓮花已經并不多見了。”林宣放下手中的掃把問:“你到這就是來找這個嗎?”鴻冰羽拿著黑蓮花對張子尋說了句跟我來。“我也要去!”旁邊的惜情大喊道。鴻冰羽沒理她拉著張子尋轉身就走。惜情大喊道:“哥,你就帶上我嘛!”說完就往門外沖去。惜情跑到門口“當”的一聲撞在了屏障上。惜情揉了揉被撞痛的腦袋,委屈的嘟著嘴。林宣在她身后說道:“鴻冰羽那家伙不懂人情得很,回來老實打掃衛生吧。”

鴻冰羽拿著黑蓮花,帶著張子尋走到一個血黃色的河邊的彼岸花叢中,一群白色的靈魂一個接一個地走向河畔的奈何橋上,孟婆問每個要度過奈何橋的靈魂,喝不喝孟婆湯。靈魂會接過孟婆遞過來的孟婆湯,有的不接,便會跳近忘川河中。“眼熟嗎?”鴻冰羽問。張子尋看著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沒說話。鴻冰羽捧著黑蓮花坐到彼岸花叢中說:“這是忘川河,每個喝完孟婆湯的靈魂都會走過河上的奈何橋投,忘記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來過。但有一些不愿忘記所愛之人,不愿喝這孟婆湯,那么,便必須跳下這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才可再入輪回。在這千年中,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所愛之人度過奈何橋,卻又無法與她相遇。漸漸地,他們便會忘記了本身要等待什么,渴求什么,再然后,便什么都忘了。渾渾噩噩中,就度過了千年,等待著輪回……。”張子尋坐到鴻冰羽身邊輕聲說:“我好像和一個人來過這里。不過那個人,是誰呢……”鴻冰羽把黑蓮花放到張子尋腿上。張子尋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黑蓮花問:“怎么了?”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卻發現身邊的鴻冰羽不見了。張子尋一驚,迅速地拿起黑蓮花站了起來。“鴻冰羽!”張子尋緊張地大喊道。這時,有兩個孩子從遠處跑了過來……

“鴻念,你等等我!”跑在后面的孩子喊道。前面的孩子停住了腳步對后面的孩子說:“快點。”張子尋在遠處看著那兩個孩子,忽然,他愣了一下。那個跑在后面的孩子眼熟的很,那不正是兒時的鴻冰羽嗎!張子尋跑到兒時的鴻冰羽面前,想用手抓住他,可手卻從鴻冰羽的身上穿過。張子尋一驚,他再次伸出手去抓兒時的鴻冰羽,他的手又從鴻冰羽身上穿過。張子尋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冰羽,你看,這里就是忘川河。”那個叫鴻念的孩子指著血黃色的河水說。兒時的鴻冰羽走到河水前蹲了下來,用指尖輕輕占了一下湖水。刺骨的寒氣鉆進鴻冰羽的身體。“嘶”鴻冰羽趕忙抽回了手指。一旁的鴻念笑著說:“人間的人都有喜怒哀樂,這忘川湖吸收這些亡靈的喜怒哀樂。曾經的忘川河是清澈的的,四周開著黑蓮花,湖水也沒有那么冰冷刺骨,河水會隨著那些亡靈的情感而發生微妙的變化;但后來,這忘川河見貫了世人的喜怒哀樂,四周的黑蓮花開始枯萎,卻又長出了血紅色的彼岸花,湖水也開始變得渾濁,變得血黃。”鴻冰羽靜靜的看著湖水,沒有說話。“冰羽也應該多笑笑,可不要變成下一個忘川河哦。”鴻念蹲到鴻冰羽身邊笑著說。鴻冰羽忽地轉頭看向鴻念問:“你...會一直陪著我嗎?”鴻念笑著說:“當然會。不過……”“不過什么?”鴻冰羽焦急的問。“不過如果這輩子陪不了,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我會永生永世的陪著你的。”鴻念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說。鴻冰羽起身看著身邊的鴻念,將他拽起來往后拖了幾步,擔心的說:“那...你別掉下去了。”鴻念捏了一下鴻冰羽的臉說:“你終于不是木頭臉了。”鴻冰羽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他挪開鴻念的手,臉色羞紅地扭過了頭。“噗”鴻念看著鴻冰羽害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鴻冰羽?”鴻念湊到鴻冰羽眼前說。鴻冰羽閉上眼睛,又把頭扭了回去。“你生氣了?”鴻念疑惑的問。“沒有。”鴻冰羽答道。“那你為什么不理我?”鴻念委屈地說,他的眼淚瞬間出現,在眼眶里打轉。鴻冰羽見自己把鴻念惹哭了,驚慌地說:“不是,真的不是,我……我……我沒有不理你的。””嘻嘻,那就好。”鴻念恢復笑臉,笑著說。鴻冰羽看著鴻念,疑惑的歪了歪頭問:“你剛才……”“裝的。”鴻念答道。鴻冰羽再次恢復成冷冷的表情,瞪了一下鴻念。鴻念從靈囊里拿出一朵黑蓮花說:“別生氣嘛,我錯了。”說完,便壞笑著把黑蓮花插到了鴻冰羽鬢邊。鴻冰羽剛要摘掉黑蓮花,身邊的鴻念大喊:“不要摘。”鴻念將鴻冰羽推到忘情湖前,指著水中的倒影笑著說:“鴻冰羽,你看,這多好看啊。”鴻冰羽看著水中的倒影,摸了摸自己鬢邊的黑蓮花,輕輕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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