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留下來一起用餐吧。”祁程對他還算是客氣。

“不妥，不妥。”陸天酩搖著手，小館從沒有和客人同坐一桌的先例，他十四歲跟隨父親學做菜，父親便告訴他這是餐館的守規。

祁程摘下陸婳的口罩，“先生可還認識她？”

陸婳揚起不施粉黛的臉蛋，眼中氤氳著淡淡的霧氣，“爸。”

一聲“爸”，些許憂傷些許愁，半分想念半分澀。

“婳婳？”陸天酩看到陸婳瘦削蒼白的臉，落下了淚，他走過去朝著她伸出雙手。

陸婳沒有立刻撲過去抱住他，只是靜靜地待在祁程懷里，不是怨他，只是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個兩年未見的父親，也不敢太貪心貪戀這種溫暖。

女兒不向往日那般與自己親近，陸天酩眼神有些受傷，還是拉出座位坐在了陸婳旁邊，咽了咽口水，“婳婳，你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亦好亦壞。”這是祁程替她回答的，外面隨便間酒店就比這個小破茅房好，可外面再好也終究不是家。

“婳婳，是爸爸對不起你，你媽她……”

“先生，先吃飯吧。”祁程不怎么待見喬尹紅，欺負六六的人通通都不入祁程的法眼。

“好、好、好。”能和女兒吃一頓飯他很開心很知足，對于那個失望透頂的老婆他也不想多提，讓女兒想起傷心事。

席間，祁程不停的為陸婳夾菜剝蝦皮，還拿起自己的小方巾為她擦嘴角，照顧的很到位，兩人的互動讓陸天酩有些吃味。

他這個女兒自幼干凈得很，不吃別人夾的菜，借口說公筷是禮儀，之前家里有她專用的一套餐具和生活用具，現在卻吃了一個男人夾的菜，他打心底冒酸泡。

“你們倆……”他想起喬尹紅的話，說是一對男女朋友，女孩矯情男孩偏寵著，現在看來是真的了，自己問題也沒問下去，怕多余了。

“在一起了。”陸婳這是和陸天酩說的第二句話，她臉上泛著小女人的光芒，提到和祁程在一起的事，溫柔與甜蜜藏不住。

“那個王磊？”

“分手了。”陸婳輕描淡寫一句話，“不過是經歷了錯的，現在遇到了對的。”

她相信，祁程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他一個人彌補了她家庭的缺憾。

她還是那句話，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牽著他的手一起走下去，如果不可，至少擁抱過彼此不留遺憾。

“嗯。”王磊當初他就不看好，尹紅因為老爺子與恩人的舊事婚約逼著女兒分手都沒能成功，那時候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執念很深。

不過現在看來，她放下了，遲而不晚，剛剛好。

眼前這個小伙子不錯，禮儀舉止彰顯大家風范。對他家婳婳也好，比那個王磊更讓人放心。

“先生放心，我足夠保護婳婳，也會承擔起男人的責任。”這是祁程給的承諾，也是他的心里話，只不過關于愛那個字，他還沒有準確的定義，不能理解也說不出。

“你的話我記下了，要是哪天你負了我家婳婳，我就拿著我廚房的刀手刃了你。”話嚴重了，威脅感十足。

祁程不假思索認真嚴肅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