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說道:“只要他交出天香果,我可以讓他死個痛快。”
“他拒絕了?”
“不算拒絕吧,只是他要的條件和我提的不一樣。”他笑著笑著,眼里漸漸的泛起了紅色,恍若隨時都能淌出血來,就連他的聲音,也喑啞了許多,“他說,如果喬二姑娘能伺候他一晚的話,他會把東西給我。”
我只是稍微感到了意外,很快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了,安王世子那個瘋子和他是從小斗到大的死敵,一生都在致力于給他找不痛快。
就連以前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妻,都沒少受過安王世子的白眼。
安王世子知道喬甜甜是他身邊的人,所以才會提出這種要求來,睡了他愛的人,這會是他一輩子都刻在骨子里的屈辱,這也遠比身體上的折磨,能更讓他感到痛苦。
他的聲音里開始有了顫抖,“其他要求我都可以考慮,只有這個不行。”
“安王世子那種人,可不會被人輕易改變主意。”
“你說的對,他不會改變主意。”
安王世子其實并不介意他活著,也愿意拿出天香果來,但前提是,安王要他一輩子都活的痛苦。
“苒苒……”他彎起唇角,喚著我的名字,燈光映在他濕潤了的眸子里,也像是失去了真實,他在笑,卻只讓人懷疑他此刻正在被人剜心剔骨,他終于問我,“夢里的那個你,是否就是用這樣的方法,為我換來了那顆藥?”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那是他的夢,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
之前他一直表現得都很有耐心的樣子,現在這個時候,他似乎是失去了耐心,迫切的想要我的一個答案,他往前走了一步,那目光緊鎖著我,“苒苒,你會怎么選擇?”
迫于他的追問,我只得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后誠實的回答:“從前的我,我不知道,但現在的我,肯定不會為了一顆藥去犧牲自己。”
他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來,我被他那死氣沉沉的目光看著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似乎是墜入了比之前更可怕的一個境地里,低垂著眼眸,許久都不曾出聲。
夜間的風吹的我有些冷,偷偷的瞧了眼他的臉色,我覺得他大概比我更冷,所以我還是忍住了沒有出聲。
一個佩刀的侍衛為難的走了過來,他垂首,小聲的稟報,“陛下,喬二姑娘來了。”
聲音雖然低,但還是被我聽清楚了。
他第一時間并不是吩咐屬下做什么,而是看向了我。
我只覺神奇,一個小小的漁村里,居然會來這么多的貴人,我并不是不會看臉色的人,“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這一次,他也沒有攔我。
怕他突然改變主意,我加快了步子,在進了村口時,我見到了那站在馬車邊,模樣俏麗的女子。
三年時間不見,她從以前的歡脫少女變得沉穩了許多,其實我還挺佩服她的,我自幼受的女子該賢良淑德,溫婉可人的教導,說話不能大聲,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和外男有任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