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東岳朝廷露獠牙 太乙神針顯端倪
- 殘陽九變
- 青龍儒陽
- 5030字
- 2020-09-12 22:52:35
自古以來都是民不與官斗,雖說二人都是不懼官府的存在,但也不想沾染上這些麻煩。
是以在黑衣人逃跑之后,兩人毫不猶豫的離開,好在柳問天身無長物,客房之中并沒有拉下東西。
楚都也好,墨都也罷,其實都是屬于‘東岳古國’的地盤,不過東岳古國武風(fēng)極重,官府的力量根本無法控制江湖勢力,東岳古國的存在只是為了管轄普通人,像一些千年世家、宗門勢力、豪門家族等根本就不畏懼官府,即便是殺了人,家族或者是所在的勢力也會為之解決的,若實在是解決不了,那就只能向官府妥協(xié)啦!
不過近些年來朝廷的勢力越發(fā)的強大,話語權(quán)也越發(fā)的強硬,很是敢與江湖人硬碰硬,從最開始只懲罰普通的或者相對弱小的江湖人,到逐漸控制一些小型的幫會宗門,朝廷已經(jīng)向這座江湖露出了它嗜血的獠牙。
這些年來,東岳古國逐漸的利誘或是威脅一些江湖人士為朝廷服務(wù),所以官方現(xiàn)在的力量早已經(jīng)不次于任何江湖勢力。
東岳古國有以龍、虎、鷹、狐、狼命名的五大護衛(wèi),專門為朝廷清楚障礙,凡是有不服從朝廷法度的江湖人都會被這些人清除,而這些人原本多數(shù)都是真真正正的江湖人,現(xiàn)在卻成為了朝廷的爪牙走狗。
當然,多數(shù)人都是被逼無奈,這些人或多或少的被朝廷抓住了把柄,不得已才做了朝廷的走狗,一些人則是心甘情愿的投靠朝廷,這一部分人多是在江湖上不如意,或者是想要借助朝廷的手去鏟除與自己作對為敵的勢力。
曾經(jīng)有一個人武者名叫薛洋,喜歡上了別人家的老婆,想要強搶,沒想到那個人個人武力頗為不俗,一舉將薛洋重創(chuàng),薛洋不服,但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并沒有強大的實力背景,而且那個人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他的家族的實力也非常強大,薛洋雖然有些武力和小聰明,但是他終究只是一個人,敵不過一個家族,是以薛洋投靠了朝廷,舉報這個家族所做下的一些違反朝廷法度的事。
結(jié)果朝廷直接重用此人,并由此人帶領(lǐng)了一大幫朝廷的走狗,將該家族包圍,當夜該家族在整個江湖除名,全家上下一千余口,不論老幼,一個都沒能活下來,包括那個曾經(jīng)被薛洋喜歡的女人。
實際上當時薛洋已經(jīng)抓住了那個女人,并且想要當著那個女人丈夫的面侮辱這個女人,沒想到這個女人性情非常剛烈,直接咬舌自盡,導(dǎo)致薛洋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將該家族所有的人都殺死了。
當時這個滅族慘案在整個江湖炒的沸沸揚揚,薛洋也因為這一件事受到了朝廷的重用,直接被升為‘銀狐衛(wèi)’的一個頭領(lǐng),權(quán)勢之大難以想象。
有了薛洋的例子,數(shù)不盡的江湖人動了心思,想要討好朝廷,甘做鷹犬,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薛洋的運氣,大部分人都是以慘死而告終。
江湖傳言,東岳古國有金龍衛(wèi)九人,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這些人多數(shù)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因為權(quán)或者利進入了朝廷。
金龍衛(wèi)之下是赤虎衛(wèi),想要成為赤虎衛(wèi)除了實力達到一流高手的級別之外,為朝廷立下大功的人也可以擔任。
所謂大功,就是為朝廷掃清障礙,或者是提供了大量的資源,甚至是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
其次是黑鷹衛(wèi),黑鷹衛(wèi)個個心狠手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是一群真正不怕死的瘋子,多數(shù)實力都在二流高手的程度,手上沾滿了鮮血。
再然后是銀狐衛(wèi)和青狼衛(wèi),銀狐衛(wèi)有三流的身手就可以加入,主要就是打手一類的。
青狼衛(wèi)則是真正的打手,整天無所事事,干的全是違法亂紀,作奸犯科的事,什么調(diào)戲良家婦女,偷雞摸狗之類的事經(jīng)常干,他們要做的事情簡單也不簡單,不需要他們有多么好的身手,只要你夠機靈,能打探消息便可。
有善于鉆營的青狼衛(wèi)憑借打探消息積累的功勞,直接升到了銀狐衛(wèi)的級別。
要知道,青狼衛(wèi)只是領(lǐng)取朝廷給發(fā)放的俸祿,銀狐衛(wèi)可就不一樣了,銀狐衛(wèi)可以憑借功勞借閱朝廷收藏的武功秘籍,當然不是所有的武功秘籍都可以觀看。
這要根據(jù)你為朝廷做的貢獻大小,以及你所處的地位。
像金龍衛(wèi),可以隨意閱讀朝廷寶庫里面的武功秘籍,并且可以隨便使用各種珍稀藥材,就連神兵利器也是可以憑借功勞獲得的。
要知道東岳古國的掌控者南宮世家,在打造兵器上面一點都不比柳家次,甚至可以媲美墨家。
單是神兵利器就不知吸引了多少江湖人,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兵器,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擁有趁手的兵器,一件量身打造的兵器,絕對會大大提升使用者的戰(zhàn)斗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話不多說,在柳問天和韓濤二人離開不久,官府就派來數(shù)十名銀狐衛(wèi)前來泰來客棧,收拾殘局。
這一次領(lǐng)頭的銀狐衛(wèi)名叫嚴旭,此人武藝平平,但是尤善鉆營,才不到五年的時間,就從普普通通的青狼衛(wèi)走到了銀狐衛(wèi)一城統(tǒng)領(lǐng)的層面,要知道雖然都是統(tǒng)領(lǐng),但楚都的統(tǒng)領(lǐng)和其他城市的統(tǒng)領(lǐng)可大不一樣。
楚都勢力分布復(fù)雜,對于銀狐衛(wèi)來說,機會也相對多一些,但得罪人的機會同樣多,這嚴旭可不簡單,這些年在楚都過的是風(fēng)生水起,在各大勢力面前都能說得上話,要知道嚴旭的武力不過是三流的水準,能以三流的身手和各大家族說上話,足以說明這嚴旭的能力啦!
泰來客棧同樣不簡單,反過來說,整個楚都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勢力,像客棧這樣的盈利場所,早就被各大勢力分割啦!
泰來客棧可不是善茬,一般沒有人膽敢在這里惹事,像發(fā)生命案這種現(xiàn)象,自泰來客棧成立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呢!
七星宗,楚都四宗排名第一的宗門,泰來客棧身后的東家,這泰來客棧的老板名叫齊景賢,是七星宗內(nèi)的一名弟子,本身也是個身手不俗的武者,但是在剛才兩方勢力打斗的過程中,他并沒有自信身手了得而拉架,而是在最快的時間將此事稟報給官府,自己則是靜靜的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泰來客棧,此刻整個客棧燈火輝煌,所有的客人都無心睡眠,有的站在一樓的院子和走廊里,有的站在二樓的房間伸頭向下看,有的則是穿好衣衫,走出屋子站在走廊仔細打量,更有甚者仗著功夫了得,身形一躍跳到房頂上觀看,總之此刻地字最后一間房成為了整個泰來客棧的焦點。
齊景賢雙手交叉站在門口,大門上方左右兩個燈籠散發(fā)出淡黃色的光芒,在此刻顯得格外妖異。
不遠處身穿銀色繡狐長袍腰挎制式長刀手拎燈籠火把的一群漢子快速而有序的向泰來客棧走來。
“銀狐衛(wèi)辦案,無關(guān)人等迅速離開。”有銀狐衛(wèi)立馬站在泰來客棧門口兩側(cè),將圍觀的人群分開。
當先一人頭從頭到腳都是一身銀色打扮,和其他銀狐衛(wèi)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左邊腰際挎的是劍而不是刀。
“嚴統(tǒng)領(lǐng),你可要為泰來客棧正名啊!”齊景賢假裝擦淚的哭啼著。
“齊老板放心,此事有我銀狐衛(wèi),必然會還你泰來客棧一個公道的。”那嚴旭義正言辭的說道。
語畢,兩人雙雙走進客棧,在齊景賢的帶領(lǐng)下來到地字最后一間屋,早有銀狐衛(wèi)帶來各種工具開始勘察現(xiàn)場。
不一會數(shù)十具尸體被抬了出來,擺在泰來客棧的小院之中,濃郁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客棧,在昏暗的光芒之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有不少客人面色蒼白,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噦吐起來,一時間整個泰來客棧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難以適應(yīng)。
嚴旭蹲下來仔細看了看那數(shù)十具尸體的死因。
有機靈的銀狐衛(wèi)跑到嚴旭面前,恭敬的說道:“嚴統(tǒng)領(lǐng),經(jīng)我等搜查,有十九名身穿黑衣之人死亡,死者身份不明,之前未在官府備案。”
嚴旭依舊蹲在地上,皺著眉頭問道:“可知死因?”
另一名銀狐衛(wèi)上前抱拳說道:“稟告統(tǒng)領(lǐng),其中一名喉嚨被針形利器穿吼,另有八名喉嚨處有劍傷,據(jù)勘測時發(fā)現(xiàn),此八人死在一招之下。”
“什么意思?”嚴旭沉聲問道。
那名銀狐衛(wèi)低聲在嚴旭耳邊說道:“統(tǒng)領(lǐng),此八人死后散布的位置呈一個圓形,而且喉嚨處的傷痕一模一樣,初步估計,殺人者當為一流高手無疑。”
嚴旭眉頭再度緊皺,問道:“另外幾名呢?”
那人說道:“有五名為扇形利器致傷而死,另外五名死于劍傷。”
嚴旭轉(zhuǎn)身,神色冰冷難看:“齊老板,殺人者為幾人?”
齊景賢也沒多想,直接說道:“兩人,一個藍袍一個青衫,藍袍手拿折扇,青衫手持軟劍。”
“什么?軟劍?”嚴旭震驚的問道。
開什么玩笑,要知道軟劍貴在柔軟,以詭異刁鉆出名,在灌輸內(nèi)力的情況下,比之硬劍還要鋒利,但是不是所有的武者都能將自身的內(nèi)力灌入兵器之中的,想要達到這個程度,至少也得內(nèi)力大成。
內(nèi)力大成,那是絕頂高手的標志。
嚴旭雖然實力低微,充其量也就能與初入二流的江湖客斗個平手,但是這些年在加入銀狐衛(wèi)之后,他的眼界與見識都是開闊了不少,一些鮮為人知的江湖隱秘他也是聽說過不少。
是以在聽說殺人者用的是軟劍之后他才會如此震驚,使用軟劍,一劍殺八人,此人定然是絕頂高手無疑,這樣的存在已經(jīng)不是他銀狐衛(wèi)所能處理的,甚至于上報到上面,上面也會置之不理,既然如此,還是盡早脫身為妙。
嚴旭喚過一名銀狐衛(wèi),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將這些尸體運到衙門。”
那名銀狐衛(wèi)當即一招手,涌來數(shù)名身穿青色衣衫的青狼衛(wèi)將地上的尸體抬走。
嚴旭走到齊景賢面前,開口說道:“齊老板,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過嚴某的能力所在,所以就不多打擾啦!”
語畢,不給齊景賢反應(yīng)的機會,直接率先走出泰來客棧。
“哎,嚴統(tǒng)領(lǐng)。”齊景賢在后面大聲叫道。
可惜,嚴旭已經(jīng)打定主意離開,又怎么會因為齊景賢的喊叫而停留呢!
齊景賢目光一閃,心中大致明白嚴旭離開的原因,冷哼一聲之后,吩咐下人打掃客棧。
不管結(jié)果如何,也不管兇手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今天過后他泰來客棧的名聲算是毀啦!
那么他在宗門的地位也將會受到影響,當下最緊要的,還是要把這里的情況向宗門匯報。
楚都很大,但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泰來客棧的事情還是在第一時間散播了出去。
而此刻作為殺人者的韓濤和柳問天則出現(xiàn)在一處樹林之中。
韓濤手中折扇輕搖,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并沒有沾染上血液,修長的身影在月光的襯托下格外的挺拔。
柳問天則是收好軟劍,背手而立,不去看身后的韓濤,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韓濤耐不住寂寞,忍不住開口說道:“柳兄,剛剛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啦!”
柳問天沒有接話,也沒有去看他,而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韓濤此人的目的所在,因為直到此刻他都不能去確定韓濤的目的,畢竟他柳家與天機谷幾乎沒有交集。
韓濤也不覺得尷尬,但還是忍不住以折扇抵了抵腦袋:“柳兄不必懷疑,我對柳家沒有惡意,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此地,我卻是不能多說。”
“既然不能多說,那你可以離開了。”柳問天再次下了逐客令。
韓濤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柳兄就不懷疑那些黑衣人和我是一伙的嗎?”
“如果懷疑,你此刻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柳問天轉(zhuǎn)過身淡淡的看向韓濤。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柳家少主之心性果然非同凡響。”韓濤呼了一口氣,終于把吊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即便他身手不凡、家世不俗,但也不敢在一名絕頂高手面前放肆,更何況這名絕頂高手的身家并不比他差。
“柳兄,恕我冒昧。”韓濤首次神色嚴肅。
“哦,冒昧什么?”
柳問天不明所以的問道,雖然不想和天機谷打交道,但既然天機谷的人刻意交好,那自然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理由,特別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
韓濤慎重的說道:“我想柳兄的身份已經(jīng)被有心人知道了,柳兄刻意喬裝打扮,第一站選擇的不是柳家的產(chǎn)業(yè),而是秦家的萬合酒樓,而且住所放在了七星宗的泰來客棧,那么也就是說柳兄的行程并沒有告訴柳家人。”
柳問天瞇了瞇眼睛,平靜的說道:“你想說什么?”
韓濤笑了笑:“我想說的恐怕柳兄已經(jīng)知道了,作為外人,我再多說怕是有挑撥離間之嫌。”
“你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既然如此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告訴我你的來意。”柳問天盯著韓濤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韓濤額頭冷汗直冒,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心性還是身手都強大的可怕,最為讓人害怕的還不是這些,是這個男人果決的性格,韓濤相信,如果他不能說出個所以然,那么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突然有些后悔,這個男人給了他兩次離開的機會,他都沒有珍稀,偏偏選擇一再接近此人,卻讓自己越陷越深。
“想好怎么說了嗎?”柳問天咄咄緊逼。
韓濤一咬牙:“敢問柳兄,在屋內(nèi)殺人的那一道銀光可是江湖上傳說的偽神器‘太乙神針’?”
當初柳問天在泰來客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殺房頂之上偷襲的黑衣人使用了那道一閃而現(xiàn)的銀光,沒想到卻被韓濤窺見。
柳問天目光冰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跡象,但他還是忍住了,平靜的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韓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那么我想我可以活下來了。”
“哦,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柳問天不明所以的說道。
“世間傳言,柳家可以煉制神器,只是因為沒有材料,所以一直沒有神器出世,很多人不屑一顧,包括很多煉器世家,但是我天機谷卻知道柳家確實有這個能力,多年以前曾有人猜測柳家有一件偽神兵,代代相傳,此神兵殺人于無形,令人防不勝防。”
柳問天不語,只是平靜的看著韓濤。
韓濤也不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自從見了柳兄的‘太乙神針’之后,我才相信原來家族之中的記載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這就是你所給我的不殺你的理由?”柳問天似笑非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