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楊芳烈無奈讓步 楊叔常入主‘楊
- 殘陽九變
- 青龍儒陽
- 5101字
- 2020-09-12 22:52:35
這還不是讓楊芳烈無奈的地方,他無奈的是楊叔常去了一趟墨家,不僅沒有參加墨家的家族會議,而且也沒有帶回來任何消息。
這些暫且不提,讓楊芳烈惱火的是‘楊花’從墨都傳回最新消息,說墨家的家族會議直接宣布停止和楊家的一切合作關(guān)系。
開什么玩笑,他楊家這些年之所以能如此強大,不就是仗著和柳家、墨家是親家關(guān)系嗎!現(xiàn)如今倒好,柳家基本上算是完了,本來讓自家的三小子去墨家拉拉關(guān)系的,誰知道不僅關(guān)系沒拉來,反而將原本的合作給丟了,墨家直接在家族會議上宣布解除和楊家的一切來往關(guān)系,兩家的關(guān)系幾乎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
此刻,楊叔常的府邸,楊芳烈坐在主座上,下首的楊叔常絲毫不理會父親憤怒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院子里,楊破軍和楊靜姝依舊在習武,而墨夢蝶則是忙活著端了點點心之類的東西,送到客廳里面。
墨夢蝶忙完之后正要離去,楊芳烈卻張口說道:“老三家的,你也留下來聽一下吧!”
墨夢蝶笑了笑,開口說道:“是,父親。”
語氣說不上疏遠,也談不上有多親近,這些年來自己的這個公公的所作所為她雖然不全知道,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這一次墨家直接在二十年一次的家族會議上解除和楊家的合作關(guān)系,不僅僅是對楊家的警告,而是一種徹底的疏遠,甚至可以說是斷絕關(guān)系。
據(jù)墨夢蝶所知,這一次的會議父親墨玄山是參加了的,以父親的身份地位既然沒有站起來反對,那么也就是說,父親對楊家很不滿。
不用多想,墨夢蝶也知道自家公公要說什么!
“叔常,你講一下你前段時間前往墨家所發(fā)生的事情。”楊芳烈不滿的對著楊叔常說道。
楊叔常笑了笑:“父親,沒什么可說的,我沒有進入聽濤閣,也沒有在墨家發(fā)現(xiàn)柳家的人。”
“什么?你連聽濤閣都沒進去,那你這一趟前往墨家都干了些什么?”楊芳烈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
楊叔常冷笑著說道:“父親,我去墨家是按照您老的吩咐,我沒有進入聽濤閣是什么原因,我想您老比我更清楚吧!”
“你放肆,怎么和我說話的。”楊芳烈聞言直接站起來吼叫道。
楊叔常猛地站了起來:“我放肆,我為家族辦事,我妻子兒女竟然在自家的地盤被自家的勢力監(jiān)視,有你這么做父親的嗎?你還有一點爺爺?shù)臉幼訂幔磕阕屛以趺春推栖姟㈧o姝解釋?你讓我怎么和墨家交代?”
楊叔常憤怒異常,這段時間積壓的憤怒一股腦的爆發(fā)了出來,毫不顧忌自家老爹難看的臉色。
墨夢蝶上前撫慰自家丈夫,她一邊撫慰楊叔常,一邊開口說道:“父親,你別生氣,叔常這段時間一直在鹽城與墨都之間折騰,一直沒休息好,回來又因為我們娘仨的事情著急上火,火氣不免有些大,您老多見諒。”
楊芳烈自嘲的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自家兒媳婦話里的意思,對墨家的事情一句不提,只說自家男人的功勞和自家的遭遇,一點委屈的事情都不提,他楊芳烈就是再過分,也不能再多說什么,不說別的,單是自家兒媳婦的身份,就讓他不敢太過分。
墨家和楊家的關(guān)系能不能修復,最關(guān)鍵的人物還是自家兒媳婦,只要自家兒媳婦肯出面說話,一切都好商量。
“夢蝶啊!你看你來我楊家也有十多年了,這些年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qū)е履彝蝗唤Y(jié)束和楊家的合作關(guān)系,而且還是在如此大規(guī)模的家族會議之上。”楊叔常緩緩開口問道。
墨夢蝶淡淡的笑了笑:“父親,這一點我也不清楚,畢竟這十數(shù)年來家族和墨家的關(guān)系如何我并不清楚,父親你也沒有和我說過啊!”
楊叔常右手五指緊緊捏住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關(guān)節(jié)凸起,妻子的話他何嘗不明白,這些年別說自家父親沒和妻子說過家族大事,就連他這個兒子也很少提及啊!
“呵呵,倒是我糊涂啦!你放心,只要這一次墨家與楊家的關(guān)系重歸于好,以后家族的大小事情必然要和你商量的。”楊芳烈打了個哈哈將自家的尷尬掩蓋過去。
墨夢蝶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父親,你錯了,不是和我商量,而是和叔常商量。”
楊芳烈一愣,瞬間反應過來,自家兒媳婦這是說自己不給他男人權(quán)利啊!而且看這態(tài)度語氣,怕是僅僅商量還是不行的,沒有點實際的東西是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
于是他想了想說道:“叔常,你說說你想要點什么?”
楊叔常眼睛一瞇:“父親,不是我想要什么,是你給什么才能讓墨家消氣。”
楊芳烈同樣瞇著眼睛:“叔常啊!你這一次從墨家回來和以前不一樣啦!”
楊叔常搖了搖頭,玩味的說道:“父親,一樣不一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以前我不管不問家族世事,也不和其他人爭權(quán)奪利,到頭來呢?”
楊芳烈眼神突然間變得犀利了起來:“叔常,你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墨夢蝶感受到了自家公公心中的不滿,但是她并沒有勸阻自家男人,這一次楊家做的事情不僅僅是置楊叔常的身份地位于不顧,同樣也沒有顧及到墨家的身份地位,以前孩子還小,不懂事,自己可以不爭取,甚至也不反對丈夫的碌碌無為,但現(xiàn)在不同了,孩子大了,懂事了,該是他的一樣也不能少。
楊叔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憤怒的心情,在轉(zhuǎn)瞬間變得平靜無比:“父親,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但是你們能保證將來該是破軍和靜姝的東西一分不少的給他們嗎?”
楊芳烈正要回答,誰知楊叔常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說道:“此刻您肯定會說,給,一分都不會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此刻不爭,以后我甚至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了。”
楊芳烈沉默了額,自家兒子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他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兒子和兒媳婦非常聰明,這也是他一直不肯給楊叔常權(quán)利的原因,他害怕家族權(quán)利一旦被楊叔常插手,他就收不回來,未來或許會成為墨家的東西。
而此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也不明白自家兒媳婦的聰明賢惠與通情達理,墨家怎么可能會在乎他楊家的點滴權(quán)力,就像柳青山從來都不和他計較他對柳家做下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一樣。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過于此啊!
回復了平靜的楊叔常冷靜而又睿智,只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多余的權(quán)利我不要,家族的財政我不插手,但有一點我必須要。”
楊芳烈笑了,他不怕楊叔常要什么,就怕他不要什么,此刻楊叔常既然開口,那么只要他敢要他就敢給,反正都是他楊芳烈的種,還能跑了不成。
“你說?”楊芳烈不再板著臉,而是一臉笑容。
“楊花。”
簡單的兩個字再度讓楊芳烈變了顏色,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家兒子會和他索要楊花,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家兒子會如此直接,他不得不在此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家兒子,他的兒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現(xiàn)在的兒子好像一柄隨時會藏鋒的寶劍,讓人找不到軌跡。
楊芳烈的臉色一變再變,半響才恢復平靜,只見他瞇著眼睛說道:“叔常,楊花可以給你,但是要憑你自己的本事得到。”
“好,我會讓三叔放手的。”楊叔常淡淡開口,好似智珠在握。
楊芳烈笑了笑,楊花首領(lǐng)是楊芳銘而不是站在明面上的楊凱,這一點在家族中不是什么秘密,他驚訝的是兒子的自信和兒媳婦毫不奇怪的平靜面龐。
楊芳烈點了點頭,不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而是換了一種語氣說道:“至于楊凱那里你也不要多想,當初楊凱派楊花監(jiān)視你的宅院是經(jīng)過我的同意的,既然你也發(fā)過了火,得到了你想要的,我想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看呢?”
一見自家父親低頭,楊叔常也知道今天差不多了,再過的話,恐怕會得不償失的,于是開口說道:“楊凱我還打算重用,自然不會將他怎么樣,但是懲罰是免不了的,否則楊家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對我指手畫腳。”
楊芳烈點了點頭,默認了楊叔常的話,只見他抬起頭看向墨,墨夢蝶,笑著說道:“夢蝶,你看墨家那邊?”
話沒說完,但是這里都是聰明人,后面的意思自然不必多說。
墨夢蝶笑了笑,開口說道:“以前墨家?guī)椭鷹罴遥且驗槭宄J俏业哪腥耍裉炷也粠椭鷹罴遥瑯邮且驗槭宄J俏业哪腥恕!?
楊叔常笑了笑,他知道自家老婆這句話的意思。
楊芳烈眉頭緊皺,不知道墨夢蝶這么說的意思,他看著淡笑的楊叔常,似乎毫不在意,于是他決定問清楚:“怎么說?”
墨夢蝶也不隱瞞,自信的說道:“以前的楊家需要墨家的幫助,今天的楊家有叔常。”
一語畢,楊芳烈眉頭皺的更緊,這句話的意思是楊叔常的本意還是她墨夢蝶的本意,難道墨家要幫助楊叔常奪位?
但是看剛才小夫妻兩人的對話,不像是想要奪權(quán)的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見楊芳烈皺眉不語,楊叔常怕自家父親鉆牛角尖,于是用眼神示意自家老婆,墨夢蝶白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我父墨玄山乃當世大儒,眼光之高世所罕見,不是誰都能入他的法眼,當初他并沒有反對我嫁給叔常,反而還相當支持,足以說明叔常的過人之處,可惜楊家空有美玉而埋于塵埃。”
墨夢蝶的話不多,但是卻讓楊芳烈的眼睛漸漸的明亮了起來,當初墨楊兩家結(jié)為親家的時候,墨玄山曾言:“楊家有子叔常,乃當世儒將,可為吾之女婿。”
不等楊芳烈想明白,墨夢蝶緊接著說道:“今天的叔常,已非當年埋于塵埃的美玉,終將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讓世人驚嘆!”
語畢,墨夢蝶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自信而又睿智的背影。
楊芳烈砸吧了嘴巴,眼睛越來越明亮,看向楊叔常的目光也不一樣的,這一刻他似乎想明白了,墨家?guī)筒粠退麠罴矣帜茉鯓樱灰獥钍宄T跅罴遥栖姾挽o姝在楊家,墨家終究不會太過的,而今,自家的三小子楊叔常已經(jīng)醒悟,得到玄山大儒的點評,想必未來不是池中之物。
要知道,玄山大儒之所以聞名于世,除了他的文學修養(yǎng)之外,還有他的觀人之術(shù)!
楊叔常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楊芳烈坐在主座上傻笑,這對父子倆看似吵得兇,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哪有父子不吵架的道理?
楊家楊芳烈三子兩女,敢和他頂嘴的不過楊叔常一人而已!
這一刻的楊芳烈似乎真的有點蒼老,不管他做得對不對,也不管他辜負了多少人,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楊家,即便是百年之后,他于家族也問心無愧。
并不蒼老的背影在夕陽下越拉越長,此刻的楊叔常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楊家人多是勾心斗角,他的父親等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讓楊家穩(wěn)步發(fā)展,不得不說,他的父親了不起。
練武場中,楊破軍正在陪著楊靜姝練劍,兄妹兩人你來我往,在練武場中輾轉(zhuǎn)騰挪,看著這一雙兒女,楊叔常的心中充滿了滿足之感!
那邊,納著鞋底的墨夢蝶看著楊叔常,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的男人注定不會平凡,也許她的男人比不上柳家驚采絕艷的柳問天,但那又能如何?
柳家如今家破人亡,而她的家庭正在逐步走向正軌,不久的將來,還會有更多的風景等著她。
古風城雷家。
繼墨家召開家族會議之后,古家隨之召開了家族會議,而這次會議之所以召開,是因為墨家會議上的重大決定。
同樣是千年世家,實力底蘊比之墨家也是不遑多讓,甚至在某些領(lǐng)域還要強國墨家,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雷家的人可不是太開心。
古風城雷家之所以聞名于世,是因為‘雷震子’,雷震子是一種可以瞬間產(chǎn)生巨大威力的奇門暗器,上一次在柳家老宅的爆炸聲就是他雷家雷震子造成的,本來他們并不像和柳家交惡,但是耐不住南宮家誘惑,在南宮家再三保證下,他們才同意聯(lián)手南宮家共剿柳家的。
誰知道,南宮家只有一戰(zhàn)之力,現(xiàn)如今柳家尚有余孽在外逃亡,南宮家竟然偃旗息鼓了,本來他雷家也不打算參與柳家的事情的,南宮家既然不愿意出面,那他雷家也就沒有出面的理由了。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結(jié)束的,誰知道墨家突然宣布停止和雷家的一切合作關(guān)系,要知道雷墨兩家的交情可是非常深的,足以追溯到五百年以前,在和南宮家合作的時候他們雷家只是出了雷震子,并沒有出人,原本以為墨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遷怒與雷家的,誰知道這一次久不出世的大儒墨玄山突然出世,柳家和墨家的關(guān)系有沒有墨玄山絕對是天差地別,墨玄山出山,他雷家絕對無法置身事外的。
這不,墨玄山方一出世,就拿他雷家開刀。
最近雷家因為這件事也是焦頭爛額的,要知道,雷家這些年大部分必須的金屬礦物都是從墨都的后山運來的,現(xiàn)如今墨家切斷了這條線,讓雷家的生意一下子下降了十分之一,這十分之一看似不多,實際上足以抵得上尋常城市一年的收入總值的。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想要挽回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尋找其他的辦法,但是雷家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主戰(zhàn),有人主和,有的人干脆不管,使得雷家當代家主雷霸天大發(fā)雷霆。
古風城,雷府,議事大廳。
雷家的會議不像墨家會議那樣浩大,只是家族里面幾個頭領(lǐng)任務在一起碰個頭,商量一下如何應對墨家會議上針對雷家的決定。
現(xiàn)任家主雷霸天是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粗狂漢子,一身黑黃相間的華袍錦服配上他高大威猛的身軀,顯得格外的威嚴。
雷霸天今年不過是三十有五,在如此年紀擔任一家之主的尊貴地位,不說沒有,但絕對是鳳毛麟角,此人除了武功達到宗師境界之外,還在煉器之道上有很高的造詣,據(jù)傳雷家的‘雷震子’一開始的威力并不大,后來經(jīng)過雷霸天的改進,威力增加了好幾倍,也是因為雷霸天有這一份功績,才在家族繼承人的競爭中脫穎而出,最終坐上了雷家之主的寶座。
但是其人性格詭異無常,脾氣相當暴躁,一言不合動驟殺人,這還只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目中無人,雷家之所以覆滅,據(jù)傳就是因為雷霸天的自信,結(jié)果這一次墨家替柳家出頭,導致雷霸天暴怒無比,最近一段時間更是不知道打碎了多少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