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棲梧小筑。
氤氳水霧裊裊升起,嘩啦啦的水聲從屏風后傳來。
上官錦顏從鋪著一層厚厚花瓣的浴桶中起身,玉足抬腳跨出,隨后素手扯過浴巾輕輕裹在身上。
烏黑柔順的發梢上有晶瑩水珠滴落在她那雪色鎖骨間,更加引人遐想。
慕容寧一進來便看見這幅美人出浴圖,他喉結微動,似乎在努力抑制著什么。
“錦顏,過來。”他拿過屏風上搭著的干凈巾帕,然后指了指窗邊的美人榻。
聞言,上官錦顏愣了愣,而后便依言走到榻上輕輕坐下。
修長如玉的指尖及其輕柔的擦拭著她那濕漉漉的發絲,一點點為她將發上的水漬擰干。
看著眼前這張如玉容顏,極為專注的為自己擦頭發。
困意襲來,眼皮逐漸沉重。
不知不覺間,上官錦顏便靠在美人榻上睡著了。
夜色漸濃,燭光搖曳。
慕容寧彎身將熟睡的女子抱起,走到床前輕輕放下,并細心的給她將錦被蓋在身上。
而后便見他袖手一揮,燭光一滅,屋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佳人在懷,看著她那恬靜的睡顏,慕容寧眼底一片柔和。
翌日晨起,風雨聲中。
窗上水汽空蒙,窗外淅淅瀝瀝。
彌漫天空的細雨,帶來的沒有陰沉悲涼,只有清新翠綠。
“少夫人,方才門外有個孩子說是受人之托,并指名讓老奴將這封信交到您的手里。”用罷早膳,相府管家臨淵匆匆進來,將手里的信遞給她,恭敬地道。
聞言,上官錦顏接過信,打開信紙,僅隨意一瞥,她便騰的站起身,“淵叔,不知那送信的孩子現在何處?”
“不知,他將這封信交給老奴后就離開了。”臨淵搖了搖頭。
上官錦顏仔細的看著信上的內容,上面只有兩句話,但是第一行的首字卻連成了兩個字。
華夏。
這人該不會也是穿越而來吧?難道他知道回去的方法?
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想了。
很快,上官錦顏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后,見臨淵依舊站在一旁,遂開口問道:“淵叔,你還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老爺與夫人共同商量了一下,說讓您跟二公子一起去赴將軍府老太君七十整壽的壽宴。”臨淵解釋道。
上官錦顏當然知道,丞相府跟將軍府在朝堂上是宿敵。
因此,對于這種事,丞相與夫人自是不便出席,可如果丞相府不出席,不就代表著他們不把將軍府看在眼里了嗎?
這樣驃騎大將軍在朝堂上就更加能找到借口彈劾慕容忱了。
由她這個公主出面倒是正好。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先祖皇帝立國以來,六宮之主的位置不是出自于丞相府就是出自于將軍府。
而如今丞相府大小姐慕容曦已經入宮,將軍府的嫡女凌瀟雨才剛剛及笄,不知道將軍府是怎么想的,竟然還沒送她入宮,不過想來也應該快了吧?
看來宮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也不知道慕容曦應不應付得過來。想到這里,上官錦顏不禁有些擔心。
看來她以后有時間還是得常去宮里走動走動才好。
“對了,將軍府老太君的壽宴宮里會不會派人前去?”
她大皇兄身為一國之君政務繁忙日理萬機自然是抽不出時間的,那其他兩位皇兄呢?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臨淵搖頭道。
王爺們的行蹤哪是他能夠打探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