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7曾是故人
- 醫(yī)妃又失憶了?
- 小果兒吶
- 3576字
- 2020-09-12 18:00:15
他若有所思,冬日的殘陽映在他剛毅清冷的臉頰上,盡顯英氣俊朗,劍眉星目間透著幾分儒雅,氣宇軒昂。
“你是這世間第一個對我伸出援手的人,也是第一個不想殺我的人,想來我該為那日之事道歉才是,不該那樣對你。”
梅果啞然,這人言行太過奇怪。她如何會是第一個不想殺他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誰都要殺他。
“你是什么人。”
梅果終是忍不住相問,可話一出口卻又明顯覺得后悔,這人喜怒無常,萬一沖犯了他的底線,那她會不會死無全尸啊。上次他那怒氣恒生的冰冷眼神,她可沒忘。
“你以前叫我小錦。”
他睨視著梅果,見他眼光漸漸柔和,卻滿是凄涼。
“我叫你小錦,怎么感覺這名字與你的氣質(zhì)有些不同啊!”
“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你是第一個。”
梅果頓了一下,手心里的蓮子掉落進簍筐中。一個人長這么大,怎會沒有人喚過他的名字,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所以,小錦,這個名字是我給你起的。”
他搖搖頭,唇微微彎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錦”字是我告訴你的,小錦,是你自己喜歡這么叫的。”
“那你姓什么。”
他頓了一下,抿唇不語。
梅果知道他不愿意多說了,也就不再過多逼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有些不解。
他穿衣打扮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是個貴族公子哥,氣質(zhì)更是處處透著不凡,怎的話語間竟是這般凄涼。
“我到京都去見了一個人,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就想來瞧瞧你,想你陪我說說話。”
梅果撇了下嘴。
“你心里不舒服居然會來找我說話,倒也是難得。”
他怔了一下,勾了勾唇。
“我也不知為何,興許是你身邊安全。”
梅果愣了一下,這人說話怎的這般不著邊際,也不想與他多計較,隨他怎么說吧,只要不是來殺她就行。
“太快黑了,你不回去嗎?”
他這人藏頭露尾,處處透著詭異,既然他們之間的恩怨都說清了,便不想與他有過多牽扯,倒也不是反感他,云陌身份不一般,怕會給他帶來麻煩。
“不回。”
梅果瞇了下眼眸,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意思,見他正若無其事的幫她剝著蓮子,更是無奈。
一陣涼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幾片落葉,斗大的雨滴稀稀疏疏落下。梅果瞬間一驚,連忙起身去收拾晾在院子里的藥材。
“這雨怎的說下就下,來的未免快了些。”
小錦也不讓她獨自忙活,連忙上去搭把手,將藥材收回藥房里。
倆人收拾完藥材,卻淋了一身的雨,衣服濕了個透,梅果有些歉意地給他道歉。
“真是抱歉,害你淋了一身的雨,今日醫(yī)坊人少,我讓伙計們都回去了,多虧你幫忙,才讓這些藥材免了災。”
“不妨事。”
“那你和我進屋,我給你拿身衣裳,天這么冷,可別著涼了才是。”
話落,梅果便從藥房奔回自己的小屋,打開衣柜,給他尋件干凈的衣裳,眼角瞥見角落處的一件白袍,也不做多想,便拿了出來。
這是她給云陌備下的衣裳,現(xiàn)在倒是派上用場了,也只能讓他先穿著了。
他與云陌身高相仿,胖瘦也差不多,想來穿上一定和身。她也不急于換下自己身上的濕衣,先將衣服給他送過去。
小錦老實守在梅果房門外,也不進屋打擾她。梅果走出房門將衣衫遞給他,指了指隔壁的廂房。
“你去那間屋子換,那里沒人的。”
那本是為小若空出的一間屋子,她只是偶爾會過來搭把手,平日里都待在王府,屋子也就一直空著,也沒有人會住。
他接過衣衫,對梅果點過頭,轉(zhuǎn)身離去。
梅果回屋掩上房門,尋了干凈的衣衫換好,一襲青衣曳地,纖細蠻腰,盡顯婀娜。
她整理妥當后,剛施施然地去打開房門,想著去看看小錦怎么樣了。
房門剛被打開,一襲白色身影映入眼簾,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她,身姿挺拔欣長,衣袂翻飛。
梅果先是一愣,腦海中漾出那張熟悉的儒雅面容,一時間竟是失了神。
“云陌。”
她小聲低喃,聲音很輕,男子聞聲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她。他俊秀的面容冷冷清清,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透著清冷疏離。
梅果瞬間清醒,她終究是太過想念他了,這張臉這般的冰冷,和云陌那溫和的模樣怎能相同。
“你方才說什么。”
她聲音雖小,但他卻聽清了她說的是什么,只是想在多問一句。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穿這衣裳,真合適。”
這衣裳就好似為他量身定做一般,他穿上不大不小。不曾想云陌這般清瘦的身段,他竟也能穿的正好。
這一襲白衫穿在云陌身上盡顯儒雅,而他穿上倒是可以為他清冷的面龐曾加幾分溫和。
“合適,可我沒穿過白衣。”
這一襲白衣將他的俊秀襯托得淋漓盡致,少了幾分凜然,卻是宛如仙人下凡。
他長得很俊秀,比起云陌竟也是不相上下,甚至是更甚一籌,可云陌身上那一股自帶的儒雅氣質(zhì)卻是他沒有的。
眼前的男子是有一種遠山般巋然不動的感覺,太過清冷,令人不敢靠近,不似云陌那般溫和從容,讓人覺得親切。
“很好看,你以后可以試試看,你那一身黑衣,不免讓人覺得有些畏懼。”
他太過冷傲,在梅果的記憶里,只有云明的氣質(zhì)與他大致相同,卻也比不上他這般的冷冽。
云明是冷得木訥,與他這冷到讓人畏懼的氣質(zhì)是不一樣的。
“我不習慣。”
梅果啞然,她只不過是覺得好看,隨口一提,并沒有別的意思,他倒是急著反駁了。
“不喜歡便不喜歡吧,我這僅有那么一件白衣,也沒其他辦法了,不如你回家換吧。”
梅果面帶淺笑,若無其事地開口說著。她就是有意勸他離去的,倒也不是怕他圖謀不軌,只是覺得孤男寡女委實太過不便。
他沉默不語,也看不出喜怒,只是站著不說話。一道驚雷忽然轟隆隆響起,響徹天邊。
倆人站在房門外的走廊處,免不了風刮來的雨滴濺濕衣裳。梅果瞬間呆滯,這刮風打雷的趕他走,確實太過不便。
真想開口與他說等雨停了再走不遲,卻見他轉(zhuǎn)過身腳尖一點,縱身躍起,飛上了屋頂。他這一襲白衣在這黑夜格外的顯眼。
梅果瞬間一驚,這大雨磅礴的,又刮那么大的風,他怎的離開了。她方才也是無心說的,他怎的這么的死腦筋。
“唉。你等等,我也沒說讓你現(xiàn)在走啊,那么大的雨你看不見嗎?”
他也不回頭,從屋頂翩然落下,消失在梅果的視線里。梅果不禁一跺腳,連忙進屋尋了把雨傘,奔出院子到街道里去尋他,要走起碼帶把傘啊。
“錦公子,錦公子,你還在嗎?”
梅果往他消失的方向?qū)とィ吘惯@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萬一出點什么事那她可是罪過了。
傾盆大雨嘩嘩直下,她腳下的繡花鞋被雨水打濕了個透,剛換好衣裳裙擺也未能逃過被雨打濕的劫難。
“錦公子,你在哪,雨太大了,你先回來。”
她邊走邊叫喚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一陣大風刮過,她手中的油紙傘猛地一下被風刮飛。
梅果驚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她嬌小的身體不受力,跟這強風搖晃了幾下,才站穩(wěn)了腳,而后她急忙去撿回被風刮落的雨傘。
“到底走沒走啊,沒走吱個聲啊。”
她在彎腰之時,不知為何腦海中劃過一抹久遠的記憶,似乎曾經(jīng)也在這樣的大雨中尋過人。
她頓時一愣,站在雨中一動不動,任由雨水淋透全身,天邊的驚雷再次響起,嚇得她突然一顫,瞬間從回憶中回神。
“小錦,小錦,你回去了嗎?”
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她不禁有些失落,想來他已經(jīng)走遠,梅果也覺得沒必要再在此處淋雨了。她拾起了地上的雨傘撐在頭頂,打算回去。
她剛一轉(zhuǎn)身,一抹高挺的白色身影映入眼簾,嚇得她心下一緊。
他總是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見他渾身都濕了個透,勝雪的白袍緊貼在身上,映出他挺拔的身軀。
梅果急忙走近他身前,與他一同撐著傘,卻忍不住抱怨。
“你傻的嗎?那么大的雨你就走了,我也沒說讓你淋著大雨走啊。”
他臉頰滿是水珠,耳邊發(fā)絲緊緊貼在清冷的臉頰上。
“我聽見你喚我,便回來了。”
梅果無奈嘆息,伸手抹去下巴快滴下的水珠,緊鎖著眉。
“不說了,這么大的雨,我們先回去吧。”
他點下頭,與梅果原路返回。他身材高大,梅果舉這雨傘好不方便。小錦自然地接過梅果手上的雨傘,走在她身側(cè)。
好在他們走的不遠,倆人很快就回了醫(yī)坊。梅果急忙奔回屋子,脫掉腳上的繡花鞋,這鞋是濕的,她泡著好不難受。
梅果見他渾身濕漉漉地跟著走進了屋內(nèi),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皺眉。
“我這就這么一件男裝,你給淋濕了,看你穿什么,你該。”
梅果忍不住抱怨,他身材這般高大,自己的衣服他是死活穿不上的,起身去尋了件披風扔給他。
“出去,我要換衣服。”
他接過披風,緩緩轉(zhuǎn)身出了房門,梅果在他出去后,隨手關(guān)了門,卻突然想起什么,又打開房門開口叮囑。
“你去隔壁廂房,不要站在這里。”
梅果真怕他少根筋,讓他出去,他就守著房門不動了。
梅果關(guān)好門,忿忿地除去身上的濕衣,冷得直打哆嗦,心里好一陣郁悶。這人看著這般聰明,咋就不懂變通呢?
她換好衣衫,自己去弄了熱水洗漱干凈,便尋思著去瞧瞧那冰坨子怎么樣了。梅果見他房門緊閉著,便抬手敲了倆下,房門門便被打開。他一身黑衣站在梅果眼前,卻沒穿外袍。
好在方才收藥材時雨水沒淋透他的輕衣,他不至于穿著濕衣服。
“我給你弄了點熱水,你自己去提過來,洗一下吧。”
“好。”
梅果也不進門去,隨便往屋里掃了一眼,只見燭火通明,便在看不見其他。
“那我回屋休息了,你暫且先在住一晚吧。”
他睨視著梅果,點了點頭。梅果也不再多說什么,施施然轉(zhuǎn)身回屋休息。
她徑直踱向床榻上,一頭扎進被子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天淋雨還真是難受。
在這冬日里這樣大的風雨也是少有。窗外寒風陣陣,吹得呼呼響,梅果躺在被窩里沒一會兒,身子一暖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