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xiàn)在,謝言弦依舊覺得還是一場夢一樣。
那一日,她被蕭祁墨約了出去,竟然就真的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私定終身,真是一個美好的詞匯。
她滿足的笑了笑。
……
明齊太子臨行那日,約了謝言弦。
那個太子身著明黃,卻依舊典雅如故。他笑著說:“終究還是沒找到那個人,但是總會找到的。”
“祝你好運(yùn)。”
“如果沒猜錯,那一支白玉簪子是蕭祁墨送的吧?”
“這么明顯嗎。”
“既然知道了你喜歡的人是誰,平白無故多了一支白玉簪,不難猜。好了,終須一別,再會。”
“再會。”
一切似乎都慢慢變好了,謝家重新在安南城里扎根,謝家二房與三房也再也沒有找過他們。
天漸漸涼了下來,人們都忙碌著。只因?yàn)榻衲甑氖辉拢褪侵x言弦的及笄日。
十一月到了。
四號清晨,謝言弦便被初箏和云帆拉了起來梳妝打扮。
烏黑如泉的長發(fā)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luò)絡(luò)的盤成發(fā)髻,玉釵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后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艷,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fēng)情盡生。
時辰到了,她向父母敬茶,之后又由專門的婆娘拿了傳家的發(fā)簪。
婆娘把謝言弦頭上的發(fā)飾拿掉,巧妙的繞了一個發(fā)髻,之后用發(fā)簪固定:“女大當(dāng)婚,男大自聚。”
“今有謝府小姐及十五,明兒有謝府迎親來。”
……
婆娘嘴里凈是一些祝福的話語,謝家人也聽的渾身舒暢。
“此后謝府可收庚帖,望謝府小姐喜得良緣!”
……
一套規(guī)矩過后,回了房的謝言弦不想動彈,由人伺候著梳洗。
昏昏欲睡之際,她聽到了一絲聲響。
“阿弦。”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及笄了,可以娶你了。”
只可惜,女子以為是夢中景,依舊未醒,沉沉睡去。
男子輕笑一聲,跳窗離去。
……
翌日,謝言弦收到了很多生辰禮物。
段亓彥、惠安公主,還有許多安南城的人。就連遠(yuǎn)在燕國的相思公主與遠(yuǎn)在明齊的太子和公主都寄了禮物。
只是……她沒有收到蕭祁墨的禮物。
她寬慰自己:反正之前也送過了,段亓彥和惠安多送一次,蕭祁墨不送也不打緊兒。
“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她晃了晃腦袋,把腦子里的東西都甩到一邊,便見母親的貼身婢女來尋她。
她站起身來,跟隨婢女去了大廳。
只是,令謝言弦沒想到的是,她一進(jìn)去,就看見了這樣一副畫面——
母親被圍在中間愛莫能助,周圍是一眾喜婆的身影。
那些喜婆見了謝言弦,便像是狼看見了食物,都過來親切的喊。
“謝小姐,這兒有林家的公子提親,這林家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