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薛氏計謀
- 重生之畫堂晚沉香
- 小可愛本尊
- 2096字
- 2020-08-03 17:43:23
另一邊。
鄭玉芝剛回府,便被杏兒截去了黔醉閣。
“今兒個下午,洋哥兒從趙先生那處回來,衣裳上滿是腳印,眼角也腫了好大的包!姨娘給他冰敷一陣,如今兩人都還抱緊了哭著?!?
他剛走進薛姨娘寢房,抬眼便瞧見了頭上頂著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洋哥兒,頓時凝眉:
“誰干的?”
薛姨娘擦著淚,輕蹙秀眉,柔柔弱弱地說著:
“是妾的錯,沒將洋哥兒教好。今個兒下學時候,他氣不過大少爺同表少爺親密,不帶著他玩兒,遂又出手打了表少爺……大少爺他,因著保護表少爺……”
鄭玉芝瞇著眼:“下學?趙老同意留府做蒙師了?”
薛姨娘噙著淚點頭:“說到這兒……妾今日大意,差點兒教洋哥兒錯過了好先生……”
鄭玉芝疑惑地看著她:“怎地?”
“昨日老夫人去了欒翠閣,請趙老先生在府上任蒙師,給三個孩子破蒙。夫人昨日卻沒知會我。若非老夫人心善,今兒個辰時派人將六禮束脩送來我院子里,我還不曉得這事兒……”
鄭玉芝嘆了口氣:“母親有心了。”
薛姨娘點頭:
“虧得府上還有這樣一位慈祥的婆婆,否則……妾這日子,真不知該如何過了。前頭進府時,妾只帶著孟姑進來,如今在府上同個瞎子聾子似的,什么消息也不知道,連說個閑話的人都無……”
“明日,你去外院,將你用得應手的人接進府來……”
薛姨娘和孟姑相視一笑:成了!
鄭玉芝想了想,又說著:
“如今侯府戒嚴……外院之人,雖是你用慣的老人,卻也得查驗身份。”
薛氏淺笑著點頭:“妾曉得?!?
鄭玉芝轉眼看向床上虛弱的洋哥兒,眸色暗沉,嘆道:
“洋哥兒已六歲了,性子卻不穩重。你平日里多拘著他看書習字。海哥兒同他一般大的時候,已識得一本《弟子規》。日后這爵位雖是給海哥兒的,但爺也不愿自己孩兒不識書文,給這祁陽候府丟了顏面?!?
薛氏苦著臉點頭:“妾曉得。但,妾出身寒微,大字也不識幾個,教不了洋哥兒什么。日后還得請爺您多來瞧瞧洋哥兒,多管著他……”
鄭玉芝嘆了口氣:“你莫憂心。洋哥兒是爺的孩子,爺自然是疼他的。他如今跟著趙老,也能學些規矩。”
說著,他站起身:“今日海哥兒同他這般鬧,也不知傷得如何。爺先去瞧瞧,晚上來你這兒用膳?!?
薛氏眸光一閃,又作出歡喜的模樣:“嗯,爺您去著,妾給您做些開胃的菜。”
鄭玉芝笑著點頭,轉身離開。
***
攬芳園中。
李氏正在海哥兒房里,含著淚給他擦藥。
“你瞧瞧,這傷得多重?娘之前就提醒你,莫要與那洋哥兒沖突。他那娘天生便是狐媚子,生得一張好臉,早早地勾去了侯爺的魂兒……”
鄭茗海啞著嗓子安慰她:“娘,您莫心疼,孩兒沒事。只是苦了表弟。他為了救我,衣裳破了好幾處,身上也傷得重。至于洋哥兒……呵,真給侯府丟臉!”
“你說誰丟臉?”
這時,房門猛地被推開,鄭玉芝黑著臉走進來。
鄭茗??粗赣H,囁喏著不敢出聲。
李氏見他沉著臉,心中曉得他生氣,騰地站起身護著兒子:
“洋哥兒已然六歲,如今說話卻還帶著臟字,如鄉野村夫一般粗魯。這不是給祁陽候府丟臉是什么?!”
鄭玉芝心底微沉,知曉她說的是實話,但洋哥兒畢竟是自己孩兒,他舍不下面子數落,便轉眼說著:
“如今洋哥兒拜在了趙老門下,時日一長,總會學好?!?
李氏不禁冷笑,自欺欺人!
“若非我教您去請趙老入府上,她薛琪的兒子,哪兒能做大儒的弟子?!”
鄭玉芝最見不得她這副怨天怨地的模樣,心頭原有三分的氣,如今增到了七分,心底念著:非要這李氏長長記性不可!
遂黑著臉叫她讓開:
“今日這兄弟倆在府里斗狠,雖是洋哥兒有錯在先,卻到底是他這個做兄長的沒做好?!?
李氏挑眉:“爺想如何?”
“家法伺候!”
李氏頓時冒火:“憑什么!”
“她薛氏的兒子將我的孩兒打傷,如今竟要罰我的兒?敢問爺,公道何在?!”
鄭玉芝瞇眼怒道:“在這侯府,也便是天罰公道!來人,把夫人給我拉下去!”
李氏驚惶地看著他:“鄭玉芝!你敢?!”
“如何不敢?”
他一揮手,護衛上前將她架到一旁。
鄭茗海怕得一陣發抖,看著父親猶如看著噩夢中的鬼怪一般,顫聲說著:
“父、父親……”
鄭玉芝視而不見,冷然道:
“請家法?!?
鄭茗海絕望,脫力地倒在床上。
李氏恨聲道:“鄭玉芝!你到底有沒有心?!海哥兒是你的親生孩兒,你怎地只見著鄭紹洋受傷,卻沒見著海哥兒流的血?!”
鄭玉芝皺緊了眉頭,沉著臉沒說話。
李氏哭道:“你們心疼兒子,我便不疼了嗎?!”
她指著海哥兒頸子上的繃帶,含淚質問:
“你洋哥兒受了傷,我海哥兒卻差點命懸一線??!他就是個狼崽子,專盯著脖頸咬!這若是再往右邊一寸,可就斷了經脈,可就活不成了!我海哥兒不過八歲!”
鄭玉芝看著大兒子委屈又倔強的模樣,心中不忍,卻聽不得李氏這些話,嘲諷道:
“既已八歲,當知為兄之道。洋哥兒不懂事,難道他也不懂嗎?!今日這事若傳了出去,人家會如何說?不是說薛氏如何教不好孩子,而是說你李氏,當不得這嫡母!”
“呵……呵呵……”
李氏凄然一笑,眼里的淚不住地往下掉:
“我曉得了,鄭玉芝,你不是沒有心,而是將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給了薛氏一人。哈哈哈哈……可恨,可恨!”
她說著,氣急,臉色一變,咬牙忍住腹中的疼痛。
家法被小廝呈上來。
鄭茗海含淚跪在鄭玉芝身前。
李氏喉間哽咽,待鄭玉芝一鞭子朝海哥兒抽下,看見兒子背后那抹血紅,她心里連著腹中一齊痛著,終于忍不住痛叫出聲:
“啊——!”
鄭玉芝身形一頓。
立在后邊的柳兒瞪大了眼:“侯、侯爺!”
“夫人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