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你爺爺去世了。”

聽到電話里明靜的聲音，付松實怔了好久。下午買了火車票立刻回海蕪市了。

那天正是方余拘留第七天，楚星子沒找到付松實，自己去了警察局門口等著。

“方余還在拘留期，還有兩年多呢?！背亲拥炔坏骄腿?。

“兩年多？”星子愣了一下，“不是七天嗎？”

“你那個朋友不是去了他學校問了好多女同學，才發現這些女生都有丟了的衣物還有東西，那些東西都在方余家里找到了。他就是個變態，偷漂亮女生的衣服、東西，有些女生的衣服很貴，加起來都超過幾萬了，所以延期了。”警察解釋道，看到星子一臉茫然，“他沒和你說？”

“沒有?！毙亲訐u了搖頭，怪不得那天付松實說不會這么放走方余。

“老實，你和我詳細說一下當時是怎么和我爸分開的。”付程嘉問甄老實道。

“我和付爺爺從他朋友那里出來，快到我家的時候，付爺爺說忘了帶水果，我就說我去買，讓他先去就好了。結果我買好水果回去，戴老舅說他還沒去，我們就著急地出來找了，在那個沒什么人去的拐角處發現了付爺爺?！闭缋蠈嵰贿呎f一邊哭，“都是我不好，我就該先把付爺爺送到家再去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這不怪你，你不要多想，你也是好心，我就是覺得有點蹊蹺，我爸怎么會突然跑去那里?！备冻碳坞m然心里難過，但還是不忘安慰甄老實。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付程嘉和付松實去那個巷子周圍看過，也問過周圍的人，但是都說沒看到過。

自付正辛離世之后，戴凈植的精神狀態也一天不如一天。

付正辛的葬禮過后，付松實不得不返回學校。一是落下了很多課，而是之前學校選拔學生去的電視劇要開機了，男主是一位已經有些名氣的演員，女主是楚星子，而付松實是反派男二。

這部劇的導演本來看中了付松實演男主角，因為男二是表面溫雅其實腹黑的人，沒想到付松實穿上古裝后，比原定的男二還看起來溫雅，導演便定了他演反派男二，重新找了一位資深一些的男演員演男主。

付松實本來以為自己終于能和星子演一部劇的真正男女主了，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成了個反派。

電視劇戲劇學院是合作方，對這些新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機會，畢竟踏入社會，誰都不知道自己會演什么炮灰角色。

而且這部劇要拍將近半年，此前付松實只拍過那個為期半個月不到的電視劇，又是古裝劇，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松實，把背直起來，”導演不只一次這么和付松實說，古裝又大又寬，必須要一直昂頭挺胸才能撐起來。

為此，楚星子每天早上監督付松實站軍姿。

“肩膀再打開一點，”楚星子一邊說一邊示范，“像我這樣?！?

付松實乖乖照做。

“收腹，”楚星子輕輕敲了一下付松實的肚子。

付松實忍著笑繼續站著。

練了那么十幾天，連導演都夸付松實有進步，看起來神采奕奕了不少。

到了冬天，為了拍攝真實的雪景，劇組去了東北。

“好，這條過！”導演剛剛喊完，付松實連忙把楚星子從雪地里拉起來。

“冷吧？”付松實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把自己披的厚衣服脫下披到了楚星子身上。

楚星子在不停地哆嗦，這場戲是付松實這個反派和星子的對手戲。反派男二害了女主的家人，被女主發現了。

工作人員忙給星子披了厚大衣，星子終于感覺暖和了一些，抬起頭看到付松實地看著她：“暖和些嗎？”

“你——你不冷??？”星子這才想起付松實的衣服都在自己身上。

“噢，我還好。”付松實擺了擺手。

星子用手碰了碰付松實的臉，這孩子都凍傻了吧。旁邊的人這才注意到付松實，忙給他也拿了軍大衣。

付松實的最后一場戲是和楚星子的對手戲，付松實拿劍指著楚星子，這是劇情中間的一個場景，導演要求重新拍一下。

“你放一下原片?！睂а葑寯z影師把之前拍的片段放了一下做對比。

“導演，這條有點進步嗎？”付松實和星子也湊過來看。

“很好?！睂а轁M意地點了點頭，“你們看到什么不一樣了嗎？”

旁邊的攝影師笑了：“松實的眼神里不只是單純的輕蔑了。”

“現在是很復雜的感情?！睂а菘粗端蓪?，“很有一眼萬年的感覺，這和角色本身對女主的感情變化才是吻合的，而且你表現得很自然，倒像是有點真情流露了。”

“咳——咳”付松實尷尬地咳了兩聲，不敢看楚星子。

六個月的朝夕相處，從秋天一直拍到春末夏初，付松實只感覺什么東西在心里生根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