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有一兒一女，女兒嫁出去了，兒子馮小兵四十來歲，生有三個女兒，在前幾年搬出去另建了房子，留下兩間老房子給老兩囗居住。除了偶爾來找青蓮做媒的人，老夫子家并沒有多少人來他們家竄門，年輕人不愛和他說話，生產隊其它婦女又覺得青蓮說的話里水話成份太多，也不愿意和她多說。

這天晚上，老夫子他們都收拾好準備睡覺了，聽到外面有人輕輕拍門的聲音，青蓮一邊穿鞋子一邊問，“誰啊！”打開門一看是志華，她心里有點詫異，志華以前就少來他們家，后來當了婦女主任就更加不上門，甚至老夫子有幾回和人說到風水陰陽八卦之內的話，讓志華批評他是封建迷信。

把志華讓到屋里才看到她手里還提著過布袋，志華從里面拿出來四個紅蘋果，放在棹子道：“這是我去鎮上開會鎮上發的福利，給你們拿來嘗嘗。”老夫子倆人有點受寵若驚，因為自己這不產蘋果，蘋果都是從縣城拿回來放到供銷社柜臺里賣，老百姓平時舍不得去買，偶爾能吃上就成了稀罕物。

志華看他們顯的拘束，臉上堆滿了笑說：“好久沒來看你們，你看我這一天天又瞎忙，你們別怪我哈。”憑直覺，老兩口知道無事不蹬三寶殿，肯定有事找他們。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后，志華說：“我呢也不瞞你們，我來就是想問一下你們的意見，馮叔你見多識廣，有件事你幫我分析分析。”

“你說你說。”讓志華一夸，老夫子一下子覺得自己高大起來，能給大隊婦女主任分析問題，看來自己是得到了重視，以前讓志華批評帶來的不快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說的事你們得保密哈，這可牽扯到社員群眾利益的問題，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知道的人可不多，都是隊里能說的上話的幾個人，我是相信你馮叔哈！”

“我們肯定不會出去亂說，你放心吧！”

“就是水管的事，現在隊里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但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

然后志華把她在文新爸家說的話給老夫子說了一遍。

老夫子聽完她這一說，一拍大腿：“你還別說，讓你這樣一講勇泉他們是值得懷疑，人啊可不只能光看表面，外表老實不代表心里老實，扮豬吃老虎的人不是沒有啊！”

一旁半天沒吱聲的青蓮這時也說：“你們這一提，我到起來了，前一陣我帶一女娃去人家里看戶頭，那男方家是香草娘家另外一個生產隊，這兩個生產隊都要經過一個路口，我那天看香草和鳳青他們兩口子一路去了她娘家，我給他們打招呼，香草說她娘家有多余的紅薯苗子，她自己用不上，想給鳳青他們，現在想想，啥子紅薯苗哦，又不是啥稀罕物，用的著去那么遠找？”

“是吧？連你們也覺得他們有問題，我這趟沒有白來，我還怕沒有人和我一樣想法，好像要針對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