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木回到家里以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心里想著今天發生的事,用左手捂著自己的臉,心里想著:“越想越覺得尷尬啊!”
這時候,家里的座機又響了,花槿木不得不出來接電話,接了以后才知道,電話是祝雅瓊打來的。
“喂,木木,今天晚上媽媽不能回去了,晚上媽媽得加班,我和你維娜姨商量過了,你晚上去她家里吃一頓,要是太晚了就在那邊睡下?!?
“哦!”隨即掛了電話。
花槿木手右手放在座機上,久久沒有動。
“對啊,他們現在還在為了我的撫養權鬧得天翻地覆吧?”花槿木苦笑著,這一刻,不大的房子里靜的嚇人。
回頭看了眼時間,才剛剛四點,飯點還早,不著急。
坐到桌子前,打開自己閑著就喜歡玩的游戲,玩了起來。
……
時間好像就是這樣,只要沉浸在一件事的時候,時間好像就過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已經快到六點了,花槿木剛剛結束了一局游戲,心里的郁結消失了一半,看著自己的戰績無比滿足。
“是啊,情緒不能影響生活?!被ㄩ饶緦ψ约赫f。
“鈴鈴鈴……”大廳里面的座機響了,花槿木快步走過去接了起來,電話的另一頭是王梓涵。
“二哥哥,什么時候過來吃飯啊,爸爸媽媽已經做好了,要不要我們去接你呢?”
花槿木聽到王梓涵的聲音,心里的郁結又少了一半,笑著回答:“不用啦,二哥哥一會自己過去,和叔叔阿姨說一聲?!?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花槿木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發了。
等到了二期的大門處,剛好碰到王梓涵。
“小涵涵,你這是要去干嘛?”花槿木問道。
“二哥哥,你可算來了,我去超市買瓶果汁,要不然我們一會喝什么呢?”王梓涵高興的說道。
花槿木笑了笑,伸出手,說:“那二哥哥和你一起去吧,總不能讓二哥哥白吃,什么也不干吧?!?
王梓涵興奮的拉住花槿木的手,一邊喊著“出發!”一邊拽著花槿木往超市奔去。
等到兩人買完東西回到家里的時候,王辰和維娜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著他們了。
兩人趕緊坐到桌子前,等到王辰和維娜動筷,花槿木和王梓涵也吃了起來。
飯桌上,四個人歡聲笑語,王梓涵在說著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維娜說著今天遇到了幾個有意思的人,王辰談論著現在酒莊的生意和之后可能會開展的合作……
只有花槿木,沉默不言……
可能是注意到了花槿木,王梓涵一直在往花槿木的碗里夾菜,一邊問著:“二哥哥,怎么了,感覺你一直在發呆。?!?
花槿木只是努力的裝出開心一點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沒事?!?
很快,幾人都放下了筷子,吃飽喝足,除了花槿木。
心里有事,難免吃不下東西,只是少少的吃了點米飯和菜之后便借口有點不舒服,先回屋子了。隨后上了樓。
這邊三人都注意到花槿木的不正常,維娜轉頭問王辰:“老公,今天早上他就這樣了嗎?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王辰搖搖頭,說:“早上看還好好的,小涵涵你知道嗎?”
王梓涵也是搖頭,說:“不知道,要不一會我去問問?”
王辰又神秘兮兮的說:“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槿木左手包著紗布呢!”
維娜點點點頭,說道:“我也注意到了,但看他一直在刻意隱藏,我也就沒有說出來。”
王辰看向王梓涵,點點頭,示意一會她去看一看。
而這邊,花槿木回到屋子以后,發現還是昨天一樣的裝設,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和自己的屋子是幾乎一樣的裝設,陌生是因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這里生活過。
突然,花槿木的目光注視到了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小盒子用粉色的彩帶條裝撗,上面還有一張賀卡,寫著:
小涵涵送給二哥哥的第一個禮物。
花槿木看著賀卡,露出來欣慰的笑。但還是搖搖頭,拿起來盒子想著還給王梓涵,但抱起禮物盒,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
“算了?!被ㄩ饶据p嘆一聲,又把禮物抱回了桌子前。
……
與此同時,在東召市的另一邊,尼潘湘港里的某一間別墅的書房里,一個人坐在陰影里,目光不善的盯著對面的女孩子。
“爸爸……”女孩子剛一開口。
“別叫我爸爸!”男子立馬嚴詞打斷。
“你看你哪里還有有一個小姐的樣子?”男子生氣的說道。
沒錯,所謂的小姐就是祝緒朵,而這個中年人就是祝緒朵的父親,現在祝家的掌權人——祝征。
祝緒朵只是站在那里,貝齒咬著嘴唇,眼中有流光打轉。
“早在當初就問過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上學,現在我問問你,京城哪里不好,可你呢?非要呆在這個小城市?!弊U鲾德渲>w朵。
“之前你和那個姓林的女孩子和華家的那個女孩子混在一起也就算了,現在,你竟然還和一個男孩子混在一起,還到人家家里去了?”祝征越說越激動,手不停的拍打著沙發扶手,發出“嘭嘭”的悶響。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是我們祝家的孩子,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是祝家的人,將來耀要生活在上流社會,你和那種孩子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是不應該有相交線的?!弊U鬟€是一個勁的說著。
“不要……”祝緒朵用著小小的聲音,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你再說一遍?”祝征的話里明顯有些怒氣了。
“我說不要……”祝緒朵聲嘶力竭的大喊出聲,“憑什么,你憑什么過度干涉我的生活,我的童年,只因為你是我爸爸嗎?你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你知道他和我有多少共同話題嗎?你知道他對我怎樣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然后用你所謂的‘貧富懸殊’價值觀來排斥他,你也只是個從貧民窟里走出來的普通人,不是嗎?”
祝征從來沒見過祝緒朵這樣,一直以來的逆來順受讓祝征以為祝緒朵一直是個乖寶寶,可今天,他看到了重壓之下的反彈。
“你不懂,你只會控制我……控制我的……童年,我的……一切。”祝緒朵哭著跑出了書房。
祝征站起來想著挽留,伸出的手還是放下,重重的敲擊在桌子上,之后雙手撐在桌子上,臉看向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候,門外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有一個杯子杯子和咖啡罐。祝征抬了下眼皮,隨即又低下頭,嘴里輕輕喚了聲:“趙叔?!?
趙巖把咖啡放在書桌上,幫祝征把方糖放進咖啡里面,并用勺子輕輕攪拌。
“怎么,和小姐聊的不太順利?”趙巖平靜的說。
祝征揉揉額頭,擺擺手,趙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祝征拿起咖啡一飲而盡,再放下,杯中只剩沒融化的方糖。
“唉,這孩子永遠不知道做大人的想法和苦衷?!弊U魉闪怂深I帶,癱坐在椅子上。
趙巖面帶著慈祥的微笑,看著祝征說:“老爺,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盡管叫聲依舊動聽,卻已經不再是金絲雀了?!?
祝征揉著眼睛,笑著說:“哈哈哈,趙叔又在和我講這些啞迷了,你知道我從來不理解的?!?
“呼……嚕嚕嚕……”趙巖又給祝征加了杯咖啡,倒到一半的時候,開口說道:“有的時候,您該試試放鳥兒飛一會兒,可能您會少一個收藏品,但至少鳥兒會更開心一點,畢竟只有飛翔著的鳥才叫鳥兒?!?
話畢,咖啡剛剛好也倒滿了。
祝征眼睛盯著咖啡,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趙巖放下了咖啡罐,轉身出了書房,順便把門關上了。
祝征把咖啡罐和咖啡都拿了過來。多年官場上的茶道熏陶,還是沒能讓他習慣茶的味道,三十多歲了還是喜歡那醇香的咖啡。
“不行,我相信我沒有錯。她是我祝征的孩子,必須得是人中之鳳,怎么能讓這些鄉野之人在她身邊牽制她呢?”祝征的臉色變的漲紅,呼吸也變的沉重起來。
……
祝緒朵沖出書房以后,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縮成一團。
桌子上擺著的芭比娃娃,那木訥的笑容好像也在笑她。
祝緒朵抱著枕頭,把臉深深的埋了進去,像一只受驚的鴕鳥,想以此來逃避。
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自己喜歡這里,喜歡這里的人,這里的一切。
可是父親卻總是用他那價值觀來教育她,她已經受了十一年這樣的教育了,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但,祝緒朵不知道該怎么反抗,她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什么也干不了。
祝緒朵癱倒在床上,眼神放空。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小姐,是我?!遍T外是趙巖的聲音。
祝緒朵用盡力氣,站起來走到門口開了門。開了門以后,祝緒朵還是走到床上,抱起枕頭,把臉埋進了枕頭里。
“小姐,您準備一下,過兩天,老爺要帶您回京城或者去宮帝省?!?
祝緒朵一驚,抬頭問道:“為什么?”
趙巖抬起那蒼老的面孔,只說了一句:“這是老爺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