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無論是嘈雜的大廳還是熱鬧的隔壁包廂，在關上門的瞬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有口難言的苦澀。

沈靈靈喝了太多酒這會有點頭暈，她走到離得最近的椅子旁坐下，一手托著下巴對盛衛語說道：“說吧。”

“我說什么？不是你要跟我分手嗎？不應該你說理由嗎？”

盛衛語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就來氣，明明是她在車上不依不饒，現在端著架子，覺得他不可理喻的也是她。

“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嘛！”沈靈靈蹙起眉頭，怒視他，“我們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就因為我送你那束花是那天做活動剩下的？”盛衛語抑制住自己逐漸暴躁的情緒，他壓著嗓子，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無奈的重重閉了下眼睛。

“這還不夠嗎？我們再怎么說也是過的七夕啊，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節日，你不說送我多貴重的禮物，但是不至于是別人剩下來不要的吧？”

沈靈靈像是被擊中了痛點的貓咪，身上的毛發根根豎起。她那雙漂亮的眼眸寫滿了不可置信，最后如同盛多了水的杯子，溢出的水珠打滿了雙頰。

“沈靈靈，那我的呢？你送我的不也是你去代言的那個巧克力牌子送的禮物嘛？我們誰比誰高貴？”

沈靈靈擦過臉頰的雙手一頓，抬眸對上他冰涼的雙眸，一秒、兩秒，他別開了視線，轉身離去。關門的聲音驚醒了隔壁熱鬧的包廂，秦煙第一個沖出來查看，她只看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個男人右手緊緊攥成拳頭。

秦煙驚慌失措，她沖進隔壁的包廂，看見橙黃的燈光下一個少女蹲在地上掩面哭泣。她拉下她的雙手檢查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還好，沒有傷痕。

“阿靈沒事了，沒事了，別難過了，他沒打你吧？啊？有沒有哪里痛？你別坐在地上啊！”秦煙拽著她起身，把她按到椅子上，從口袋里摸了幾下還是沒摸到紙巾。

就在她著急的環顧四周時，一只漂亮如玉的手遞給她一包紙巾。

“陸朝，你幫我跟小瓜說一聲，我先送她回去。”

陸朝應了聲，隨即說道：“我送你們回去。”

秦煙原先想拒絕，畢竟今天是小瓜的生日一下子走了四個人實在不好，但又想到沈靈靈現在這個狀態，加上她也喝醉了，兩個醉酒女生打車回去太不安全，最后還是點點頭讓陸朝先去和小瓜打招呼。

秦煙一邊安撫著沈靈靈，一邊摸出手機叫了個車。

陸朝過來時還帶著她和沈靈靈的包，秦煙忍不住對他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這邊他們下樓時車子也到了，上車后陸朝坐在副駕駛，秦煙和沈靈靈坐在后排。沈靈靈靠在秦煙肩膀上眼淚傾斜劃過落在秦煙的肩膀上，溫熱的濕意讓她鼻尖一酸。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沈靈靈談戀愛，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為愛情落淚。曾經的她即便是分手了在和她視頻時也不過是咬牙切齒的大罵著渣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脆弱、悲傷。

這到底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是在她背后哭泣，還是因為曾經的都不夠心動？

秦煙沒有答案，車子里的三人都沒有答案，他們沉默的坐在那里，眼里思緒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