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愛麗絲睜大了眼睛，「所有人…都可以復活」

「沒錯，所有人都能夠復活」，王說道，「愛麗絲，我親愛的妹妹唷，選擇吧，和我還是跟他們站到一起？」

===

就結果而言，試煉真的就如米歇爾猜測的一樣，只有三個。

穿過藍色的試煉之門之后，米歇爾和愛麗絲來到了一個通道一樣的地方。

通道旁邊有長條的石凳，法布里斯和羅莎隨意地坐在上面。

「哦哦，終于來了嗎？」，法布里斯看到了米歇爾他們。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不知道啊，王就叫我們在這里等著，門又打不開」，羅莎說道

「……算了，你們沒事就好……」，米歇爾說道，「斯塔呢？」

「不知道」，羅莎搖搖頭，「王說他會沒事的，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信，總之還是放下心了」

「太好了」，愛麗絲說

通道一邊是米歇爾他們出來的藍色的大門，一邊是紅色的大門，此時紅色的大門打開了。

在進去之前，大家先共享了情報，法布里斯他們也由此得知了王國和這個世界的事情。

「沒想到愛麗絲居然是公主呢，好羨慕啊」，羅莎兩眼發光

愛麗絲苦笑。

「走吧，剩下的問題就直接問王去吧」，法布里斯說

大家點點頭，朝著紅色大門邁開了腳步。

===

愛麗絲掩飾不住動搖。

「復活？真的有可能嗎？」，法布里斯掩飾不住震驚。

「呵呵，不想信也很正常」，王笑了，「對，人類總是被自己的常識給局限，神的信徒沒辦法弒神，如果潛意識里認為做不到，就會回避這個選擇！可是我不一樣，因為我是王，人之王！我不僅意識到人的局限性，還能夠做出選擇，背負所有人的命運，去挑戰萬物的攝理！」

「可是，為什么非要殺掉其他的人……星球要毀滅了，那么離開這兒就好了，不是嗎？」，愛麗絲看起來還是無法接受。

「不僅僅是我們的星球，整個空間都瀕臨毀滅！即便逃向遙遠的宇宙，人類也無法逃離最終的坍塌！」，王說道，「沒錯，就連人之上的存在也一樣，就更別說人類了！」

「人之上的存在？」，米歇爾重復了這個詞語。

「沒錯」，王說道，「你們一定都看到了吧，世界大蛇的記憶。對于人類來說幾乎是永恒的存在，可是，如果空間坍塌了，就連它，都無法逃過一劫」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可悲啊，終究沒有永恒的存在」，王閉上了眼睛，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了，「可是，既然世界毀滅了，那就逃往另一個世界就好了，這就是答案」

「逃往另一個世界？難道說世界還有很多個？」，法布里斯問道。

「可以這樣解釋。可是，更準確的說法是，崩塌的是我們存在的這個次元。只要逃到另一個次元去就好了，就那么簡單。可是，人類的肉體，沒辦法穿過次元，所以我抽離了人們的靈魂，固定住時間，讓星球剩下的一小塊穿過了次元！然后現在，我們就是在次元的夾縫之間漂流」

「可是，到底要怎么恢復肉體？」，幾乎變成了法布里斯跟王的問答。

「修格斯」，王道出了答案，「存在于次元夾縫間的生物，以信息為食的生物，只要他們接受了我們的靈魂，我們就能通過它們恢復肉體！」

「你怎么知道……會存在這樣的生命體？」

「因為遙遠的過去，修格斯曾經來過地球啊，它們正是巨人的始祖，可是最終卻退化了」

「……」

「明白了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是真正的王，我能讓人類得到永恒！」

「如果王城的人得救了……那我們會怎么樣？」，羅莎戰戰兢兢地問道，「修格斯，難道不是像怪物一樣的東西嗎？你們想想，玩具熊，還有彷徨者……」

「都會死掉吧」，王說道。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修格斯只接受靈魂，不會接受生物」，王說，「或者，你們過來讓我殺掉也可以，要考慮下么？」

「……怎么可以……大家活的好好的，為什么非得被殺掉不可啊」

「愿不愿意突破人類的桎梏，是你們的自由。反正要到達修格斯的巢，還需要不少時間吧，不用擔心，你們，還有你們的子孫，都能夠平靜地生活」

「可是……」

「唉，我累了」，王倦怠地說，「已經多久沒說過那么多話了呢？……總之，情況你們都明白了吧，來吧，做出選擇吧。是和我站到一起，還是殺死我呢？呵呵呵，一定會變得很有趣吧」

===

羅莎和法布里斯，說著要保護大家的家園，便向王表明了戰意。

愛麗絲不愿意放棄讓所有人復活的機會，決定站到王的一邊。

而米歇爾，自然也跟愛麗絲站到了一起。

愛麗絲看著羅莎和法布里斯，痛苦地說，「所有人都死掉一次就好了啊，這樣所有人都能在未來得到幸福不是么？我們離開這里，去說服城里的人，好么？」

法布里斯搖搖頭，說，「沒用的，不會有生者愿意接受死亡的」

「太奇怪了啊，為什么大家非得被殺掉不可？為什么非得依靠那種怪物不可？比起已經死掉的人，更重要的是活著的人吧，愛麗絲，讓開」，羅莎已經下定了決心。

「既然知道了，就要背負起責任。老夫對也沒辦法相信他的說辭，就讓我來阻止這個人為的悲劇吧」，法布里斯說道，然后，他把視線移向了米歇爾，「真的這樣就好了么？米歇爾」

「我的選擇就是跟愛麗絲站到一起哦」，米歇爾笑著說。

「呵呵呵」，王饒有趣味地看著。

===

腳步聲響起，斯塔出現在了藍色大門的前方。

「嚯？終于登場了嗎？」，王最先看到了他，開口說道，隨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斯塔穿著紅色的長袍，手持黃金劍，頭發的陰影遮住臉，看不到表情。

完全不一樣的氣場，讓其他人失去了言語。

「斯塔？」，米歇爾開口說道。

「我恢復了記憶哦」，斯塔靜靜地開口了。

「哦……哦，那不是挺好的嘛……可是你這幅打扮是怎么回事」，感覺斯塔完全沒有對話的意思，米歇爾隨口說道。

「我啊，原來是教會的孩子，主教就像是我真正的父親一樣呢……」

「伊萬撿的孤兒么，呵呵，有意思起來了」，王說道。

「主教被處死的那一天，我在人群里面，被人捂住嘴巴。我憎恨自己的無力。我全都想起來了」，斯塔用劍指向王，「伊萬主教所期盼的制裁，就由我來實現」

「呵呵，來吧，你被黃金劍選中了，你有那個資格」，王說道，「可前提是，你能來到我的面前」

愛麗絲站到了王的前面。

「讓開，愛麗絲」，斯塔說道。

「不讓哦」，愛麗絲搖搖頭，「主教誤會了，只有哥哥能拯救大家啊」

===

斯塔的雷槍，將愛麗絲打飛了出去。

太快了，米歇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愛麗絲失去了意識，渾身纏繞著電弧，血液從嘴角流出。

……

米歇爾發不出聲音。

米歇爾感到視野變得血紅，隨著心臟的鼓動明滅。

===

回過神來，自己的劍，已經穿透了斯塔的身體。

米歇爾將劍拔了出來，斯塔的身體滑了下去。

莎捂住了嘴巴。

米歇爾又抬起了劍，往斯塔身上刺去。

一下，兩下，三下。

「住手！米歇爾！」，法布里斯大喊道。

羅莎沖過去，一把抱住米歇爾的身體，把他撲倒在地上。

啊啊，隱約想起來了，難道說自己的劍術其實很好？米歇爾茫然地想到。我站在這兒干什么？愛麗絲在哪？

轉過頭去，米歇爾看到了愛麗絲倒在地上，于是想要走過去。

這是誰啊，為什么要擋住我，因為太麻煩了，把她殺了吧，剛冒出這個念頭，米歇爾就付諸了行動，用劍貫穿了她。

不遠處一個男人舉起了手，像是慢動作一樣，有什么東西從他手里生成了，然后飛過來了，抬起左手去擋，「好冷啊」，手凍結了，原來是敵人啊，那就沒辦法了，米歇爾左手拔起旁邊的黃金劍，朝他扔了過去，雖然看起來是不小心射歪的，但是米歇爾是不可能射歪的，因為已經不知道練了多少次了，所以那是逼迫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躲避，然后趁著這個瞬間，右手的劍也飛了出去，把那個可憐的老男人釘到了地上。

===

把愛麗絲扶了起來，太好了，還有呼吸。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愛麗絲睜開了眼睛，「米歇爾……我怎么了」，然后她瞪大了眼睛，「血……怎么回事？」

米歇爾渾身都是血。

愛麗絲推開米歇爾，掙扎著站起，朝四周看去，隨后捂住了嘴巴。

「啊……啊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是我的錯嗎？」

愛麗絲跪了下來，捂住臉，嗚咽。

過了一會，愛麗絲拔起黃金劍，自殺了。

「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坐在王座上大笑起來。

米歇爾沒反應過來，什么都做不了。

米歇爾看著愛麗絲躺在血泊中，距離感變得很奇怪，就像是攝像機鏡頭突然換成了廣角。

腦袋刺痛，就像是什么東西要從里面破蛹而出，漆黑的，粘稠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