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躺在床上，從陽臺透進來的陽光晃眼我放下手中的書。下床推開落地門，陽臺欄桿上停了幾只小鳥，正好桌子上還有幾塊餅干，我掰碎了放在手心伸過去，鳥兒全飛過來啄，弄得我癢癢的，餅干碎很快就沒了。擦擦手，支上冰冷的鐵欄桿。我身體的情況似乎更糟糕了，有時甚至到連房間都沒辦法出。鳥兒飛往天空，我撫摸欄桿心一動，提起裙角，兩腳前后重疊，足趾踵互觸，腿向外轉，立起腳尖，腳已經沒以前那么敏感柔軟……媽媽的芭蕾舞很棒，有一次看見媽媽捧著舞鞋偷偷哭，我想知道為什么跳舞會哭，于是纏著媽媽教我芭蕾舞，也是媽媽唯一教我的東西，后來沒有過多久……再后來我一直自學芭蕾舞，卻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雖然曾經化名我為J.G.諾韋爾老師的演出救場跳主角，只是這大半年以來都沒練習，連動作都樣生疏完全成零……止不住強烈的咳嗽，痛苦到窒息，我整個人一顫，倒在地上，松開手可以看見血絲。

“特萊西婭……”菲莉茜雅手中的茶杯翻在地上跑過來扶住我，“怎么起來了？”

“菲莉茜雅，我沒事。只是一直在床上有些悶了，想透透氣卻連這點路都撐不住。”

松了口氣，菲莉茜雅拿了毯子包住我，嗔怪，“我才出去燒杯茶就這樣。”將我重新塞回床里，幫我蓋好被子，“呼吸新鮮空氣是有好處，現在好好睡一覺，下午如果你精神狀態允許我陪你去花園走走。”

“說好了。”

“是，”菲莉茜雅收拾掉地上的茶水和杯子碎片，“我再去倒一杯過來。”

……

喝了水我躺下，原本想自己會睡不著，過了一會兒我卻沉沉入夢。夢中自己一身絲綢連身白裙坐在一座花園里被大從純白玫瑰包圍，遠處是溪水和藍天薄云，母親和未見過面的父親站在我身邊熟悉的笑靨。小提琴的音樂美妙流婉，遠處的人影停下演奏，我這才看清是阿爾伯特，揮手我想要過去叫他卻突然一片漆黑只剩下我一個人，白裙也變成鮮紅色的宮庭禮服，腳下的路開始崩塌，整個人掉下去……

睜開眼睛，甩甩頭坐起，自己最近總是一個夢接一個夢。太陽已西看來睡了好幾個小時，嘴巴泛了苦味，“菲莉茜雅應該是說放了杯熱水在旁邊。”喃喃我低頭四處尋找。一杯熱水送到我手邊，“謝謝，菲莉茜雅你也要去……休息一……會兒……”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溫潤的黑色眼眸，阿爾伯特？！我一嚇，用被子捂了自己嘴和鼻子，“阿爾伯特，你怎么會來的，快出去，要是你被我傳染了怎么辦？”

“我那里有這么弱。再說，生病能休息我正想呢。”阿爾伯特放下我手里的被子，整理了下枕頭，“你瘦了好多。是不是都沒好好聽話吃飯。”

“才沒有。”只不過吃不下。“阿爾伯特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是有一會兒了，你在睡覺。菲莉茜雅在廚房，等下來。”

“那，事情都結束了？”我安心下來，最近的夢讓自己不安，很害怕阿爾伯特還有休他們發生什么。

“結束了，荷蘭兩面受敵很快就退了，海上安靜下來。休暫時還要留下收尾，先把我叫回來。好在有你。”

“這樣就好。我沒事，你一來我反倒……”

“又來，我們都認識多久了，真是。”手指輕輕在我額頭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