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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099【靈山寺站】31

丞相府此時一片兵荒馬亂。

今日是安顏三朝回門的日子。

隨著一同來丞相府的,除了安顏,還有閑王,甚至還有時刻守在閑王府外的一半禁衛(wèi)軍!

皇帝這是把監(jiān)視放在了明面上。

南澤玉心中不滿,極其不滿,所以他需要迫切的做點什么來解決面前的困境。

皇帝心思難猜,他至今都不知道為何父皇要這般對他。

但有時候也不必去揣摩圣心。

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不就好了?

想及此,南澤玉唇角的笑愈深,看著身側安顏的眼神愈發(fā)溫柔。

安顏在他的目光之下嬌羞的紅了臉。

二人這般郎情妾意算是寬慰了幾分安丞相。

“拜見閑王殿下,閑王妃。”

安丞相攜府中眾人給二人請安。

聽到這話的安顏和南澤玉面上都不由得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往日的模樣。

“岳丈太過客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說著,南澤玉伸手扶起了安丞相,安顏也隨之扶起了安夫人。

一行人有說有笑、旁若無人地進了府中。

......

書房。

安丞相手指敲打著桌面,看著南澤玉,沉默不語。

須臾,他嘆了口氣,道:“不知殿下如今有何想法?”

這話沒頭沒尾,南澤玉卻清楚地知道他在問什么。

安煒一直期待南澤玉安分一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頭,比如弒父殺兄之類的。

但很顯然,皇帝都已出手,就意味著他某方面還是惹怒了圣上。

如今普天之下說不上盛世太平卻也是繁榮井井有條,皇帝能因何而怒?

除了有人惦記著他屁股下的位置,安煒再想不出其他了。

這也就意味著,南澤玉已經(jīng)動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丞相府已經(jīng)上了這條船,自然就下不來了。

若是以往,還能請穆清在皇帝面前求個情,如今連她也被打入冷宮,他只好放下心中其他想法,與南澤玉合謀了。

“岳丈,不瞞你說,本王已經(jīng)和蔣副統(tǒng)領商量好了,等到時機一到,就......”

“!”

“岳丈不必擔心,本王可不是單槍匹馬,還有五千將士呢!”

南澤玉面上帶著胸有成竹,他早已有所籌謀,只是遲遲沒有動手罷了。

如今皇帝不過是給他一個警告,但他卻并不想繼續(xù)忍氣吞聲。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準備動手。

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得做——那就是圣旨!

他可不想名不正言不順的上位。

“太子那兒......殿下要......”

“岳丈只需屆時趁機‘拿’出一份圣旨宣讀即可,其余的,本王來。”

說著,他從袖里掏出一份明黃色錦帛,上面繡著祥云瑞鶴——竟和圣旨極其相似!

安煒斂了眸,沉默許久,接過錦帛,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身在冷宮的穆清也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說客人,也稱不上。畢竟來人是這個皇宮的主人。

“陛下萬安。”

冷宮是出了名的寂寥。

無人修繕的屋頂,破落的桌椅,散發(fā)著霉味的被褥,入目可見的凄慘。

穆清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迎接皇帝的。

“你沒有疑問要問朕嗎?”

皇帝瞇著眼,雙手背后,仔細打量著穆清面上的神情,見是真的一點疑惑都沒有,他不由得感到奇怪。

其實穆清怎會沒有疑惑?

比如,她為何無端就被貶至冷宮?

但這個困惑無論是于她,還是安歌,其答案都沒那么重要了。

在那天晚上得知閑王就是二皇子時,穆清想起,安歌的人生軌跡上,皇帝也圍禁了二皇子府,在其與安顏成婚之后。

只不過不同的是,那個時候二皇子并沒有封號,府邸也仍舊是二皇子府。

且監(jiān)禁也是全方位的。

不似如今,只派了百名禁衛(wèi)軍把守,對其出入并不限制。

不過這件事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安歌是在二皇子被監(jiān)禁后才打入冷宮的。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對著珍珠說了那番話。

果不其然,第二日她果真被打入冷宮。

有過心理準備,自然無所畏懼,至于背后原因,她也不想知曉,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其他的,who care ?

“沒有。”

“你可真是好樣的!”

皇帝留下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話語,轉身消失在了冷宮。

皇帝只要一想到他的太子居然為了這樣一個無心冷情的女人與他頂嘴甚至談條件,就覺得晦氣!

穆清看著皇帝的背影,皺起了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

三月中旬,草長鶯飛,趁東風放紙鳶的好時節(jié)。

田間地頭是孩子們奔跑的身影,京中世家子還自家大院子里放紙鳶。

一切都顯得歲月靜好。

如果沒有太子和皇上皆病重的消息的話。

說是病重,只不過為了好聽。

若非有心人,有能人,誰會知道其實兩人是中了毒呢?

冷宮消息閉塞,穆清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

耳邊珍珠還在說什么,穆清卻全然聽不進去。

她不關心皇帝的死活,只是南澤林的身體......她沒辦法做到不關心。

兩人相識的時候,他身上就有極淡的藥味,后來放了她一次鴿子后,身上的藥味更加濃重,卻沒過半個月就消散了。

后來她才得知,他是去治病了。

不然穆清也不會這么輕易就原諒他一句不說就拋下她的行為。

南澤林的身體是從出生時就不好,帶有胎毒。

當年閑王的親娘給先皇后下毒,如今閑王為了奪位,又給了太子下毒。

不愧是母子。

不僅是穆清這般感慨,皇帝心里也是這般想。

似是氣急,“噗”一聲,皇帝又吐出一口黑血來。

因為他這一動作,未央宮里烏泱泱地跪了一群的人。

太監(jiān)、丫鬟、太醫(yī),除了仍坐著的皇后和趴在床邊的蘇然,其他人皆垂首等待裁決。

皇后將水盆里的帕子擰緊擠出水分,給皇帝擦了擦面和脖子上沾著的血。

皇帝病危。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眾人愈加惶恐,心思卻百轉千回。

不止皇帝如今將要歸西,就連太子殿下也是這般狀態(tài)。

能在未央宮侍候的人能有幾個傻子?

更何況當時用膳那么多雙眼睛,皇上和太子殿下一并昏迷,如今太子病重的消息雖然封鎖,卻仍有風聲泄露,他們心里都門清呢。

兩人一旦歸西,那這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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