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
沾滿血跡的劍,從后背穿心而過。
“你...卑...卑鄙...”
還未說完,又是敕的一聲,劍被重重拔出,鮮血噴涌,而后轟的一聲,絕然倒地。
月色之下,那張臨死前因掙扎而扭曲的面容,恐怖至極。
......
“燕大哥,你就這樣殺了這位兄弟,是不是太狠了點。”
“燕風,你真是兇殘至極,他的確膽小一些,但也不至于殺了他,你是不是得向我們解釋一下。否則,我與卓兄如何向赤月盟的兄弟們交代。”
“無須解釋,”燕風冷哼一聲,冷冷道:“扒開衣服,一看便知。”
兩人半信半疑,起身走至尸體一側,用力一扯,當臂膀上出現一朵梅花圖案時,不禁一怔。
“毛兄,是玉璧閣的人,他為什么要混入赤月盟。世間誰人不知,我盟與四大宗派勢如水火,他混進來究竟什么目的。”
“或許是為了跟著我們找到盟主,再伺機下手或是通風報信。”
燕風冷冷一笑,轉過身,低眉輕輕拭去劍上的血跡,而后寒光一閃,劍身回鞘。
他生得十分冷酷,七尺全身,盡透著神秘,殺人見血,毫不猶豫。
“多謝燕兄,此人不除,必會釀成大禍,我毛修錯怪你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燕風神色冷漠,而后入定沉思,恍若置身于虛空中。
當初跟隨木靜伊踏上云魔嶺之程后,一路相護,至今走丟,內心十分愧疚。如今身困荒地,更是憂慮至極。
同隨前來的數十兄弟,至今只剩五位。
坐在燕風左側的是阿樂、阿悅兩兄弟,二人生得虎面獅容,功夫極高,不甚言談。
另兩位是毛修與卓成,二人功夫一般,卻對盟主忠誠至極。
“燕兄,如今我們被困在這里有十幾日了,你有沒有想出走出去的法子來?”滿臉長須的毛修長嘆一氣。
“是啊燕兄,我與毛兄想了許久,都覺得我們像是被困在陣法里了,要是聯手,能否破了此陣。”一臉正氣的卓兄接道。
“目前還不能出去。”燕風語氣冷淡,眼色卻十分堅毅。
“燕兄,這又是為什么?”毛修不解。
卓成思慮片刻,問:“不知燕兄有何高見?”
“必須先找到輕一,他一定也身困其中,要是先出去,豈不是再也找不著了。”
“燕兄,我知道你與木兄感情甚好。”
毛修湊近了些燕風,繼續道:
“雖說我們都是追隨木兄而來,但我們共通的目標是為了營救盟主,若是因為木兄錯過逃離時機,豈不是全軍覆沒。”
“你不要說了。”燕風道。
“不,燕兄,我得說,你也得聽。你好好想想,若是木兄遇難...”
“住口。”燕風語氣十分不悅。
阿樂阿悅也同時遞來一陣冷氣。
毛修啞然,卓成又道:“燕兄,阿樂阿悅兄弟,我知道你們不愛聽,我們找的實在夠久了,我想木兄一定也不想我們在他身上花費更多的精力了,他一定也想更快的救出盟主。”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燕兄,你何必這般固執。若是如此,明日一早,我與卓兄便不再奉陪。當下,營救盟主最重要。”
“那我便殺了你們。”燕風冷冷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風冷哼一聲,阿樂阿悅也像得了令,同時睜眼握緊了劍。
毛修與卓成相視點頭,寒光一閃,兩人同時拔劍出鞘。
一瞬間,形勢變得嚴峻,一場生死大戰一觸即發。
“那就得罪了,”毛修說罷,與卓成一同擺出劍勢。
不等阿樂阿悅劍身出鞘,毛、卓兩人頓時蓄力上前。
燕風閉目巋然不動。
只見破風聲歘歘兩下,寒光刺目,阿樂阿悅二人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劍刺在毛、卓二人喉前,只差一下,便會命喪當場。
于此同時,一縷縷青絲飄然落地。
毛、卓二人羞怒。
“要殺就殺,這般羞辱,實在欺人太甚。”
“找到靜伊,便不殺。”燕風道。
“木兄已死,何必自欺欺人,若能知道他還活著,我們又豈能旁視不管。燕風,動手吧!我與卓兄今日葬身此地,是為大義,絕不后悔。”
冷風月色中,燕風劍目如芒,一握劍柄,霎時間,寒劍出鞘。
“慢著!”
聲音從毛、卓二人左后方傳來。
不一會兒,阿樂阿悅眼中一亮,而后一條黃色如虎的大犬,從他們的前方迅速沖來。
“臭臭,你慢點。”
“誰!”毛修喊道。
“你們要找的人在這里,我給你們帶來了。”
燕風回眸一瞥,頓時收劍移步過去。
阿樂阿悅見此,迅速打開身后的黑色木箱,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只青色藥瓶來。
“公...”燕風見木靜伊使了個眼色,瞬間明白,而后改口道:“靜伊,你怎么樣了?”
“燕大哥,我沒事。”木靜伊道。
“她中毒了。”蘇晨道。
“我知道。”燕風冷冷回應,而后轉身向阿樂阿悅揮了揮手。
蘇晨緩緩放下木靜伊,阿樂阿悅立即為她服下一粒紫色藥丸,不久便面色生輝。
“你喂木兄吃了什么?”阿樂把著木靜伊的脈搏問。
蘇晨險些脫口而出說是喂了幾滴血,好在反應及時,生怕暴露了自己與老先生之間的聯結。
“只讓她吃了些野草汁液。”
“哦,”阿樂若有所思,“多虧了這位兄弟喂藥及時,否則,木兄必會毒火攻心,喪命當場。”
毛、卓二人見到木兄頗顯尷尬,畢竟剛剛為了木兄的生死,險些喪命,不過兩人很快調整好情緒,一道過來向蘇晨致了謝。
燕風是為冷酷之人,言謝一事對他來說十分困難。
于是,在蘇晨走到一側休息時,悄悄移步身旁,一拍肩膀問:“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蘇晨。”
“燕風。”
打完招呼,又默默離去,弄得蘇晨一陣恍惚。
臭臭在寬闊平坦的地面上溜達了一圈,到了陰影處,兩眼一瞥,見無人在意,立刻撒了泡尿,而后飛馳而回。
蘇晨四處掃視了一番,地面光亮軟和,沒有紅色作物,更沒有腥臭,一切未出所料,不禁滿目生風,十分自在。
“晨兒,這個地方和你說的一樣,這到底是什么地方。”臭臭灑了水,步伐十分輕盈。
見蘇晨甚是愉悅,臭臭繼續問:“你不會又要伸出一個巴掌來吧。”
蘇晨不禁一笑,而后重重的將后背摔在地上,看著星空明月,輕聲道:“臭臭,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