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滿臉黑灰,躺在地上,瞇著眼睛,一直在含糊囈語,聽不清在說些什么,很快就昏過去了。
但是...
烏恒劍不僅劃開了小生的發帶,還劃破了小生的衣肩,再加上之前磕磕碰碰的。以致她的上身只有半邊衣服遮體,脖子還有那雪白的酥胸上全是鮮血。
“難怪身體這么單薄,原來是個女人。”
“晨兒,你不要以為她現在昏過去,就不知道你看了她的身子哦。等她醒來,一準要罵你,估計還要打你呢。”
蘇晨趕緊脫掉自身外衣,隨后輕輕蓋在她的身上。接著又撕扯些布條,將她的傷口包扎起來。
“臭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身著男裝,又是在荒山野外,幸好是碰到了我。否則,她就喪命于此了。”
“晨兒,你不用跟臭臭解釋什么,對臭臭來說無所謂的,我又不在乎。”
不知何時,臭臭身前多了一只大野兔。
“晨兒,看我抓的這只野兔怎么樣?”
一提到野兔,蘇晨那本就饑餓的小腹頓時發出咕隆、咕隆的響聲。
“太好了臭臭,隔了這么久,總算可以美美的吃頓飽了,咱們臭臭真厲害,能抓到這么大的野兔來。”
“晨兒,這都不算什么,回頭再給你弄一只大野豬來。”
可是說歸說,鬧歸鬧,眼中的野味卻在生火上給難住了。
蘇晨想過許多辦法,諸如用石頭摩劍刃,用樹枝鉆樹干,都一一失敗了。
“哎...沒想到,這鉆木取火竟然這么難。”蘇晨眉眼苦澀,一臉喪氣。
“晨兒,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在山里也不止一天了,總不會一直餓著肚子,也生不了火吧。”
聽此,蘇晨靜默一會兒,忽然起身。
“臭臭,你提醒了我,我忽略了一個人。”
“誰。”
蘇晨盯著那位姑娘看了一會兒,接著又嘟嘴起身四處瞅了瞅,最后走到那位壯漢慘不忍睹的尸體處,蹲身在殘缺不全的尸塊上摸了摸。
“果然不出所料,竟藏了塊這么好的火石,這回不用愁了。”
找到火石,蘇晨又在附近撿回許多干柴,前后忙碌許久,當烈火在干冷孤寂的林中燃起時,顯得格外溫馨。
過了一會兒,濃濃香味傳來,蘇晨給臭臭扯了條兔腿,而后自己只隨意吃了點,剩下的全都留給了那位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蘇晨添加第四次干柴時,那位姑娘才在咳嗽中蘇醒,眼神迷離,顯得十分脆弱。
“是你救了我?”
“你總算醒了,”蘇晨一面說著,一面將包裹好的兔肉取來,“你快吃些東西,我看你唇色發白,一準又冷又餓,這些都是給你留的。”
“哦,”姑娘看著蘇晨遞來的兔肉怔了一會兒,最后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姑娘,你別太客氣了,荒山野外,相互照顧著點,也是應該的。”
“姑娘?”她聽到這句,臉色一沉,立即半掀遮在身上的衣服,當發現自己上身衣不蔽體時,又羞又怒,“你是不是全都看到了?”
“姑娘,這很重要嗎?雖然我只看到了一點兒,可并沒有起什么邪念之心,你又何必在意這些,何況...”
“哼,何況什么?”
“也沒什么,我又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身子。”
“說的輕巧,人心難測,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著,姑娘又提了些嗓音,喊道,“你先背過身去。”
“你要干什么?”
蘇晨疑惑地問了一句,等再轉過身時,那位姑娘已經將自己的外衣穿在了身上。
“你...這可是我的衣服,你怎么就給穿上了。”
“哼,看你那小氣樣。本姑娘身子都讓你看了,穿你一件衣服怎么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光著身子過夜啊。哼...真是無恥。”
蘇晨理虧,一時噎住了。
“我說過,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可你偏不信。更重要的是,我對你的身子根本沒興趣。”
“你個淫賊,看了就看了,本姑娘要沒讓你對我負責,真是虛偽。”
蘇晨長長嘆了一氣。
“你要這么說,咱這話題可就沒完沒了了,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傷害你。還有,我并不了解你,是好是壞,過了今夜,就各走各的。”
沒想到,那姑娘竟厲聲回道:“不行!”
蘇晨并沒有搭理她,打了個呵欠,轉身就要找臭臭一起睡覺。
卻發現,臭臭正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臭臭,你怎么了?”
“你們要爭吵到什么時候?臭臭的好夢,全讓你們打攪了。”臭臭瞇著眼,沉重地打了個呵欠。
聽到狗狗說話,那位姑娘非但不覺得奇怪,反倒興奮的上前將臭臭摸了個遍。
“原來師父沒有騙我,這世間真的存在會說人話的狗。”
說罷,姑娘上手捏著臭臭的鼻子繼續說:“你叫臭臭啊,好可愛哦。”
“捏夠了沒有,”臭臭輕輕甩開她的手,十分不悅,“好困,你們兩還吵不吵了,不吵我繼續睡了。”
蘇晨剛要開口,臭臭奶聲奶氣的繼續說:“你們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聽爹娘吵架時的樣子。那時候,他們就像你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服誰。哎...真是一對冤家哦。”
蘇晨與那位姑娘同時怔住,不禁面面相覷,最后又迅速撇開了對方的眼神。
過了許久,蘇晨主動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
“木靜伊。”
“你好木姑娘,我叫蘇晨。”
沒成想,只靜默了一小會兒,恢復理性的兩人就這樣和好了,真是搞不懂,復雜的人類。這是此時臭臭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位木靜伊就是當初自言曾受恩于盟主的人,那日帶著數十弟子踏上去云魔嶺的征程后,一路向南,翻了幾十座山,最終到了這座白虎山。
沒成想,一夜狂風大作,將幾十人吹散。木靜伊費了好長時間,才與那位壯漢會合。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說不行?”蘇晨添了些干柴問。
見兩人心平氣和的聊上,臭臭走到一側,躺在地上再次入了夢鄉。
“我并非一人,只是和幾位兄弟走散了,必須要先找到他們才行。”
“然后呢?”
“你說呢...我一個柔弱的姑娘家,怎么在這孤山里生存。蘇晨兄弟,既然你救了我一次,不如...”木姑娘神色堅毅,看著蘇晨柔聲說,“就好人做到底嘛...陪我一起找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