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座,我回來了。”
黃正坐在椅子上大老遠就聽到谷天經的傳來的聲音,立刻站起身看著他走過來,連連點頭,“不錯,這小胳膊小腿的沒給我掉在那里。”
谷天經雙腿一并,朝著黃正敬禮,“鈞座,對不起,你交給我兩千多兄弟,我只帶回來一千多人。鈞座,我...我對不起他們,出發前我跟他們說能帶他們平安回家,可是我食言了,沒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
谷天經說道著,一下子沒忍住,默默地流出了眼淚,周邊的人看著谷天經,一時間整個旅部氣氛十分的悲痛。
良久之后,黃正背對眾人,站在旅部的觀測位上看著底下正在奮力挖掘工事的官兵們,伸手輕輕擦拭下自己眼邊了一的淚花,露出笑容,說道,“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要是不死人就能把鬼子趕出我們的國家,那還要我們干什么。”
說完黃正轉過身來,看著一眾軍官,“都打起精神來,一個個向你們怎么悲觀,還怎么打跑小鬼子。兄弟們,我們的命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如果我們這些當兵的不站出來,不去跟鬼子拼命,我們就會亡國亡種,老祖宗留下來的江山,不能在我們手上丟了。”
“學長說的對,我們沒能生在和平的年代享受國家的強大,難道我們就要無動于衷嗎?難道我們要像那幫漢奸一樣,軟骨頭的跪在地上等待鬼子殘暴統治嗎?”蘇劫掃視著眾人。
一眾軍官聽完這話,搖搖頭。
“我偌大的華國,有著五千年的文明,我們強盛了五千年,難道要在我們的手上亡于區區三島倭奴之手。”黃正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眾軍官抹掉自己不爭氣的眼淚,紛紛昂頭挺胸的看著黃正。
黃正掃視了一下他們,“好,好,兄弟們,既然我們生逢戰亂,國家危難之際,就讓我們給我們的后代打出一個和平的年代,打出一個國家的尊嚴,讓我們的后代重回我中華民族之巔峰,讓那些洋鬼子看看,我們強盛了五千年,不是吹出來的,是一個又一個英勇無畏的將士們打出來的。”
“殺,殺,殺。”旅部一眾軍官越喊越大聲,聲音漸漸傳出去,陣地上的官兵們聽到聲音后,紛紛集體站出來,異口同聲的喊道,“殺,干翻小鬼子。”
.......
波田重一看著低下頭的大坪悠太,“說吧,說說你的英勇事跡,說好的一天之內攻克獨立旅,你打了五天,整整五天。打了五天也就算了,你堂堂四千余人的聯隊,連黃正的面都沒見到就損失了兩千多人。”
說完波田重一一巴掌揮到大坪悠太的臉上,大坪悠太連連說道,“嗨,都是屬下無能,請支隊長閣下處罰。”
“罰你?罰你有什么用,能洗刷帝國的恥辱嗎?”波田重一瞥了一下大坪悠太后,轉過身看著軍用地圖,然后說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一遍吧。”
大坪悠太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后反應過來說道,“支隊長閣下,我部只在這里和敵獨立旅大約一個團作戰過,他們的制服都是灰綠色制服,佩戴德制M35鋼盔,用的是德式武器和仿德式武器,從這些跡象中都能表面這支部隊是華國政府的王牌部隊,同時其部配備有炮兵,我部就是被其炮兵損傷殆盡........”
.......
“辭修啊,如今鄂城已經丟失了,我江城的門戶大開,這江城你到底守不守的住。”蔣委員長看著陳誠。
“委座,雖然鄂城暫時失守,我已經安排了人員從新攻擊,準備奪回鄂城,而且鄂城以南的白雉山,駐扎著我們的王牌部隊獨立旅,所以委座大可不必擔心。”
“黃正?”蔣委員長思考了一下,“他是個好苗子,聽說他在白雉山一帶重創鬼子一聯隊,表現的是十分的不錯,但是有時候好苗子也是需要時間成長的,他...以及他的部隊不可折損在白雉山,你明白。”
陳誠聽到蔣委員長這話,就知道是話里有話,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黃正的獨立旅可是自淞滬會戰和首都保衛戰中,留下來的唯一一只還能打的德械部隊,他的結局可不是在白雉山跟鬼子拼個你死我活。
“委座的意思,卑職能夠明白,可是如今鄂城一失,黃正的獨立旅已經是被鬼子包圍在白雉山一帶,額........”
“辭修,之前會議之上,我就承諾將這次指揮權交給你,我本不應該插手此次戰事,但是黃正的獨立旅不一樣,他既承擔戰事責任,也承擔一部分外交擔當,只有我們的勝仗打的越多,國際社會才會堅定的站在我們一邊,源源不斷的物資才能足以支持我們繼續長期的抗戰下去,你明白嗎?”
陳誠點點頭。蔣委員繼續說道,“辭修,我也知道獨立旅如今深處包圍之中,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他們得活著回來,成建制的活著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媒體宣揚,堅定我們大后方百姓抗戰之決心。”
“是,委座,我會命令黃正率部向湖南方向戰略撤退。”
蔣委員長聽到這話點點頭,“辭修啊,這次會戰就交給你了,即使江城守不住了,也務必重創鬼子,讓全世界人民看到我們抗戰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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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座,鬼子已經距離我們不到十里地的地方駐扎了。”于偉文火急火燎的跑到旅部向黃正報告。
“什么?來的這么快?”黃正摸了摸下巴,立刻轉身朝著觀測位上走去開始觀察起來。于是邊看變問與于偉文,“知道對面有多少鬼子嗎?”
“我注意了一下他們的聯隊旗,一共有四面,三個步兵聯隊,一個山炮聯隊加上一下直屬部隊,大約有上萬人馬。”
“學長,這個不妙啊,如今波田支隊的兵力是我們的兩倍左右,軍統那邊也傳來消息鬼子的第九師團也在逐步南下,向岳陽方向急進,以其截斷粵漢鐵路,我軍已經陷入了鬼子的包圍圈中。”
“那有如何,既然陷入鬼子包圍圈成了事實,那就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黃正拿著望遠鏡來回觀察說道,“C,這波田重一這排兵布陣有點能耐啊,將陣地布置的這么遠,讓我們的炮彈夠不著。蘇劫你快點過來看。”
蘇劫聽到這話連忙上前觀察起來,黃正繼續說道,“這鬼子擔心我們繼續側翼進攻,還加強兩翼的防護。”
“學長,要不我們乘著鬼子現在陣地還沒完成,殺一殺他們的威風如何?”
“糊涂,我倒是想呢,你自己看看拿出小山坡,幾十門炮對著我們前沿陣地,我要是真敢現在發起攻擊,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鈞座,要不讓我上前試試他們的火力吧。”谷天經向前一跨步說道。
黃正回過頭看著谷天經,說道,“你就歇一歇吧,前面的仗已經打得很漂亮了,這次讓二零一團駐守前沿陣地,二零二團駐扎于第二防線,至于你的團趕緊挖通地道,也乘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鈞座.......”谷天經聽到這安排還想在爭論一下,然而谷天經看了黃正一眼,還是收回自己的建議。
就在此時,陳誠的一通電報隨著電報員的記錄,送到黃正手中,黃正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愣了一下,隨后直接揉成紙團扔在地上。
蘇劫看著黃正的動作,十分的不解,“學長,怎么了。”
“沒事,繼續執行我早已經定下作戰指令。”說著黃正繼續登上觀察位看著鬼子陣地。
蘇劫于是走到紙團的位置,撿起來一看,也跟著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走到黃正身邊,“學長,這是抗命啊!”
黃正把頭一轉看著蘇劫,“我們沒有收到這條命令,你知道嗎?”
蘇劫看了看黃正,又看了看紙條,最后嘆了一口氣,“學長,我也是一個軍人,殺敵報國是我參加軍校的初衷。可是學校教導我們要服從命令,這.......”
“那你是服從我的還是上級的。”
蘇劫沉默下來,開始低頭思考。
黃正繼續說道,“你也說了殺敵報國是你的初衷,我的初衷也是,你不覺得這條命令就違背了我們的初衷嗎?”
“初衷?”蘇劫抿著嘴,良久之后說道,“是,學長,保證服從命令。”
黃正看著蘇劫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