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火堆快要燃盡了……
男人走近熟睡的阿照,她身上的靈息很吸引他……鬼妖之氣,金焰之氣,還有地昊的渾厚的坤御之氣……鬼妖之氣與金焰之氣相克,若無坤御之氣的加持,她早已被兩種氣息消磨至死了……不過她的金焰之氣已經微乎其微了,地昊好似在刻意消磨掉她的這部分氣息……
金焰之氣可是從嫡英門走出來的帝王才有的靈息,是天君親自授予的……而古往今來,走出嫡英門的只有青陽一個,她是青陽的孩子……
這個地昊真夠傻的,若留著她的金焰之氣,暖他的身子還是夠的……哪至于臟自己的手去挖別人的心呢……
男人,伸出手來輕輕的點了點阿照的額頭,阿照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師父,你好點了嗎?我凍的沒知覺了……”她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繼續說道:“還是去逍遙林找靈藥吧,再硬抗下去,我們兩個就一起“永垂不朽”了……”
阿照終于定睛看向男人,她以為是燈火太暗,看不清師父的臉,直到她湊近男人,肯定了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陌生人……
男人只是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阿照縮回身子,警惕的問他:“我師父就在外面,你怎么不跟他打招呼就進來了?”阿照冷靜著,背后的手血光乍現,想給這個陌生人致命一擊……
“我是你師父客人,他叫我進來的,我無聊的很,見你睡著,就把你弄醒,陪我聊聊?”男人說著,很自然的坐在石床上,他看向阿照,輕輕的伸出手去微笑道:“幻非。”
阿照看著他的目光溫和的像月光,一舉一動也沒有任何敵意,便緩緩收起法力伸出手來,把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阿照。”
“知道,你師父跟我說了這個名字。”幻非收回了手,笑道:“握過手了,我們是朋友了。”
“算是吧。”阿照卸去緊張,坐在他旁邊,“我怎么不知道師父還有朋友?”
“你師父還藏著很多秘密呢,他只是覺得那些秘密和你無關罷了。”
阿照皺著眉頭認真的問幻非:“師父的一切都和有關,我是他的一部分,我是從他肚子長大的。”
“呵......他跟你這么說的?”幻非不禁笑起來。
“沒有.....我自己認為的。我和師父沒有分開過,他怕疼,我也怕疼......所以我們的生命一定是連在一起的......”
幻非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算單純嗎?單純的善,單純的惡,單純的求生......”
“善惡是什么?”
幻非收回手,低頭思索一會“其實我也不知道......善惡,好壞,活的越久越不清楚。”
“問我師父,我師父是瓊蒼大陸最厲害的人!”
幻非悄悄的湊近她,神秘兮兮的說:“其實,我才是最厲害的......”
阿照只驕傲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世界又沒有你。”
幻非低頭無奈的笑笑:“你師父把你教的很好,傷人的功夫一流。”
阿照向洞口方向看了一眼,偷偷摸摸的問幻非:“你是師父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寒疾是怎么得的?”
“你和他在一起這么久,他沒有跟你透露過嗎?”
“我若不是偶然見他犯病,他才不會跟我說呢......再說了,我若知道,何必多次一舉問你呢.....趁著師父沒來,快告訴我......”
幻非學著她偷偷摸摸的樣子附在她耳邊說道:“其實,你師父那不叫寒疾,叫無心之癥.....”
“無心之癥?心......”阿照不自覺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怪不得每次我把手放在師父胸口,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開......沒有心怎么活?”阿照不可思議的問幻非。
“地昊本身不是生靈,在瓊蒼大陸上沒有一個字可以去命名他......”
“不是生靈......”
“你不必奇怪,這個世界上并非只有生靈才配活著.......”
“我不在意這些,師父的犯病時,太折磨了,我想治好他。”阿照認真的看著幻非,祈求一個方法。
幻非笑笑小聲在她耳邊說:“無心之癥,用心便治好了......”
“用心......”阿照疑惑著,不明白他的話。
緊接著,幻非笑笑對她說:“你敢去撕開別人的胸膛,取出他們的心,來治你師父的病嗎?”
阿照一怔,許久未作聲......
天快亮了,阿照站起身來,低著頭背對著幻非:“善惡,是什么,我更不明白了......”
“你要行動了嗎?”
“我不想讓師父痛苦.......”
“可你撕開別人的胸膛,別人會痛苦,也會死,他們的親人會恨你,世間的統治者會因為你殺人的罪行而通緝你,從此后,你便沒有自由了......甚至,你會永遠都活在自我譴責之中......”
“在找到逍遙林之前,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這就是唯一的辦法......逍遙林存在,但沒有救你師父的方法。那里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為你師父埋下的陷阱......”
阿照攥緊了拳頭:“師父什么都不跟我說......”
“在他的計劃里,你不會與他一起去面對那些麻煩的。”幻非淡淡的說。
阿照神色堅定的說了一句:“我要治好師父的病,然后自己強大起來,和他一起去面對那些麻煩!”阿照說完就消失了,這是她剛學不久的虛行之法,和氣息一起瞬間消失。
幻非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洞府,笑著自言自語:“你當然不會跟他一起面對那些麻煩了......因為你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