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周一。
廖康老師頂著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來到教室。捏著蘭花指在黑板上板書、講課。
上到一半,看見女學生梳頭發,男同學照鏡子,講話的講話,喝水的喝水。班主任終于忍不住了。
他把手中粉筆往地上一扔,抓起黑板擦,隨意往一個人那兒扔去。
可惜,沒中。廖老師決定抓個典型,他來到那個喝水女生旁邊,抓起她的水杯,說道:“我,沒有說過,上課不許喝水的嗎?你,這樣,體現出來你的獨特嗎?”
說完,坐著投標的動作,水杯舉過頭頂,身體后仰,水杯口往下對著脖子。
水嘩啦啦往從后脖流向后背。
全班頓時無人說話。
廖康老師一臉平靜,終究還是把水杯扔了過去。正巧,入中垃圾桶。
或許覺得殺雞儆猴沒有作用吧,廖老師見于永凡努力緊繃,防止笑場。
于是班主任讓于永凡開到黑板面前,讓他在過道那兒面對同學。班主任現在身后,踹他,從前黑板踹到后黑板,又踹回來。然后讓他回位。
眾人見班主任如此“兇殘”,暫時收了心,勉強地對著黑板發呆。
班主任見此,略微點頭,開始他的轟炸:“我說我為什么第一年就當班主任。瞧瞧你們那死豬樣,還照鏡子,可美的你。”嘰嘰呱呱說了好久。
或許班主任說的舒暢了吧,終于再次捏起粉筆,轉著蘭花指,口中說道:“瞪大你的豬眼,給我看清楚……”說的話粗鄙不堪。
班主任喜怒形于色。
打掃衛生周日是吳術那組,組長陳霆,已經連續一個月打掃不合格了。
班主任當然還是大罵一通,然后說道:“周日值日的組明天、后天繼續值日。組長是誰?”
陳霆一臉不愿站了起來。見是陳霆,班主任突然改口:“明天、后天、大后天直到周四都是你們值日,并且下次還不合格,請家長。坐下吧。”
陳霆一臉呆滯地坐了下去。
很可惜的是,下周依舊不合格。一組人來到辦公室,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在其余老師的勸說下,停止辱罵并且不叫家長。
這一些操作導致班上叛逆更甚。
陳霆或許被班主任惦記上了吧。這周體育課結束,眾人回到教室,喝水聊天。
班主任風風火火來到教室,大聲喊道:“誰是體育委員?”
“陳霆。”
“誰?”
“陳霆!”這次更多同學喊道。
“誰?沒有啊,那就你吧。”班主任不知道是瞎指還是怎樣,選上了王政逸,就是吳術小學同學,那個和陳霆喊得臉紅脖子粗的。
如此愉快的事情怎能不和當事人分享?陳霆姍姍來遲下,一臉懵看著自己體委被撤職。上文未提,因陳霆自習課上自己也講話,所以請求撤職,當上了體委。
初二,很多男生身高猛竄。初一時,吳術需仰望班長許映凌,而現在可以俯視了。吳術懶得剪發,頭發慢慢長了起來,蓋起了耳朵,酷似女生短發。
可巧,歷史課上,吳術趴頭打盹。歷史老師發現了,指著吳術那排,說道:“這排最后一位女同學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吳術被陳霆給搗醒了,迷茫站了起來。吳術睡覺會留口水,只見吳術臉上通紅,印記鮮明,口水還粘在臉上,頭發睡在腦門前,遮住眼睛。
陳霆看不下去了,拍給吳術張紙,吳術低頭抹了下去,終于仔細看著老師。
歷史老師說到“最后一位女同學”時,班上不少人笑了,老師以為自己認錯了。
這次,見吳術站了起來。老師仔細看了一下,白皙的皮膚,柔順的短發,閃爍的眼睛,再有純白色的外套,一塵不染,妥妥是個小美女。
于是,老師重復道:“這位女同學,來回答一下《史記》的歷史意義。”
又是哄堂大笑。
吳術抓著頭發,無奈說道:“老師,我是男的。”老師尷尬一笑。
吳術也就順勢回答出來了問題。
老師笑道:“怪不得睡覺,原來都會?好吧,那這位,男同學繼續睡覺吧。對了,還有,老師建議你去剪一下頭發,避免再被認錯。”
吳術臉漲得通紅,略微尷尬地坐了下去,見歷史老師如此調侃自己,忙坐正。認真聽課。
下午放學,吳術就借走讀學生證溜了出去,理發去了。
早自習,吳術遲到了。偷摸著回到座位,看見陳霆在那兒寫寫畫畫。
吳術偷摸一看,涂一個名字,周維維。然后在下面寫自己名字。
吳術沒問陳霆,轉去問了墨畊。墨畊拉著吳術,悄悄講了來龍去脈。
原來自那日雪天邂逅,讓兩人對眼,隨后聊天之類,然后成了。吳術反正不是很理解,不過或許這就是分手吧。吳術也懂了,墨畊、陳霆兩人刻意避開的原因:談情愛!
學了生物,吳術才懂一些。小學時候他還認為男女同床共枕就會懷孕,他當時還疑惑,什么都沒做怎么會懷孕呢?難道是什么陰氣、陽氣在睡覺時候自然水乳交融?
晚自習下課陳霆拉著墨畊來到天臺,吳術一個人回到宿舍。
楊箏聽著吳術述說著趣事,不禁說道:“如果真的那么平淡是不是則挺好的呢?”
“那樣,我們還能遇到嗎?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我們只有一搏。”
“嗯,后天我陪你。”
兩人雙手緊握,心心相印。
接著吳術繼續訴說。
陳霆、墨畊仰望星空,墨畊打破平靜,說道:“初一那次打架,殊物把一個同學拉走了。”
陳霆敷衍點頭。
墨畊渾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們異人前有人忌憚,中有死敵譎鬼,后有抵抗不了的殊物。所以到現在我們只知道班上你我、張顯、于永凡是異人,吳術不是,其他一概不知……光說我們有那什么絕石便可,可誰知道這玩意兒是真是假。我倒是覺得,它和什么鐵沒什么區別。誰知道是不是殊物故意的,好把我們一網打盡!”
“是不是和我們又能有多大關系呢?我們又幫不上什么忙。算了,我們就向吳術看齊唄,這樣挺好的。”
墨畊拍了拍陳霆,一起準備回宿舍。
哪知他們剛起身,不遠處一戴著黑帽子的殊物,再次出現。
兩人頓時無法動彈,眼看著猶如黑無常打扮的殊物,勾走他們的魂魄。
突然墨畊手掌里突然射出來一枚銀針,刺入殊物體內,黑色靈氣涌出,又完好如初。
不過兩人也得以動彈。墨畊也不顧手掌冒血,欲與陳霆一起逃脫。
但是不管往哪,殊物總是在眼前不到十米處。逃不掉,二人唯有一搏。
墨畊雙手半握,綠色銀針狀的靈氣突現,甩手往殊物那擲去。隨后竟也隨靈針奔去。
見靈針毫無用處,墨畊故技重施,手中又有靈針。不過此時,他欲與殊物搏斗,如指虎般近戰,身旁還有匕首縈繞。
陳霆也掏出把劍,往殊物沖去。陳霆站在墨畊旁邊,抽劍,直刺,如風一般。
二人需要躲著殊物的反擊,又如此高強度的攻擊,不一會兒便筋疲力竭。但二人卻連殊物衣服都沒碰到。
陳霆強迫使自己冷靜,觀察殊物的躲避。
突然,他想起:剛剛自己還沒插手的時候殊物總是躲避在墨畊視線正前方。現在插手了,它躲避位置是,兩人目光交匯處!
想通,陳霆大喊道:“墨畊,你能纏住它嗎?”說完,他自己撫摸著劍,在醞釀著什么。
墨畊點頭,把手中靈針全部甩了出去,接住空中自舞的兩把匕首,突現在殊物面前。匕首花式刺劃,人在殊物不同方位處不斷閃現。
但在陳霆眼中,殊物總是快墨畊一步,這更證實了他的猜測。
于是陳霆說道:“墨畊,我數一二三,你就停手。”
“好!”
“一。”墨畊連靈針也在殊物少繚繞。
“二。”墨畊引回靈針。
“三!”墨畊把匕首拿在手中旋轉,玩耍。而陳霆在旁又突然大喊:“閉眼!”
墨畊照做。
陳霆劍突刺入殊物腹中,劍猶如臺風眼一般,云淡風輕。而周圍狂風肆虐,蹂躪著殊物。
殊物雖然靈氣時刻涌入,但都無濟于事。
終于殊物在肆虐下死了,腹上有一個圓洞凸顯出剛剛的不平靜。
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并且解決了殊物,此時雖都有些脫力,但也好奇上前一看究竟。
但是,剛摸到殊物,墨畊臉頓時黑了下去,醞釀一下說道:“他不是殊物,他是異人!”
“啊!那我們殺人了?”
“重點是這個嗎?”
墨畊白了一眼,隨后又講解道:“他一出現便用靈氣往周圍施壓,只要靈力足夠,讓我們無法動彈是很容易的。
但是我之前放在體內的靈針破掌而出,直接打斷了這個過程。”
“而他是憑借我們目光躲避的。正巧那時,我們連眼珠都不能動,外加出其不意,終致如此!
但是,我們殺人了!那么大的人死在這,難道我們要毀尸滅跡?”陳霆接著說道。
墨畊嘆了口氣,說:“沒法子啊,我們命中當有此劫。活著就好吧,我們把處理了吧。”
隨后那人化作靈氣,點綴夜空。
路上兩人心事重重,陳霆總覺得這樣不行,插科打諢道:“咦?你說,我們那么大動靜,怎么沒人來?”
墨畊掏出絕石銀針,猜測道:“可能是它吧。”
“……”
臨到門口,陳霆一本正經對墨畊道:“我們應該學習,如何讓武器先于我們的目光了。”墨畊一頓,也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