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術醒了,他只覺渾身疼痛,全身無法動彈。
緩緩睜開眼睛,吳術卻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而吳術耳邊傳來規律的“滴答滴答”聲,手好像也被什么給束縛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劇烈的強光刺得吳術不由閉了眼。
吳術本欲起身,可是身上傷未痊愈,只能仰望,任由光從他看不見的地方消失。
吳術眼前重回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吳術覺得,這就是死后的世界嗎?
不過他不想知道自己在哪了。
對吳術來說,他現在只想休息,他不在意他現在在哪,就算知道也無力改變。
吳術只有,掙扎著,向前摸黑地匍匐著,摸到了那個發硬的黑面包,幾口吃了下去,吃出滿口小石子。
吳術受不了這樣的黑暗,更別說旁邊還有滴答滴答,像是滴血一般。這些種種,使得吳術很是煩躁。
吳術蜷縮在角落里,努力平息自己的恐懼。他是個賭徒,就像上次恐懼黑暗一樣,這一次他也要戰勝它。
所以吳術任由恐懼肆虐,自己毫不思想。
不過,沒來由地,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看過的故事。
所以,吳術決定找點事做。
吳術感覺手上被類似于藤蔓一般的東西束縛,自身雖有靈氣卻不能感應。他撫摸著墻壁,前面坑坑洼洼,就像是被人用拳頭一拳一拳捶打一般。
吳術貌似明白了什么。
吳術處不提。
另說張三找了個時間,神不知鬼不覺把卡券給了楊箏,隨后便準備化身法外狂徒。
但是,如何開始是一個學問。
所以,他決定從那時候與康波有糾紛的頭頭開始……
張三那時參加了,他知道那個混混頭頭叫葉殷。
于是,在吳術消失那天下午,張三正巧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發現了葉殷。
葉殷依舊是在一個隱蔽處。
張三頓時覺得,拿他開刀異常正確。但是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又怎能體現自己的“殘暴”?
所以他決定,先把他們制服。
只見張三躲在他們身后,蓄力沖拳,一條銀龍從手中顯現。
直到一聲龍吟,葉殷才后知后覺,忙想躲避。
怎奈是個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葉殷根本躲避不及,吃了個滿招。
張三哪知他竟如此差勁。
不過事已至此,也算開始了第一步。
手下一哄而散,但張三依舊沒放過。
張三有些囂張,略有些中二的叫囂著:“讓這個世界感受到痛苦?!?
然而并沒有人理睬。
張三覺得,這樣的方法不行。
或許應該有一份神秘感。
張三想到了,吳術有一次的微笑,如此讓人后怕,頓時覺得,自己可以扮一番小丑……
他給自己盛裝打扮,用絕石給自己做了個面罩,涂涂抹抹,終是不太滿意。
突然靈光一閃,張三把微笑咧到耳根,頓時覺得完美。
張三戴上,他成了小丑,成了“法外狂徒”。
不知為何,張三竟也詭異般復刻了小丑的道路……
而楊箏,她想尊嚴地活著,或者說精神尊嚴地活著。
她不乞食,只憑著那寥寥無幾的積分勉強度日。她唯一的希望,便是上天對吳術說的宣言。
但是,終究是,她受不了如此了。她覺得,這個學校,活下來的常人不多了。
她已身無分文,她已無處可歸,因為所有對她有想法的人都慘死了……
楊箏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是她被趕了出來。
穿著一身白衣的楊箏在走廊上晃悠,心里想著,既如此,自己該怎樣?
一天深夜,楊箏來到二樓,來到203,為得只是看著男女宿舍相同的牌子,聊以慰藉。
她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和吳術的暢談,死灰般的面容突然如荷花般綻放,但又稍縱即逝。
楊箏突然想進去,幻想著這便是男生宿舍的203。楊箏靜悄悄地拉開門,很好,門沒有反鎖。
她靜悄悄地進入,又靜悄悄地關門,沒有嘎吱聲響。
黑洞洞的,楊箏眼前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她覺得很安心。
不過,突然,門外“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楊箏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靜觀一會兒,沒人起身開門,也沒人直接推門而入。楊箏心一橫,又是靜悄悄地推門出去。
楊箏出門一看,走廊上空無一人,楊箏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也不在意,回身把門關好,準備離去。
不過楊箏關好門,轉身,看到了一個小丑的笑臉……
……
楊箏睜開眼,跳了起來,忙摸了摸脖子,一切無礙。
楊箏又看了看周圍,是一個木板房間,時不時還晃動幾下。
楊箏出門,發現自己在于一小船上,正往河的下游駛去。
河不寬,卻異常遙遠。
楊箏前望,只看見曲曲折折,不知通往哪里;后望,真是天際流下,不知源頭。
船上,一紅衣女子在眺望。
楊箏上前,感謝,又詢問此為何處。
紅衣女子,英姿颯爽,此時對楊箏一笑,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奈河,聽說過嗎?”
楊箏一愣,脫口而出道:“忘川河畔亦忘川?我真的死了嗎?”
女子莞爾一笑,不答,反問道:“奈何橋頭空奈何。生有如何,死又如何?”
說完,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秋雨一舸,思往事,渡江干,略微有些哀愁。
不過女子又自顧自說道:“那個吳術,我見過了?!?
楊箏略有些欣喜。
那人繼續說道:“你,有遺憾吧。是怨有心無力,還是怨死得無用?”
“我只能在他們的庇佑下,方能生活。
小時候是父親,亂象中是吳術。”
“嗯。是想扼住命運的喉嚨嗎?”
“不,我只是不太想依靠別人。”
女子笑了,一本正經道:“那吳術之前也是常人,他的右手劍是我的。
我還有左手劍,你想學嗎?”
楊箏驚訝地看著這位絕代芳華。
女子左手撫向腰間,空無一物的劍鞘中突然出現一把劍。
女子抽出,通體白色,似與赤劍隔望。
“想學嗎?教你啊?!?
楊箏有些掙扎,最后點頭答應了。
可能是漂亮姐姐的不會騙人吧。
不過,好像是越漂亮的姐姐越不能信?
不管怎樣,楊箏便在這一小舟里,“拜師學藝”。
……
時間能怎樣流逝呢?
是一去不返,不舍晝夜?
還是一眼萬年,恍如隔世?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女子說對楊箏說道:“能教的我都教了,我們該分別了?!?
楊箏略有些不舍。
臨別時,楊箏大聲問道:“姐姐,你叫什么?
為什么要幫我?
我該如何報答你?”
女子抽出左手劍,在左手中舞了個劍花。
眨眼間,人消失不見。
只看到劍舞之處,“夜雨”二字點綴在朦朧中。
以及飄遠悠長的聲音傳來:“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我只是個簫劍流浪客罷了。無需報答?!?
或許是她在報答呢?
“夜雨,夜雨,姐姐叫夜雨嗎?”楊箏的嘟囔聲緊隨這悠揚。
楊箏已經路過奈何橋,看到那個橋上少年。
但那時,她拜師學藝。
而此時,楊箏繼續隨舟前行,待再臨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