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夢失戀后又狠狠的睡了一覺,雖然是單戀。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心中因為穆思城去青樓的不適感統統沒有了。
也沒那么喜歡他吧。或是因為他第一次見面就讓她那么寶貝的阿年跪了,雖然也不是穆思城要他跪的,但是穆思城也是間接導致了紀年跪下。后來的喜歡也僅僅是因為他的溫柔。年少無知,輕易便被迷了心智。
這一事解決。
可是又因為紀年的那句“我很喜歡阿夢”而困擾。
她不喜歡紀年,只把他當哥哥,可是他異樣的感情讓她很不安,怕自己沒法回應。擾了這兄妹情。
煩悶的襦了一把頭發,出去轉轉。
這兜兜轉轉倒是到了柴門院,果不其然,他在柴門院劈柴。
她看到這紀年有些無措,轉身想走。
“阿夢。”一聲清冷的聲音讓她動彈不得。
她猛地回過頭緩緩朝他走去,并和紀年對視。
很美。紀年心道。
她沒有梳理的很齊整的長發自然的垂在肩頭,襯著潔白的笑臉,更襯得膚白如雪。更是又一種凌亂美。
紀年看她慢慢走來,調侃道:“怎么,昨天才失去得意郎君今天就振奮起來啦?”
紀年在劈柴可是很斯文,身上沒粘道多少灰。看起來很干凈。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貨她剛失戀就來嘲諷他,倒是一點不關心她,就不怕她想不開撞死?
她平淡的攏了攏頭發,讓它們偏向一邊,爾后在一張小板凳上坐下來,想到昨天他說喜歡她的話,報復似的裝作悲傷的說:“沒有啊。”
眉目中悲傷的似在泣血。
紀年的神色果然一點點冷了下來。一時無聲。
紀年連柴都忘了劈,盯著林湘夢看。“你真的喜歡他?”他低啞著問起。
林湘夢坦誠的說了句:“喜歡過。”
換來的是一陣寒潮。
“那我呢?阿夢,那我呢。”紀年聲色暗啞,悲傷散開來
“什么?”林湘夢裝不知道的問了句。
一片寂靜。
林湘夢尷尬到無法自處。想著重提一個話題。
突然想到了。所以她小心的問了一個她一直不敢問的問題:“你有想過找你的爸媽嗎?”
紀年眼中寒冰乍現,錯愕又覺得荒謬的抬起頭,和她對視,“為什么想起這么問?”
她被她眼里的震驚晃了晃眼,又說道:“父母嘛,把我們帶來這個世界的人啊,都應該知道的。”
紀年打斷說道“林府挺好的。”仿佛憋著一股即將爆發的怒氣。
“不管林府好不好,自己的父母都是……”林湘夢還想說下去。
可是看到紀年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失望漸紅的眼眶,停了下來。
紀年按了按眉心,上面還有木灰。隨后聽到紀年哽咽的說道:“我沒有父母,自從他們在那個除夕丟掉我之后,我的父親只是紀管家。”
林湘夢被震驚了,一時無言。
過了許久,聽到他又自嘲的說了句:“我此生只能是紀年。只能是這林府一個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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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夢在紀年的態度中知道了他是有多么抵觸找他的父母。
可是她覺得一個人應該完整的被對待,既然有父母那一定要被疼愛,就算是補回來的也算。
她明白失去親人的滋味,母親為她而亡她很愧疚,所以更加堅定了要幫紀年找父母,但是沒告訴他。
其中自然是含了一點想要報答紀年這么多年對她這么好。如果紀年真的喜歡她,那更該補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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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夢啊,過幾天有咱那平城的親戚來做客,聽說那平城耍樂的趣玩意兒多著哩,你要不要跟去玩一玩?”林老爺饒有興致的提起。
林湘夢還在為紀年找父母的事費心,沒緩過來,呆呆的應了一聲:“啊?”
林老爺不悅的皺起眉頭說:“跟父親說話還要分心。那是你媽媽的姐姐,想你去那你住一會兒。”林老爺眉目間又是一團散不開的陰郁。
林湘夢鼻頭酸了酸,然后又軟軟的哄了哄,隨后又道:“我考慮考慮。”
林老爺也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