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周四木疑惑了一下，難道父親是被這個所謂都女鬼嚇死的？

“那還能有假？那個女鬼，腿有這么長，腰有這么細，前凸后翹可漂亮了。”二禿子邊說邊比劃著，老光棍說什么都能想到女人，說得是眉飛色舞。

周四木連忙打住了他，轉身走開了，這二禿子油嘴滑舌搞慣了，嘴里沒有幾句正經話，問他東西也是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地說一遍。

周四木走到村尾，離石鏡山河水庫比較近的那幾家，如果有什么動靜，應該也是他們會最先發現。

現在的農村人口稀少，年輕人都跑去城里生活了，只剩下一些行動不便不愿意離開的老人，大部分都是耳背，說個話半天都聽不清。

周四木打算離開的時候，想到村尾還有一個“老壽星”，這是村里人給他起的外號，也不知這老頭原名叫什么，反正是歲數很大，然而精神卻很好，不聾不瞎，村民們都叫他老壽星。

老壽星年歲大，經歷多，村里的事問他準好使。

可今天老壽星卻不在家，兩扇木門上掛了一把大黑鎖，認不知跑哪去了，按說現在這酷暑的傍晚時分，應該是在準備晚飯才對，而老壽星家的煙囪卻沒有冒出炊煙。

一想到煙，周四木感覺哪里不對勁，對了，剛才好像看到什么地方冒出了煙，正是水庫的大堤上。周四木趕到大堤，發現滾滾的青煙沖上天空，大堤上蹲著一位老人看著青煙發呆，那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在尋找的老壽星。

水面如此平靜，青煙沖天，石鏡山倒影在水中，誰又能想到，這平靜安寧的景象在一些天前令河下村的人提心吊膽，還奪去了一個人打性命呢？

“老壽星，我爸走的那天晚上，你有聽到什么嗎？”

“什么？哪天？”

“就是暴雨下得最大的那天。”

一向話多的老壽星今天有點沉默寡言，好像還有點老年糊涂，幾天前的事情都開始記不清了。

“你說那天啊，打雷閃電的，那么大響動，誰還能聽見什么東西！”

“可是村里有人說看見了什么女鬼，還有女人哭聲呢。”

“誰在那里瞎說，哪來的什么女鬼！”

周四木看到老壽星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皮明顯再抖動，像是在掩飾什么。然而無論周四木如何旁敲側擊，老壽星都不愿意再多說一句了，他只得離開。

臨走的時候，周四木聽見老壽星在喃喃自語。

“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

周四木疑惑不解，老壽星一定知道那個什么女鬼的來歷，但他為什么不肯說呢？

就這樣過了三天，又是一場暴雨的來臨，六月天，狗子臉，說變就變，這一晚上又是電閃雷鳴，周四木睡到半夜，一想起父親周海就是這個時候出了一趟門就沒了，那不如自己親自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

同樣電閃雷鳴，同一樣的夜雨，周四木看向石鏡山的方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