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暉郡王府,徐丹涂著淺粉蔻丹的手指頭拈著花,放到鼻下輕嗅,嫣然一笑,人面桃花嬌艷無比。
“小姐,沨公子又破了一件大案,百姓都在交口稱贊他呢。”丫頭們在她身邊圍繞著,笑說道。
徐丹掩唇一笑,眼里透了無限歡喜,道:“怎么又提他了?”
“難道小姐不愛聽?那奴婢們不說了,小姐不愛聽,說了惹小姐生氣,那奴婢們的罪孽可就大了。”丫頭們笑戲道。
“你們這些臭丫頭,膽子愈發(fā)大了,連小姐的玩笑都敢開了,看我不打你們。”大丫頭云兒笑罵道,追逐起那些玩笑的丫頭們。徐丹看著抿嘴直笑,并不阻止一伙瘋鬧的丫頭們。
“小姐,刑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來了。”
“快請。”徐丹一喜,站起身來。
“已經(jīng)來了,老遠就看見你面泛桃花了,一雙含情目里滿是柔情~”何姝妤哈哈笑著而來,大嗓門嚷得徐丹更是緋紅了臉。
“我猜猜,嗯~”何姝妤拉著她的手坐下,道:“定是在說你的心上人,說他多么神勇,多么睿智,對不對?”
“快別說了,讓人聽見了我這臉都沒法見人了。”徐丹忙去捂她的嘴,嗔怪道。
何姝妤哈哈笑著,雙手按住她的手,道:“好了,新娘子,知道你與秦沨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行了吧。”
徐丹輕捶了她一拳,紅著臉道:“你一個姑娘家,說話真不知臊,仔細我捶你。”
何姝妤也不避,道:“你捶我也要說,羞的是你又不是我。”徐丹無奈地看著她,拿她沒法,也知道她家中兄弟眾多,只她一個女兒,所以極受寵愛。但也因著兄弟太多,她從小與他們混在一處,性子也變了,大大咧咧和男兒無異,一點女兒家的樣態(tài)都沒有。禮部尚書為此傷神嘆息,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徐丹與她交好,多年來竟也絲毫未影響到她,她仍是大咧咧的,說話嗓門大,走起路來生風,坐下來大馬金刀,若生作了男兒定是豪爽之輩,只可惜生了個女兒身。
“今日怎么得空過來了?你不是忙著與人比試嗎?”徐丹問道。
“別說了,說我就來氣。”何姝妤道,面有慍色。
“怎么了?”徐丹道,給她倒了杯茶水。何姝妤拿起就灌了下去,一抹嘴,道:
“那個冰若,呆愣愣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何姝妤說著氣憤地捶了一下桌,捶的重了,嘴里“嘶”了一聲。
“犯不著為他置氣,傷了自己的身。”徐丹查看了她的手,道。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人,真是一個榆木疙瘩,太氣人了。硬說我是女人,男不與女斗,氣死我了。”何姝妤憤憤地道。
“他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還與他斗?就不要理會他了,省得你心煩。”徐丹勸道。
何姝妤嘆了口氣,道:“我就是不服輸,咽不下這口氣。查案我也能做,憑什么只能是男人去做。我兄長他們也說我很能干,我還幫著他們破了許多案,他冰若憑什么看不起我?我偏不信,就是要與他一較個高下,等他輸?shù)男姆诜此€怎么瞧不起我!”何姝妤說著又氣憤了起來,把桌子捶的咚咚響。
“剛說你的,怎么又來了,不長記性,看你這手,都紅了,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徐丹責備道,翻轉(zhuǎn)了她的手看,命丫頭們拿了冷水手帕過來。
“我皮糙肉厚,不打緊的,你別為我操心了。再有一段時間你就要嫁人了,該操心你自己的事,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欢ㄒ嬖V我。”何姝妤平復了情緒,笑道。
“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又知道什么有關(guān)嫁娶的事,凈胡說。”徐丹笑罵道,何姝妤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