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分別這么多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是上面的內容卻讓他震驚無比。
他居然承認了貪污之事,可是明明他找到了證據,只等圣上查實,便可翻案啊!
太子離開了,丞相嗤笑一聲,也被釋放。
第二日便是皇帝親審,對峙。
他看見了李故淵。
「池淵本就與我李家毫無關系,自然父親不會告訴他這些。」在天子面前,李故淵說:「他也并非我家奴仆,被通緝多年實屬無辜,還望陛下明查。」
池淵震驚的看著李故淵,說不出話來。
他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李故淵要這么做,要保全他。
「既如此,池淵污蔑丞相,革掉官職,流放西北,至于你——」皇帝指著李故淵:「逃亡多年,現愿意自首,便免去一死,暫時收押。」
至此,事情告一段落。
池淵很想質問李故淵,但是兩人始終沒有說話的機會。
直到他到了西北。
西北貧苦,黃沙飛揚。
這一路上,官差對他并不友好,他的頭發蓬亂臟污,身上隨處可見鞭痕,早已沒有昔日名滿京城的池大人的風采。
到了邊關不過月余,池淵就生病了。
而后,他見到了李故淵。
「對不起。」看見池淵這個樣子,李故淵眼底滿是愧疚。
「為什么?」時隔一年,他終于問出了這個困擾在他心中的問題。
「事實的確是你查出來的那樣,可是你可知父親擋路的人是誰,背后又是什么勢力?當初他們勸說父親,父親性子耿直,拒絕那人,才會有這場災禍。」
「然后呢?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在分開沒多久,我就被那人找到了。」李故淵垂下眼瞼:「這些年,我一直被軟禁在別院,并且那人告訴了我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切的導火索是陳王。
陳王本應該登基的,但是當今陛下趁亂奪下皇位,朝中諸多人不服,于是陛下便打算除掉那些人。
李知府的上司,就是陳王的部下。
而他,擋了當今陛下要提攜的人的路,加上性格耿直……
「到頭來,居然是這樣……」了解了來龍去脈,池淵忍不住笑了笑,眼底卻滿是苦澀。
到頭來都不過是權利的犧牲品。
想到這里,一口血從胸腔噴涌而出,撒在地上。
「本就是勝利者的游戲,皇帝可能也是出于愧疚,對外宣傳我天牢自盡,實則讓我隱姓埋名。」
李故淵笑了笑,把池淵扶起,伺候他喝水。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心中同樣痛楚。
「原來人真的好復雜。」我忍不住出聲。
池淵上神撇了我一眼:「馬上出去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不過第二日半夜,池淵就病死了。
第二日李故淵才發現池淵冰冷的尸體。
他或許也是想通,在處理完池淵后事之后,拔劍自刎在池淵墳前。
鮮血撒到我的眼睛上,瞬間一片血紅。
我低頭擦拭,在抬眼已經回到地府。
「我們出來了?」我看著手上還在發光的石頭,興奮的說。
「嗯。」池淵仍是冷淡,但是卻拿回了琉璃石:「我還有事,就不于你一塊了。」
說完,轉身就走。
「誒!」我急忙拽住他的衣擺:「那然后呢?你就成神,李故淵呢?你居然沒帶著他?」
「他不愿意。」池淵扯回自己的衣擺,說道。
「為什么?」我看著他的背影,不解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