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到陸原，也是很意外。

但反應各是不同。

歐陽娜娜驚喜更多，連忙就上前跟陸原攀談起來。

而陳坤。

陰沉著臉，原地不動。

“我爸特地交代的，讓我過來參觀參觀。”歐陽娜娜見陸原有些疑問，主動解釋，“路上意外遇見的阿坤，就一起過來了。”

“這樣啊。”

陸原若有所思。

看了一眼，一旁的陳坤。

陳坤冷冷一笑。

好似生怕陸原誤會。

歐陽又主動解釋，壓低聲音，“主要是他一直纏著我，我本來是一個人過來的。但這會兒，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擺脫他。”

陸原表示理解。

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一趟過來，還真就他是孤家寡人……不對，不還有個男朋友一起么？話說，劉濤呢？

陸原突然想起來。

四下尋找，依舊沒見他人影。

陸原：“……”

怕是還在那邊玩游戲？

罷了。

“陸原，你們是一起過來的？”歐陽看向一旁的曹、江二人，似是隨口問道，“你們三個？是來玩的，還是有作品想參加？”

“呵呵，作品倒是真沒有。”

陸原搖頭，尷尬地笑了下。

都還只是個概念稿。

一款游戲的制作，哪里是短時間內就能出來的。尤其是，類似《王者榮耀》這種級別的手游，說是制作個幾年時間都不算夸張。

頓了頓。

他又笑道：“就是有個概念稿。我們幾個合伙組了個小團隊，算是在創業吧。曹學弟一會兒準備去見一見這邊一位老前輩，聽聽他的意見。”

“賀賢前輩？”

歐陽詫異，問道。

“你認識？”陸原也很意外。

“嗯，家里算有些關系吧。”歐陽解釋了下。大致就是她家企業經營的范圍，也涉及了游戲行業。

不過歐陽對這些事情沒太深入了解。

只聽她父親提到過這位老前輩。

幾人隨口聊著。

不多時，曹學弟就主動告辭，拉著霧枝學妹朝某個方向離開，看樣子好像是準備去大禮堂參加會議。

陸原看了眼，就沒太多興趣。

……

……

臨近午時。

大會結束。

在場外的某家餐廳。

曹啟謙和江知霧一起，在靠窗的位置上等候。不多時，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一身中山裝，慢悠悠地往這邊走來。

“小曹啊？今天特地來見我，是有什么事么？”老人呵呵笑著，在兩人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目光，看似無意地掃了眼一旁的江知霧，但也沒多說什么。

“賀老。”

曹啟謙態度十分謙恭。

簡單說明了下來意，順便就把優盤插上筆記本電腦，讓賀老當場翻看。

賀老戴上老花鏡。

本是出于禮貌地應付下。

沒想，看著屏幕的臉色百般變化，越來越精彩。到了最后，竟然漲紅了臉，握著鼠標的手直哆嗦，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賀老？怎么樣了？”

曹啟謙其實不太看好。

但見他這般模樣，心里面也是十分忐忑，還有一絲絲不是十分強烈的期待。

萬一呢？

想到那個可能性。

又聯想到，自家公司面臨的困境。

想到前幾天和父親視頻時候，他那疲憊中故作樂觀的模樣。

曹啟謙的手，一下握緊。

看著賀老的目光。

期盼之意，更多了幾分。

好半天。

賀老摘下眼鏡。

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但說不上是因為什么原因而激動，而在合上筆記本后，賀老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

并且絕口不提剛才之事。

“都沒吃飯吧？”

“先吃點東西，邊吃邊聊。”

賀老呵呵笑著，主動提議。

曹啟謙自然沒有異議。

很快，菜品就端上來了。只是一些簡單的素食，餐廳做得比較精致而已。曹啟謙沒什么胃口，倒是江知霧吃得津津有味。

賀老動作輕慢，邊品嘗著美食，邊笑著說道：“小曹啊，上次見你是幾年前了？”

“一年前吧。”

曹啟謙笑了下。

隨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復雜情緒。

正好落在賀老的眼中。

他笑著，問道：“談戀愛了？”

目光很自然。

落在一旁的江知霧身上。

江知霧臉一紅。

低垂著腦袋，有些羞澀。

曹啟謙面色平靜，仿佛早知他會有此一問，只是平淡地搖頭，說道：“我大學期間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想先準備創業，好好做一番事業。”

江知霧：“！！”

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男友。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桌底下。

曹啟謙卻用力握緊她的手。

兩人眼神沒有接觸。

但江知霧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心情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憤怒？不，談不上。生氣？又不像。失望？有一點吧。

但要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但江知霧到底不是真的蠢。

——她知道，眼下這個場合，阿謙會這么回應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就是心里面，有著些許的不爽，想發怒又覺得不合適。

一時間，整個人傻愣住。

竟是也忘了反駁、質問。

“那這位是？”很自然的，賀老提到了江知霧。

曹啟謙一邊用力握緊江知霧的手，一邊應對自如地坦然笑道：“學校的同學。剛巧沒事，就一起過來轉轉，參觀下會場了。”

賀老呵呵笑著，點了下頭。

看樣子，是信了？

停頓，又思量了一會兒。賀老像是剛想清楚事情，這才總算重新提到剛才的那個游戲概念稿，“那篇概念稿，是你寫的？據我所知，你們家對于手游這一塊領域，應該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放棄了吧？怎么，現在又重新考慮起做手游了？”

“有好的點子，為何不呢？”

曹啟謙笑道，沒否認。

“不錯，是這個道理。”賀老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贊賞，竟是越看越滿意。

兩人一邊聊著。

旁邊的江知霧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她暗中拉了下曹啟謙。

想要提醒什么。

但曹啟謙不為所動，面色坦然地繼續跟賀老交流著游戲的一些細節。不多時，兩人已經是達成了共識，并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

江知霧見勸不住，沉默了下，索性也不再管了。

很快，賀老看了眼時間。

“我該走了。”

“好，賀老我送您。”

“呵呵，好。”

兩人關系顯然親近了許多。

江知霧似懂非懂。

但對于剛才曹啟謙的行為，心里的抵觸，倒是淡去了許多——如果是為了和這位老前輩拉近關系，一些言語上、名分上的犧牲，好像也無所謂吧？畢竟，阿謙應該還是喜歡我的才對。這樣，倒是顯得我可以為他犧牲，對他的心意更真了。

江知霧想起剛才兩人握緊的手。

小臉蛋不由得通紅、滾燙。

“這還是阿謙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吧？”她心里面，美滋滋地想著。

曹啟謙將賀老送到門口。

就在分別之際。

賀老像是剛想起來，看著他就笑著提了句：“小曹啊，話說……我家小倩可是好久沒見你了，一直念叨不休。要不，抽空來我家坐坐？記得，你們倆原本關系不是挺近的。怎么一上大學就生疏了？事業重要，但感情的事也可以慢慢來嘛。”

這話一出。

江知霧就懵了。

小倩？

……誰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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