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王？”這下子輪到李當苦傻眼了，他一直以為這老王是個滿臉胡茬，身材魁梧的大漢，玩玩也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

“我叫勞，名望。街坊叫得順口就直接叫老王了，郎君這么晚來找妾身是有什么事情嗎？”

老王的身段凹凸有致，面容更是精致嫵媚，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勾引媚惑，一時之間李當苦都不敢看向她。

暗黃的燈光下，莫名的氣氛讓他都有點燥熱。

還是師妹打破這種尷尬，脆生生的聲音仿佛金石：“我們是武當修士，聽說死者前幾天和你發生了沖突，是真的嗎？”

偷眼看向師妹，卻發現她一臉的不滿，不僅僅是對這女人，凌厲的余光讓李當苦也是不寒而栗。

老王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眼神似乎是刻意從李當歸平平無奇的胸前掃過：“現在武當這么厲害了嗎？都敢插手官府應該管的事了？”

說著，竟然打了個哈欠，薄薄紅綢手帕遮住嘴唇，只剩下那么一雙桃花眼始終不變地盯著李當苦。

“王女士……呃……勞女士，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出自個人的好奇想要跟您了解一下情況。”

“情況嘛……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但是……”老王眼波流轉之間，又是一股電流閃過：“這樣吧，官人就隨我進屋里，容我細細給官人講述。”

說著，還不忘咬了咬嘴唇。

李當苦幾乎可以想象師妹的表情，這個時候怎么可能答應呢？再說也不急于這一時啊。

“勞女士，不必了，明天早上我們再來打擾您。今晚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那恐怕是不行了。明天一早我就要趕去長安的親戚那里了呢……”老王做作的表情仿佛真的有幾分可惜的成分。

“這樣吧，我給您五兩銀子，買您一早上的時間。您看看成不成？”

“官人如果現在進來問人家，分文不收。”

李當歸拔腿就要往里面進：“那就今晚問你了。”

“這個妹妹好厲害啊，人家害怕……”說著，她的身子一個趔趄，竟然直接就倒在了李當苦的懷里。

氣氛焦灼了起來，李當歸的怒氣值顯而易見地向上攀升，緊攥的手竟然隱隱有咔咔的聲音。

李當苦的注意力已經被大和軟分散了一大半，還好剩下的一小半道心穩固，促使他推開了老王。

推開的一瞬間她還特意在李當苦的小腹上蹭了蹭。

“今晚我們就不打擾了，明早拂曉之時我和師妹在您門口等您。”

“妹妹也要來嗎？”

“當然。”

“可是妹妹好兇的，人家害怕嘛~”

老王還特意把兇這個字念得很重，就像是生怕李當歸聽不清一樣。

“不論勞小姐赴不赴約，我們都會在這里等著您。”

“老實說，是不是看剛剛那個騷貨了？”

“這詞用的……你不要因為人家身材比你好就罵人家騷貨嘛。”

“好啊，你果然喜歡上她了，剛剛我在那里是不是還耽誤你發揮了？現在我不攔你，你盡管去和她續這一夜情。”

“那肯定不可能啊，她不是我的菜。”

“你不要就在我面前這么說，到時候到了她面前又變成另一副說辭。”

“那肯定不可能啊，誒呀，怎么還哭了呢……唉，開玩笑的啦，別當真嘛……”

看著李當歸有些泛紅的眼圈，他也心疼了起來。

“別這樣啊……”

“那我把你打一頓，你也不要當真。”

“如果打我一頓師妹就能開心，那我甘愿被打兩頓。”

說著，他就擺出了很夸張的表情，仿佛受了絕大的虐待一樣。

“你以為做出這么一副表情我就會放過你嗎？”她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李當苦身上，落下來的時候卻輕柔無比。

李當苦卻突然間心亂如麻。

他自己也說不出是怎么了，就像是被很強大的意念擾亂了心神，不要說思考問題，就連注意力他都難以集中。

師妹也發現他的異樣。

回憶著接觸的所有過程，李當苦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她應該是在蹭的時候使出的暗器，不然他不可能沒有發覺。

他感覺自己的精力在飛快消逝，下一秒他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失去知覺前最后聽到的，是師妹焦急地叫著他的名字。

李當苦的夢境就只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白的世界終于被撕開了一個裂口，陽光照了進來……

是那種很刺眼的陽光。

打量周圍，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床板很硬，床前一個少女。

揮了揮胳膊，力量確實全都恢復了，只不過意識還是有點朦朧。好像是去查案，遇見了一個女人……然后他就昏了過去？

那現在他是在？看著四周墻壁上掛著的各種道教名畫，窗外還有各種不知名蟲子的鳴叫。

他好像……回到了武當山上？

趴著睡在床邊的女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到李當苦醒了過來興奮得摻著哭腔。

“師妹，先別通知他們，先告訴我，我現在這是在哪兒？武當山上嗎？”

“對呀，師兄你當時突然暈倒，給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是我下手太重。于是我就連夜把你帶回了咱們武當。師父說你是中了魔教的攝魂毒，幸好你中毒不深。”

“我躺了多久？”

“三天三夜。你的小腹里還發現了她的毒針。”

“果然如此。對了，抓到那個女人了嗎？”

“沒有，這次魔教的動作太大了，竟然敢暗傷武當弟子，回龍觀的宋長老率領二十多弟子前去，卻無功而返……”

“那女人已經走了？”

“不是。據上門拜訪和鄰里拜訪調查得出的結果，那個女人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