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lina臉一沉,轉身一言不發的向殿外走去。怎么喊她她也不理會,唉,還真是有個性。也罷,反正她也走不出圣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左思右想,也是這個理。前幾日漣季在圣界住下也曾提過此事。只是之前處女回來了,說有要是相商,便給擱下了。
只是……十一月刻意強調“姨母”這兩個字,委實讓她不太自在。lina與雙子本是一母同胞,自己到好,撫養了雙子這么多年卻從未過問過lina一句安好,對于雙子,她是個“母親”,而對于lina,她只是個“陌生人”。現在想想,她怕是個假姨母。她嘆了口氣。說到底,這事兒不在她愿不愿意留lina,在于lina想不想留下。若是留下來了,也許日后的相處會充斥著尷尬方才也看到了lina對十月無組織無紀律的擅作主張表示面紅耳赤,義憤填膺。想必真正留下她也挺困難的。
看著圣皇面露難色,漣季嘴角一顫,面具下,無人見得的眉頭一擰,緩緩起身道,“請圣皇務必替奴照顧lina。”她說的很慢一字一句都讓人聽的清楚,“她從小由奴待大,只是……”嘆息聲回響在空曠的大殿上,無比凄涼。
“奴老了,大限將至,怕是日后照顧不了她了。”漣季跪下沖著圣皇一拜。
“這是做什么?”不說,圣皇倒還真的忘了漣季雖位高權重,但終究沒有貴族的血脈。她的生命比自己短很多很多……她也不想讓她離開,可……長生不老,終究只是一個追求。當年人間秦始皇試盡千百丹藥最終也難逃一死。而如北川大師這般的仙人又少之又少。六月摸著杯盞,若有所思
“奴的最后一個心愿,望圣皇成全。”
“你說”
“奴想去遠游,到一個天高地闊的地方終老。圣界半生,魔界半生,望圣皇成全。”
圣皇扶起顫顫巍巍的漣季,不知何時,她感受到如今的漣季是這般羸(lei第二聲)弱。
“準。”
漣季的嘴角一牽,抬手,將腦后的繩結解開,面具從臉上滑落,久違的臉孔變得暗黃,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折紋。她老了。昔日也曾動人過的她,如今就算將一面鏡子擺在她眼前,她也不敢保證她能不動聲色的一直盯著自己蒼老的模樣,即便頭發烏黑依舊。
不過,即使這樣也沒關系。至少大半輩子的心事,如今算是了了。
“替我幫這個轉交給婭瑟,讓她聽話,別任性,就算是任性也請圣皇多擔待。”漣季把面具遞給圣皇。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等等,司空長老,幫漣季打點打點”
“不必了。”
臨走時,看向十一月和六月,將手指放在唇邊做出禁聲的模樣。落下一句“只恨奴非貴族身”繼而,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外。
大家沉浸在靜默之中,“所以要不要告訴lina……”六月機靈一問雖然招來成堆的白眼,但還是起到了調節氣氛的作用。
十一月突然想到之前白羊說自從處女去了北川拜見師傅后邊再也沒回過軍營,剛好,北川圣靈在此,也好問個明白。北川大師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喝著他的茶剝著他的水果,說處女的水晶球在與八月九月斗法之時破了,要去冰海尋找人魚遺珠代替她的水晶球進行占卜,估摸著過幾日也該回來了。
“今日也不早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司空長老,你陪六公子去將婭瑟尋回來,可別在圣界迷了路。”
倒是北川,一聽散會,高興的不得了,打著哈欠道了聲告辭便甩袖離開了。
“十一公子,留一下。”
待人散盡了,圣皇拿起弓,拂手化箭,射向十一月。十一月也不閃躲,任憑兩只利劍穿過發梢。
“怎么不躲?”
“為何要躲?”十一月毫無懼色
“有膽量,這一箭是替天蝎射的,一件是替圣界射的。”
圣皇抬眼盯著他,將弓提到他眼前。“拿著。”
當十一月的手抓穩了這張弓圣皇才回身上座,“這弓認識吧?”
十一月點了點頭,“是射手殿下的弓。”
“原來你還記得。”這句話配上圣皇犀利的神態,聽著不由讓人慎得慌。
“記得……”
“你收著,日后必有用途。我負傷在身,定是不能參戰了。希望你這次沒有欺騙。”
此番話如同巨石砸落在十一月心上,看著金光閃爍的弓與弦,十一月握弓的手緊了緊。單膝跪下,行禮,與當初做守界時的禮術一般,“謝圣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