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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界之角(四)

  • 闕口
  • 印花梨子
  • 5456字
  • 2020-10-18 20:51:59

會所二樓走廊,一個穿著保潔服,推著保潔車,臉上滿是褶皺的婦女推開了包廂的房門,旁邊站著的保鏢卻紋絲不動,沒有人看見那雙黑色眼眸底下泛著眼瞳本來顏色的藍。

這也是蘇子楓和常翊計劃中的一環(huán),包廂中所有蘇子楓的痕跡必須全部抹干凈,指紋、汗液等等都可以暴露她的身份。

除此以外還有另外一個非常翊出馬不可的理由——昨晚蘇子楓在休息區(qū)找到的黑匣子。

她按照昨天在監(jiān)控里看到的畫面,找到了那個黑匣子,里面卻是一個微型電視。

微型電視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了,但因為大家都有手機,很早之前電視就已經(jīng)不那么流行了,因而盡管微型電視剛問世的那幾年收到了追捧,但因為很是雞肋而且價格也不怎么親民,近幾年就銷聲匿跡了,李立用這個干什么?

她從口袋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微型電腦,打開微型電視,麻溜地破解密碼,拷貝東西,然后恢復(fù)原樣。

隨后她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嘖嘖了幾聲,果然是資本家,這空間要打掃起來可真的要費不少功夫。

她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軟綿綿的東西,只是仔細摸上去還有隱約的骨架,在那上面還有一個微微發(fā)著藍光的按鈕,常翊按下了啟動鍵,那東西緩緩展開了“身體”,竟足足有籃球那么大:

“主人,有什么吩咐?”

“打掃整個房間,抹除所有‘楓’的痕跡。”她滿意地看著腳邊自己研發(fā)的機器人。

常翊看著短胳膊短腿的機器人忙上忙下,坐上了剛剛打掃好的沙發(fā),戴上了手套。

今天一早還沒等李立清醒,蘇子楓就已經(jīng)離開了,說多錯多,能夠減少接觸也是好的。

只不過她走的時候,常翊在監(jiān)控里看見了一個人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那人的裝扮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似乎有些像是保鏢?

她眉頭一蹙,旋即又回過了神,蘇子楓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有古怪,如果有事她也會給自己信號,但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那自己也不必多管了。

常翊眸光一轉(zhuǎn),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拿出了手機,翻到了昨天查到的段松的住址,剛想收起手機,幾條新聞推送就接連蹦了出來。

她剛想刪除卻盯住了上面的文字,瞳孔放大……

朱蘿死了。

李立上了熱搜。

本還明媚的陽光在午后慢慢暗沉,烏云慢慢卷來,細雨慢條斯理地?zé)o聲落在地面上,斜斜地鉆進行人的衣領(lǐng),如針刺般冰冷入骨。

一身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踏上了市公安局大門口的臺階,他微垂著頭,沒有打傘,只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著,腳步聲似乎格外的響亮。

他站在大門口,深深地望了一眼大廳,側(cè)過身回頭抬眼望了一眼蒼茫的天空,嘴唇微微抿起,他的唇色卻略顯蒼白襯得那雙黑眸格外深邃。

蘇子楓回過神轉(zhuǎn)過頭,咬了咬嘴唇,唇瓣上終于有了些血色。

她昂起頭,眼神淡漠,踏入了公安大廳。

“我把該說的都跟你們說過了,為什么拖到現(xiàn)在了,還不立案去抓那個豬狗?”

曹檬有些激動地甩開了旁邊意圖伸手撫上她的胳膊想要安慰她的女警,一手握著拳頭,一手挎著包咄咄逼人地直看向她面前的一名男警。

那名男警皺起眉頭,臉上卻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動,只是低著頭,似乎深感抱歉,語氣都帶著些歉意:

“對不起,但我們現(xiàn)在還缺乏證據(jù),所以……”

“你們還要什么證據(jù)?我女兒……”她立刻打斷了男警的話,只是說到這里似乎就想到了什么,身體一晃,眼淚就盈滿了眼眶,聲音都帶了些哽咽。

最后她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氣焰減弱了些,只是眉間陰霾又多了些許,

“證據(jù)證據(jù),你們總是說證據(jù),那要是沒有證據(jù),難道……難道……就讓那個畜生逍遙快活嗎?”

她越說越激動,最后身體都在顫抖,旁邊的女警趕緊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曹女士,現(xiàn)在情況很復(fù)雜,再加上您這兩天把這件事情曝光也給我們的工作開展加大了難度,所以……”

穿著警服的副隊長兩手隨意地交疊在身前,只是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作為一個副隊第一次晉升職位他就碰上了一樁大案,他都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尤其這樁大案還牽扯到了那等的大人物,說怕么,他也的確怕,畢竟是一個搞不好就要丟掉飯碗甚至是丟掉性命的事情。

但說他不怕,他也的確不怕,畢竟他孑然一身,作為一個警察,天職如此,在入行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好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只是本來這件事情還有轉(zhuǎn)機,李立說不定還有些證據(jù)沒有銷毀,但曹檬將這件事曝光給了媒體,還雇傭水軍大肆渲染,這就等于是打草驚蛇,太過愚蠢。

“所以你是在責(zé)怪我嗎?如果不是你們不牢靠,我會這么做嗎?”

曹檬又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冷哼一聲,下巴微微抬起,斜眼看著他,帶著些輕蔑的色彩。

蘇子楓一直在角落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神態(tài),依舊表情淡漠,連站姿都沒有絲毫變動。

那個曹檬就是那個叫彤彤的女童的母親,她踩著高跟鞋,但那雙鞋和她的衣服都不搭,即使是化了濃妝來遮住有些紅腫的眼睛和浮腫的臉,但妝容也明顯不適合她,顯然出門都沒有心思收拾自己。

再看她的言行舉止,盡管激動、憤怒、悲戚,但是她都沒有動手打人,只是甩開了旁邊女警的手,也沒有滿口臟話,盡管出言不遜。所以她一定家世不錯,且從小嬌慣,而化妝穿高跟鞋只是她一直堅持的一種禮儀罷了。

但是……蘇子楓微微蹙起了眉,正想邁步走向曹檬,就已經(jīng)有人從里面迎了出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請問……是……風(fēng)先生嗎?”

吳潤接到通知就穿著警服迎了出來,打量了一圈才看見站在角落里的年輕男人,看他通身氣派不俗才遲疑著走到蘇子楓的面前,試探著問了問。

“你好,吳副局長。”她神色淡漠,將視線挪到了吳潤的身上,伸出右手。

“沒想到風(fēng)先生竟然這么年輕還這么有責(zé)任心,真是年輕有為。我剛剛接到通知就迎了出來,結(jié)果還是讓風(fēng)先生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招待不周。”

吳潤趕忙伸出手,壓下了面上的驚訝,沒想到上頭派下來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蘇子楓只淡淡的收回手,這些場面話實在是有些乏味:“進去說吧。”

吳潤面上的笑容一僵,一邊收回手一邊干干的笑了幾聲,輕咳了一聲,然后才重又堆起臉上的笑容,向旁讓了一步,伸手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直入主題也好,風(fēng)先生請。”

蘇子楓只自顧自地邁著步伐,也不怕得罪吳潤。

在公寓一接到常翊的消息,她就趕到了接手李立案件的市公安局,組織上也打了招呼,讓吳潤這個副局出來迎接。

由于職業(yè)的特殊性,教化者組織經(jīng)常會和警察局一起聯(lián)合辦案,因此也是見怪不怪。只不過蘇子楓在儼州教化者組織中級別較高,睦州比不上儼州,儼州是國際大都市,因而她在睦州也算是級別較高的了。

而常翊則是先去了蒲溪分局去了解朱蘿一案的情況,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現(xiàn)在熱搜已經(jīng)撤掉,已經(jīng)在盡力控制輿情,老百姓也被那個小姑娘跳樓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但是由于李立這個名字的社會影響力和號召力,再加上最近利隆控股集團的工程項目經(jīng)營上的問題,曝光度持續(xù)增高,很快這件事情就會迎來二次爆發(fā)。”

吳潤站在小型會議室里蘇子楓的身后,雖然微垂著頭匯報著案子進展,卻不時抬眼忐忑地瞄著她。

她站在會議室窗前看著窗外蒼茫的天空,零散的灰色云朵還在四處飄蕩。

他見蘇子楓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只得自顧自地硬著頭皮繼續(xù)講下去:“三月一日,我們接到了女孩的母親也就是剛剛我們見到的曹檬,曹女士的報案。”

蘇子楓看著窗外輕輕搖擺的綠草嫩葉,微瞇起眼睛,聲音邈遠:“報案直接接到了市局?”

吳潤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開口,正準備照著下屬給他的資料繼續(xù)念下去,卻被突然打斷,反應(yīng)了一會才想到了什么。

但他本就看不透蘇子楓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確實有些底氣不足,輕咳一聲,眼神有些躲閃,說話支支吾吾起來:

“額……其實,其實是她聯(lián)系了局長,局長就把這件事情就交給了我們。”

她垂下眼簾,這局長她也有所了解。

局長已經(jīng)快要退休,因為早年時候執(zhí)行過一些危險的任務(wù),盡管因此獲得過一等功勛章但也因此受了傷,現(xiàn)在年紀大了自然已是一身病痛。

因而剛剛是吳潤出來迎接自己她倒也不驚訝,只是這曹檬怎會跟局長有牽扯?

“有點關(guān)系是什么關(guān)系?”

吳潤又偷偷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不知這個上頭派下來的人是否剛直,否則這種違背了程序正義原則的做法將會引來蘇子楓的不喜。

但看他神色如常,喜怒不顯于色,一時也看不出來他的態(tài)度,于是他只好如實回答道:

“這個曹檬是曹廉的女兒,這個曹廉早年間跟局長有些交情。”

“曹廉?羋華傳媒老總?”

羋華傳媒雖然不上國內(nèi)的某些大公司,但在流媒體這一塊也十分有影響力。

蘇子楓一邊聽著一邊轉(zhuǎn)身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椅上,難怪這曹檬要親自來一趟。

她又沉思了一會,卻沒有再聽見吳潤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站在一邊的人,面帶歉意指了指自己附近的一張沙發(fā)椅道:

“坐吧,繼續(xù)。”

他順著她的話坐了過去,正色繼續(xù)匯報:

“據(jù)曹女士所說,案發(fā)當(dāng)日,她托自己的一個朋友將女兒彤彤從老家接到睦州,結(jié)果大約下午一點左右那個朋友,也就是周某,跟自己說帶彤彤去游樂園玩,當(dāng)時還跟彤彤打了視頻電話,因而她就沒有在意。”

“但等到后來四點左右,曹女士接到了彤彤打的求助電話,聽了彤彤的哭訴,隨后她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接到彤彤后,她就帶著女兒去了醫(yī)院做檢查,第二天一早她就報了警。”

他因為剛剛蘇子楓的那個問題,再說到“報警”的時候有些心虛,聲音低了下來。

蘇子楓倒也沒有在意,右手撐著沙發(fā)椅的扶手,眼底終于起了些波瀾:“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什么?”

“陰道撕裂,構(gòu)成輕傷,還有一些輕微的淤青,應(yīng)該是被害人掙扎反抗中造成的。”

“那個彤彤的筆錄呢?”

“哦,在這里。”他將手上的資料遞給蘇子楓,特意讓屬下將資料都備全了以防萬一。

她接過了資料,仔細地看了一遍就放到了手邊的小桌上,抬眼看向吳潤的眼睛,黑色瞳孔中少了剛才的漫不經(jīng)心與漠不關(guān)心:“那個周某……”

吳潤望進那雙如同寶石般神秘的黑色眸子,自剛才看見了這雙眼睛心下就有些異樣,他壓了壓心底的怪異,移開視線,似乎是知道她要問什么,直接開口道:

“她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她的審訊內(nèi)容就在這里。”

蘇子楓眉毛微挑看了眼吳潤,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另一份文件。

自剛才她就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她的錯覺?

她微蹙起眉頭,視線落向手上的文件,身體向后靠了靠,右手微微抬起文件遮擋住了自己的面部。

她知道有些專家可以通過別人臉上的微小的表情來揣測別人的心理,蘇子楓曾經(jīng)也學(xué)習(xí)過皮毛,因而她訓(xùn)練過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肢體控制,表情和肢體都可以出賣一個人,當(dāng)然,語言更甚。

她倒也并不是懷疑吳潤是這種專家,只是習(xí)慣了在能夠掩飾的時候盡量掩飾,能夠掩蓋的時候盡量掩蓋。

只是掩蓋自己的同時通常也會蒙蔽自己。

比如現(xiàn)在。

吳潤見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微微舉起文件遮住了臉,自己的面部表情也在那一瞬間放松了下來,那一瞬間,牽扯出皺紋的假笑收斂了起來,有些渾濁的深色眼睛里閃過一抹沉思。

蘇子楓這回只是掃了一眼文件就將文件丟在了一旁,她收回右手,撫上靠近吳潤的左手袖口邊的袖扣,眼睛落在那顆袖扣上,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但卻就在這時狀似無意的開口:

“還差什么證據(jù)才能將李立定罪?如果最后證據(jù)齊全,最有可能是什么罪名,最多能判幾年?”

吳潤本順著她的視線去打量那粒袖扣,但還沒有看仔細就聽見了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愣怔了一下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一回答:

“現(xiàn)在的確查到了當(dāng)天李立去過周某帶著被害人去過的酒店,但那一天的監(jiān)控正在維修,當(dāng)時也沒有什么人經(jīng)過,所以我們無法證明當(dāng)天李立和被害人見過面。”

他頓了頓,面色沉肅,蘇子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歪著頭看著他,但他也始終看不出她的所想,只好接著道:

“除此之外,從剛剛被害人的筆錄上我們可以看到嫌犯用的是手,我們無法在被害人體內(nèi)或是內(nèi)褲上采集精液,也正因為如此我們?nèi)狈χ苯幼C據(jù),即使是有證據(jù)我們也只能定他為猥褻罪而不是強奸罪。”

蘇子楓低垂下眼簾,手撫上了耳垂,本就漆黑的眼眸中更是平添了一抹深邃。

剛剛在看完了兩份資料之后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這樣的結(jié)局,但是這水卻不僅僅只是這么深而已。

“首先,曹檬為什么到了第二天才選擇報案?”她提出了自己心里的質(zhì)疑,但還不等吳潤解答就繼續(xù)道,

“如果她的回答是孩子的情緒不穩(wěn)定,需要時間安撫的話,那么一般來說家長在得知孩子遭受這樣的傷害的時候,孩子的害怕、驚恐只會讓家長更加心疼、憤怒,從而要么自己主動打擊報復(fù),要么尋求警方幫助。”

“但曹檬明顯沒有打擊報復(fù),那么為什么她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更何況,她第一時間并非安撫,而是帶著孩子去做檢查,太過冷靜。”

“第二,周某一系列的行為是否太過順利熟練?還有她莫名多出許多數(shù)額的銀行賬號。”

吳潤聽到這里微愣,他并沒有告訴蘇子楓周某的銀行賬戶有貓膩,這是他們剛剛查出來不久的事情,就連他給她的資料上都還沒有來得及補充。

但她依舊條理清晰地自顧自說著,并沒有給他深思的時間。

“第三,為什么曹檬要買熱搜?”

“其實,這一切疑點,都指向兩個方向。”

“第一,彤彤這個孩子不是第一個受害者——這件事相信吳副局比我更清楚,這個周某就是突破口。”

蘇子楓欠著身,伸出右手食指,看向了吳潤。

他點頭,贊同道:“的確,之前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但是似乎這件事并不簡單?”

蘇子楓蹙眉,右手托住下巴:“怎么個不簡單法?”

“這……我倒是聽說這李立是被魔化的?”他有些遲疑地說道。

“哦?不知道吳副局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言碎語?”蘇子楓放下了手,坐得略端正了些。

“不過是手下的人的猜測而已。”吳潤渾不在意地笑道,牽得眼角的紋路也漫不經(jīng)心了起來。

“既然是猜測,吳副局也不應(yīng)該放任他們?nèi)嗽埔嘣疲瑹o端制造恐慌。”蘇子楓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了他。

吳潤卻直接避開了她的眼神,轉(zhuǎn)移話題道:“風(fēng)先生說的是,那么第二點是什么?”

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瞬,回答道:“第二,這個曹檬她所做的事情,并未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fā),更像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據(jù)我所知,她現(xiàn)在是離異狀態(tài),前夫不在內(nèi)地,那么這個時候她不在家里安撫孩子的情緒,照顧孩子,卻還有精力買熱搜、引導(dǎo)輿論走向,甚至是到公安局不顧形象地來鬧?”

她一雙黑眸里罕見地露出了些不解:“實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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