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賢不知何時折返潛伏在附近,他觀吳天言語神情,知蠻野與之關(guān)系匪淺,待蠻野遠(yuǎn)離吳天時暴起發(fā)難,只一刀,便將敢死隊除蠻野外全部封喉,而后又瞬間捏住蠻野喉嚨將其舉起,蠻野臉漲得通紅百般掙扎也擺脫不了王者賢的控制。這就是王者賢的實力,雖說在吳天面前,他無一戰(zhàn)之力,但對付普通道痕和道凝境卻是毫不費力,宛如碾死一只螞蟻般輕松。
看到敢死隊隊員被殺蠻野被擒,吳天心急如焚,又立馬恢復(fù)平靜,但吳天的小心思卻被王者賢識破,他笑道:
“哈哈哈哈哈,看來我判斷得沒錯,別裝了,吳天,我手中之人定與你關(guān)系匪淺,還不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給你三息時間,三息之后,你再不收手,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三!”
王者賢得意的倒數(shù)著,看到吳天拿著兵器卻停下廝殺,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吳天周圍的楚奴們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氣。
“二!”
王者賢第二次倒數(shù),吳天將大黑棍收了起來,眼神卻是從沒有離開過蠻野,看到蠻野釋然的沖著自己搖了搖頭,吳天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氛圍縈繞心頭。
“快看天上!這是什么?”
類似的驚愕聲傳遍了周遭,吳天抬頭一看,一柄巨斧正緩緩朝著戰(zhàn)場中砍來,吳天觀這巨斧上的紋路,與蠻野慣用的那柄斧子一模一樣。
“不好!蠻野,住手!”
吳天剛反應(yīng)過來,卻聽得一聲
“斬己身!”
“大力開山斧!居然是大力開山斧!此人是何來歷!無論如何,我得救下他!”
清峰心頭巨震,他沒想到這上古時代的道寶會出現(xiàn)在此處,他準(zhǔn)備出手救下蠻野。
“轟隆!”
巨斧垂落,攜著宏大卻又詭異的氣息重重斬下,將剛沖過來的吳天崩飛,使之欲救不得。
巨斧在戰(zhàn)場方圓半里之地都斬出一條半人寬的溝壑。
吳天翻過身看向蠻野所處的位置,卻只能看到一片虛無,開啟魂魄之力,吳天似乎聽到了蠻野在耳邊告別,卻看不見摸不著,這一刻吳天前所未有的希望自己已經(jīng)開了道眼,能真正的看穿魂魄看穿這世間的一切,可惜,他沒有。
吳天感知到自己的肩頭被拍了拍,隨后蠻野的告別聲似乎停了,天空中不知誰在吟唱:
“
生于山野間,死于刀兵前。
喚爾歸,喚爾歸,爾不聽吾言。
紅塵萬般好。
奔波奔波,終日不得閑。
環(huán)不在鼻,在爾胸前。
歸來歸來,來世好生選。
”
這一聲吟唱不止吳天一個人聽到了,吟唱過后,蠻野的魂魄徹底消散,吳天即便是魂魄之力催動到極致,卻也不能感知到半分蠻野還存在的痕跡。
“這開山斧一旦落下,我也奈何不得半分,若是師父在,或許有法子,可惜了。”
清峰還在感嘆,一聲嘶吼響徹天際,蠻野的死讓吳天的怒火燃盡,怒火燃盡后漏出的是無盡的殺意,混沌至尊無極劍的劍靈也在此刻慫恿吳天,吳天徹底失控變得瘋狂將渡厄身用在法天象地之上。
“嘭嘭嘭!”
有了渡厄身加持的法天象地宛如魔主降世,拳崩山,腿倒海,萬千楚奴再困不住其身,十萬雄兵難擋其威,鐵甲巨人在他面前如螻蟻。
僅數(shù)十息,十萬雄兵堆成山,鐵甲楚奴頭盡斷,欲擋吳天,難!難!難!
“好強的戰(zhàn)力,道痕境便能有道始境巔峰般的綜合實力,若是真折在此地實在可惜,找個機會讓他入我?guī)煾搁T下。”
清峰心里也對吳天打著小算盤。
法天象地和渡厄身配合使用讓吳天道韻已經(jīng)見底,接連的拼殺讓他心力憔悴,而魂魄之中還要鎮(zhèn)壓無極劍劍靈,吳天再難為繼,法天象地消失,吳天變回正常身體,扶著大黑棍跪倒在地,額頭上滿是細(xì)密的汗珠,嘴角一絲血跡溢出,但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盯著被昭國士兵護(hù)送離開的王者賢,王者賢已經(jīng)重傷,但吳天要王者賢死!
吳天起身,道韻沒了,靠著肉身力量一路殺到了王者賢近前,吳天高高躍起,正要一棒敲下,聽得王者賢的一聲:
“上使救我!”
“嘭!”
這一棒敲了個空,楚雄救了王者賢。
“楚雄!你敢插手兩國戰(zhàn)事!”
“清峰兄,此言差矣,你不讓我出手殺人,我救人還救不得么?救人總不能算插手兩國戰(zhàn)事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雄的賤樣讓清峰恨得牙癢癢,但卻也無可奈何。
而一擊落空的吳天依舊看著王者賢,眼中的殺意宛如實質(zhì)讓王者賢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死!”
吳天再次發(fā)起攻擊,但此時昭國回防大軍已經(jīng)包圍了上來,二十萬大軍將吳天團(tuán)團(tuán)圍住,四面八方的合擊道術(shù)襲來,吳天道韻盡失,單憑肉身豈能擋住如此威能之合擊,只輕輕抵擋一下,肉身遍布傷痕,抵擋第二次已是身負(fù)重傷,而第三次合擊正在醞釀。
清峰隨時準(zhǔn)備出手,他看出來吳天的肉身力量更是強悍,必須要保下吳天。
“讓你的人停手!”
楚雄對王者賢下令,他不希望看到吳天死在這第三次合擊之下,吳天要是死了,吳天腦子里的東西他也沒機會拿到。
王者賢卻裝作重傷垂死什么都聽不見的模樣躺在地上嘴角往外溢血,楚雄見這情況也打算自己出手。
這時,異變陡生,吳天消失不見,第三次合擊落空了。
“怎么回事?清峰!這是怎么回事?”
吳天消失,楚雄急了,直呼清峰大名,他知道清峰一定有手段能查到吳天的位置。
清峰也詫異,吳天怎么會突然消失,隨后他單手捏訣,一面鏡子出現(xiàn)照在吳天剛才的位置,吳天剛才消失的場景再現(xiàn),在鏡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吳天肩膀上散發(fā)出了一道隱晦的符光將他傳送走了。
“原來如此”
“你看到什么了?”
清峰蔑視的看了楚雄一眼什么也沒說朝著絕暗城飛去,楚雄立時跟上。
絕暗城,鎮(zhèn)南王府,一頓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吳天再睜眼又回到了王府,再見到吳諦和黑劍吳天不禁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吳諦,我說的吧,這小子肯定懵。吳天,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吶!”
“王爺,黑劍前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劍,你做的事情你告訴他吧。”
“吳天,先前你來王府,我便在你的肩上捏了一張保命傳送符,一旦你重傷,此符就會將你傳送回用符之地,也就是這兒,我們可是在這兒等你半天了。”
“你們早算到我會落敗受重傷?”
吳諦和黑劍二人對視一眼笑道:“不是算到你會重傷,是早已看出你心存死志。吳天,修行路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你現(xiàn)在不明白,以后總有明白的時候。”
“別說教了,你看你又說教上了,停一停,煩人的家伙要來了,還是好生想想怎么應(yīng)付吧。”
“呵呵”
吳諦不屑一笑,又道:“煩人的蒼蠅而已,趕走便是。”
吳諦話音剛落,清峰就出現(xiàn)在王府的樓閣頂上,楚雄也隨之而來,楚雄定睛一看,吳天正在下方,他絲毫不關(guān)心吳天身旁站著的兩人。
“清峰,好本事,這都能讓你找到。”
楚雄一躍而下,緩步走到吳天近前。
“何人擅闖鎮(zhèn)南王府?!”
王府護(hù)衛(wèi)將楚雄團(tuán)團(tuán)圍住。
“沒想到此處還是座王府?吳天你在吳國地位不低啊?能逃到王府來避難。你這般地位還去前線拼殺,真是難得,讓人好生傾佩啊!”
吳天無視了楚雄,楚雄也不生氣,對于吳天,他打算軟硬兼施,如果軟能奏效,那是最好,這也是他也沒對吳天動手,反而沒話找話試圖跟吳天聊天的原因。
“站住!再向前一步,殺無赦!”
王府守衛(wèi)的長矛距楚雄不過一尺,楚雄釋放出自己道始境的強大氣息,見守衛(wèi)們無動于衷,抬手就要滅殺守衛(wèi)們。
“楚國人在我府上動手,會死。”
聽到吳諦的話,楚雄這才回頭重新審視之前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兩人。
“你就是此間的主人?吳國的王爺?”
“是”
“你知道我是楚國人還敢這般威脅我?你膽子不小!”
聽到楚雄這句話,黑劍表情十分精彩,憋著笑瞥了吳諦一眼,吳諦也沒憋住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你楚國人是天生高貴的神子,高人一等不成?”
“呵呵,你倒是會說話,對比你們這些下國之人,說我楚國人是天生的神子也不為過。”
“那我今日便殺了你這神子,看看神會不會替你出頭!”
“就憑你?你殺不了我。我觀你氣息不過與我平齊,有何能耐殺我!”
“是么?”
吳諦說完,將隱藏的修為解開,超越道始境的修為氣息擴散開來。
楚雄內(nèi)心有些驚詫,卻很快恢復(fù)平靜說:“道衍境,又如何?照樣奈何不得我。”
吳諦緩步向前說:
“哦?你莫非以為你的虛空挪移符箓能在我面前生效不成?”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給你三息,三息之內(nèi)滾出王府,否則,死!”
“清峰兄,他們插手救走吳天,違反了規(guī)則,你難道不管?”
楚雄沒有辦法,吳諦能看透他的保命手段也有著殺了自己的實力,楚雄現(xiàn)在只有把清峰拉下水這一條路可走,畢竟清峰有著戰(zhàn)事監(jiān)察使的身份,拉他下水準(zhǔn)沒錯。
可清峰還未開口,黑劍率先開口了:“怎么?只允許你楚國人救人,不允許我們救人?我們不過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你還有一息。”
楚雄惡狠狠的看了兩人一眼,退出了王府,清峰卻是沒走,反而來到吳天身邊說:
“這是我的推薦令,你收著,此間事了有機會的話來監(jiān)察使司總部找我。”
清峰離去,推薦令在吳天手里還沒拿穩(wěn)就被黑劍奪了過去,眼神追憶了一會兒說:
“這就是監(jiān)察使司的推薦令么?原來推薦令是這般模樣。”
黑劍話說完,吳諦一把奪過黑劍手中的推薦令扔給了吳天:
“你還是少看這讓你神傷的東西為妙。”
吳諦剛想轉(zhuǎn)身離去,黑劍一聲大喝:
“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