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疑似輕佻的鳳眸走向嚴(yán)肅,語氣里多少也帶著點清冷風(fēng)味,終于重新回到那個正常的牧伯賞。
“兵權(quán)在國師手中傭兵千萬,肖深文韜武略,對于兵法卻是紙上談兵。反觀肖逸,能文能武,弱冠之年便斬獲無數(shù)軍功,確實比肖深更有治國之能。”
司寇從客觀的角度來分析兄弟二人,且對肖逸給予較高的評價。
“所以陛下此舉是為了壓制肖逸的奪位。但單憑肖逸的性格,怕是不會就此終止計劃。”
秋莫思索著:
“太子屯兵三千萬,但不限于京都,皇家兵人數(shù)雖勝過太子,但卻遠離皇宮。太子怕是壓住此點才走險棋。”
“所以終止肖逸篡位是首要目的,尋找?guī)熃慵礊榈诙蟆!?
司寇微微蹙起秀眉,所以肖策,你的目的也是這般嗎?
彼時,皇宮。
“陛下,新皇登基已廣招天下。”貼身公公恭敬行禮,“聽東宮探子來報,太子殿下并未離開過東宮,一直在書房里。”
肖策身體向后一倒靠在龍椅上,揉著眉心,想來是頭疾又犯了,輕嘆一聲:“去把肖深叫來。”
“遵旨。”公公一掃浮塵,彎曲著身子恭敬后退,出了御書房方才直立起身。
不過半晌,三殿下肖深便到。
四周密封,盡管如今是八九點的太陽,但御書房內(nèi)還是有些昏暗。
“不必行禮,后兩天便是大典,你務(wù)必擔(dān)得起這份責(zé)任。”肖策陰沉開聲。
“兒臣心本不在皇位,太子是北臨的最佳人選。”
“放肆!”肖策怒吼,眼睛里是恨鐵不成鋼,龍威滔天,肖深連忙跪下。
“如今天下盡知,就因你的任性讓全天下人看笑話?朕做這么多難道就只為了你的一句不愿意?”
“……兒臣明白了。”
明白肖策的權(quán)衡利弊,肖深沉悶了十九年的溫柔性子再次安靜。
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權(quán)衡利弊。
“兒臣會做好一個皇帝應(yīng)盡的責(zé)任,給全天下一個答復(fù)。”
肖深望著地面,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憂郁氣息蔓延在整個御書房。就像渴望得到光的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跌進黑暗。
他起身向肖策行禮,走到門口處忽而轉(zhuǎn)身,沒有星辰的眸子凝望肖策:“如果母妃還在,你還會逼我嗎?”
對方先是一愣,而后說不出話。
肖深嘲諷一笑,離開了。